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昭谢景墨的其他类型小说《拿我换城池,我走了将军哭什么?云昭谢景墨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康代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婷婷自己先哭了一顿。谢景墨没过来哄,她只好自己找过去。“将军,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林钰喂云昭药?”刚刚里头的情形。是郎有情,妾有意。眼看着好事就要成了。谢景墨却中途插话。破坏了热乎的氛围。“不成体统。”“是么?”陈婷婷不傻,她并不相信,“是不成体统,还是将军心里其实并不希望云军医同旁人亲近?”陈婷婷不得不把话直白的说出来。她有点怕。一个女人的七年。不是身份地位就可以彻底抹除的。何况,他们曾并肩作战。并且云昭在谢景墨的榻上七年!边塞寒凉,他们依偎着相互取暖的时候,是否也曾真心实意的有过将对方当做人生重要人物的时刻呢。一想到这里,陈婷婷就忍不住心慌。于是她把话问的直白,一个女子没有几个七年。她也不可能像云昭一般傻,临到头了,被谢景墨榨干最...
谢景墨没过来哄,她只好自己找过去。
“将军,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林钰喂云昭药?”
刚刚里头的情形。
是郎有情,妾有意。
眼看着好事就要成了。
谢景墨却中途插话。
破坏了热乎的氛围。
“不成体统。”
“是么?”陈婷婷不傻,她并不相信,“是不成体统,还是将军心里其实并不希望云军医同旁人亲近?”
陈婷婷不得不把话直白的说出来。
她有点怕。
一个女人的七年。
不是身份地位就可以彻底抹除的。
何况,他们曾并肩作战。
并且云昭在谢景墨的榻上七年!
边塞寒凉,他们依偎着相互取暖的时候,是否也曾真心实意的有过将对方当做人生重要人物的时刻呢。
一想到这里,陈婷婷就忍不住心慌。
于是她把话问的直白,一个女子没有几个七年。
她也不可能像云昭一般傻,临到头了,被谢景墨榨干最后一丝价值,灰溜溜的离开。
她要谢景墨的人,更要谢景墨的心。
她是京城里身份最矜贵的千金,她值得最好的。
故而,问出口的话,语调里都带上了意气。
“景墨,你心里其实舍不得云昭走,是不是?”
谢景墨放在公务上的眸色很深且淡。
“你想多了。”
陈婷婷敏锐察觉到谢景墨冷下去的语调。
她咬着下唇。
便又听见谢景墨说:“我跟云昭之前的事,你来之前想必早就知道,如果你心里放不下,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多呆,明日我叫人送你回去。”
这话落下。
陈婷婷立即哭了出来,梨花带雨的很是委屈。
谢景墨半点没有哄的意思,只是握着手里的书,冷静而冷漠的翻页。
军中事多,皇兄恐他孤单,有意撮合,他勉强耐着性子宽宥些。
但是次数多了,也烦。
谢景墨没在出声,营长内只剩下低低的呜呜声。
云梦熬了药给云昭送去,笑眯眯的说:“陈婷婷在哭呢,说不准是嫉妒你遇见良人,谢景墨那种油盐不进,自私自利的,就让给陈婷婷吧,以后有她吃苦的时候。”
云梦说这话的时候。
林钰也在。
林钰对着云昭笑了笑,爽朗道:“云昭,你若跟我在一起,我绝不辜负你。”
云梦很满意林钰。
云昭的性子太稳,也太冷,就需要林钰这样如太阳一般温暖的人来相配。
云昭从将军营帐搬了出来,谢景墨没找人来说,云昭不愿意麻烦,又住回了柴房。
休息了几日。
云梦拉着她出去晒太阳,才刚刚走到训马场就听见陈婷婷娇滴滴的笑声。
云昭看过去。
只见谢景墨牵着缰绳,陈婷婷坐在马上,撒娇的对谢景墨说:“景墨,你慢点儿,慢点儿,我害怕。”
整个军营内都是陈婷婷的笑声,恣意又得意。
“云军医,”陈婷婷璀璨笑意,坐在马上朝云昭挥手,“过来玩呀。”
云昭没意愿过去,她怕麻烦。
刚要转头往柴房方向走回去。
谢景墨忽然转头,视线直直的看着她。
眼底有威严的逼迫。
是提醒她别惹恼陈婷婷的警告。
云昭抿了下唇,觉得还是早些离开这里的好,否则日子久了,实在容易生事端。
她的存在,对于陈婷婷来说,永远是心头冷刺。
云昭扬起无奈走过去。
谢景墨给陈婷婷骑得是一匹温顺的小马驹,他随意的牵着缰绳,绕着马场悠闲的走。
陈婷婷时不时的撒娇跟谢景墨说着小话,倒是一派温馨场面。
路过云昭眼前时,陈婷婷撒娇要下来。
云梦见状,切了一声,这还没人高的小马驹,自己就跳下来了,居然撒娇要谢景墨抱。
谢景墨居然当真抬手抱了。
实在宠溺。
陈婷婷可得意了,扬着笑朝云昭跑过去。
很熟惗的抓住了云昭的手,“昭昭,你身体好些了么?”
云昭:“好多了,谢谢。”
陈婷婷笑着说:“景墨带我骑马,可有意思了呢,听军中人说,你骑马不比男儿差,可是真的?当初是谁教你骑马的呀。”
陈婷婷闹了几日,谢景墨没哄。
陈婷婷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来了。
她不想走。
当初离京,她发誓一定要成为将军夫人。
不就是七年呢?
再深刻的七年,不也是用铠甲换了人?
再说了,云昭不过农夫之女,跟她身份天壤之别,是个人就知道,应该选她。
这么一想,陈婷婷在云昭面前挺有优越感。
“我自己学的,”云昭没说实话,“您有将军这样好的老师,一定能学的很好,那您慢慢练,我先去休息了。”
云昭才迈步。
就听见身后一声嗤笑。
是谢景墨。
而后,便是一声冷淡的,“虚伪!”
云昭脸上的笑差点没挂住。
不过,她很快平静,要再次迈步的时候,身后的人再次开口。
“云军师真是要走的人了,连记忆都跟着一起衰退了不成?你当初是自己学的骑马么?”
云昭淡淡转头。
她是真的看不懂谢景墨了。
他这样戏耍她——
有意思?
还是他有什么喜欢看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的毛病?
是。
她的骑马是谢景墨教的。
当初她刚来,什么都算学的快。
可骑马不行。
伪装的再坚强,骨子里她还是一个小姑娘。
在家中时,虽家中贫困,可也是父兄疼爱。
桀骜烈马前,听着那咕噜噜的低唤声,心里终究是怕。
是谢景墨抱着她上马。
他们同骑一匹马,云昭那时心跳如擂鼓,身后胸膛,她以为会是终身依靠。
在夜里疾驰时,谢景墨轻轻的在她耳畔下了蛊。
“我谢景墨的女人,怎能怕这小小的马儿。”
因这一句“我谢景墨的女人。”
也因谢景墨的片刻柔情。
她一个猛子扎进去,就是七年。
谢景墨除了在床上,很多时候都是冷厉的,那是谢景墨为数不多,独属于云昭的温柔。
她分外珍惜。
她以为自己是谢景墨唯一教过骑马的女子。
如今,旧人未走,新人已至。
她心里最珍贵的净土,也被染指。
她自认为足够冷静体面,可谢景墨反而不依不饶。
她不懂。
云昭眼神清明跟谢景墨对视。
陈婷婷站在一边,她很不喜欢两人这种无声的互动,就好像她被隔绝开来似得。
她心里不舒服。
抿了抿唇,好久后才开口。
“景墨,所以你的意思是云军医之前的马术也是别人教的咯,”陈婷婷娇滴滴的勾着谢景墨的手臂,“从今晚后,你只能教我一个人,可好?”
陈婷婷仰头看着谢景墨。
眼神里满是爱慕。
谢景墨扯唇一笑,抬起眼跟云昭对视,淡淡扯笑,应,“好。”
陈婷婷很满足,美滋滋的笑。
养在闺中的小姑娘,总是容易满足。
轻易的就觉得自己是例外。
可云昭早过了认为自己会是唯一的时候了。
她的脸上始终挂着淡笑,她甚至真心的觉得,两人在一起挺好的。
一个愿意闹。
一个愿意宠。
不似她曾经,死皮赖脸,最后只剩难堪。
外头风有些大,云昭很关注自己的身体,走之前,她对谢景墨说:“谢将军,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我今天想动身离开回临城。”
云昭回营地的那一天,整个军营都在传皇帝赏了谢景墨一个绝色尤物。
“那细腰,都没我手掌大。”
“脸蛋跟剥了皮的鸡蛋,生嫩嫩的。”
“修长的手指勾着耳边碎发,笑起来的样子,叫人挪不开眼!”
“......”
云昭走过来,议论的几人互相眼神提醒收敛,呵呵笑着叫了声,
云昭刚要回答,军师撩开营帐进来。
笑眯眯的对云昭说:“晚上营地聚餐,你来,当做大家送你。”
云昭点点头。
晚上大家围坐在火堆前,军师往云昭身边一坐,刚要聊天,谢景墨带着陈婷婷在斜对面坐下了。
隔了一个大火堆,倒也有些距离。
军师远远看了陈婷婷一眼,啧啧道:“看不出来,将军喜欢这种的,我之前一直以为你跟将军可以修成正果,没想到......不过不管如何,将军不应该用你去跟临城换东西,这事将军做的不厚道。”
云昭表情淡淡,艳丽的容颜在熊熊燃烧的火苗中,越发出尘夺目。
“没什么不厚道的,临城也不错。”
军师叹了口气,“也是,好过面对这个陈婷婷,人是娇养的大小姐户部尚书的女儿,听说对将军自小倾心,拼着不要京城的富贵也要来陪将军,咱们这些兵撸子惹不起。”
云昭垂眸。
户部尚书的女儿。
那确实要比她身世高上百倍。
这么一想,倒越发衬的之前云昭要名分的举动可笑了。
人是千金之躯。
而她,不过最普通一个军医。
云泥之别。
“昭昭,在这边塞之中,我们不认什么狗屁千金,我们只认你,七年战友情,比什么都可贵,你去了临城,若受了欺负,只管开口,我们去给你讨公道!”
云昭虽只是个小小军医,可医术超群,又因是女子,更是心细如发。
军中上下,谁没被她医治过?
大家心存感激,可偏偏她看上的是将军,若是别人,敢这样辜负云昭。
他们谁都不可能答应!
军师一说,众人虽碍于将军不敢高声,可都低低应和。
云昭笑了。
火光下,倾城一笑,颜色万千。
陈婷婷看过去又是好一阵嫉妒,不过面上依旧是笑的,她偏头对谢景墨说:“云军医人缘可真好,长的漂亮就是有便宜,真羡慕。”
谢景墨喝着酒,眼都没抬,“再好看,也比不上你,女人总归是乖巧才可爱。”
陈婷婷闻言,心头一喜,“景墨,你真的这么认为?”
谢景墨威严,冷厉中透着一股似笑非笑,总叫人移不开目光。
谢景墨的答案陈婷婷很满意,端着酒杯小口小口的喝着酒,心里蜜一般的甜。
城中有人放烟火。
谢景墨抬眼,便见那纤细的女人站在一群男人中,勾着嘴角眼底笑的灿烂。
他没什么情绪低下眼,继续喝酒。
往日云昭都睡在谢景墨的榻上,如今他有了新人,云昭便要自己寻找住处。
她这几日就要走,也不矫情,直接领了床被子正要去柴房。
路过营帐,忽然被一只大手拉进了营帐中,
铺天盖地的冷厉气息迎面而来,而后,云昭的细腰别人牢牢的握住。
“谢景墨!你疯了!”
谢景墨的大手捏着云昭的脖颈,不让她避开,滚热的气息在唇瓣贴上来的那一刻,熟悉的掠夺让云昭几乎迷失。
可她很快反应过来。
弓起腿,一脚踹了过去!
男人反应极快,一把握住了她的腿。
云昭冷声怒道:“谢景墨你疯了,要女人去找你的陈婷婷!”
谢景墨靠在一边喘息,眼底一点点清明。
他没说一个字,只是深深的借着烛火看了云昭一眼。
撩起营帐冷酷走了出去。
营帐外陈婷婷的声音略显慌乱,“景墨,你怎么了?我好像听见云军医的声音了。”
谢景墨没应。
陈婷婷便委屈咬唇,几度转头看向刚刚的营帐。
忽的。
营帐被掀开,云昭从里头出来,月色下她的唇透着一股刚刚被滋润过的红。
陈婷婷顿时心头一苦,抬眸委屈看向谢景墨。
“将军心里可是还有云军医?”
“没有,”谢景墨眸光冷淡,如冷日里的冰光,“今天酒烈,喝多了。”
这个解释并不能叫陈婷婷满意,可她深知谢景墨喜欢乖巧姑娘。
她若闹,谢景墨如今还并不一定会宠她。
她才来,根基还不够稳固。
陈婷婷于是咬着牙,盈盈点头,“我就是怕您被别人抢了去,毕竟您这样好,云军医心里舍不下,也能理解。”
谢景墨闻言,“嗤”的一笑了一声,“就凭她?”
这回答让陈婷婷满意,她柔弱无骨的往谢景墨的方向靠了靠,如夜莺般,轻声勾引:“将军~”
谢景墨带着陈婷婷走向篝火。
众人都以为谢景墨走了,故而低声议论。
“军师,云军医是真的要走么?”
这话一出,众人转头看军师。
军师愁容满面,“嗯,五千铠甲你们不都穿身上了么?临城出了名的吝啬,自然是真心要换云昭的。”
“可在我们心里,云军医是人,是战友,怎么是区区五千铠甲可换?”
众人点头。
军师眸色遗憾,“是,可这是将军的决定。”
在这吃人的战场,女子尤为不易,何况是云昭这样娇滴滴的美人。
当初云昭来当这个军医,所有人都反对,他这个军师反对的尤其激烈!
七年了。
云昭用这七年的时间告诉所有人,女子也并非一定要在家里相夫教子,守着灶台过日子。
双方交战激烈的时候,她拿着短匕冲进包围圈,给数百名士兵做紧急处理。
两方僵持,她献上的妙计跟谢景墨的相互辉映,助大军短时间内拿下胜利,赢得这数年平和。
临城瘟疫,还是她独当一面给了所有百姓一线生机。
七年,云昭用自己实打实的实力告诉大家,她云昭在这军中不比男儿差!
如今,要用她换五千铠甲,大家嘴上不说,可心头满是苦闷。
陈婷婷听着这些话,眼睛眨了一下。
偏头对谢景墨说:“将军,军师口吻满是遗憾,想来对云军医偏爱非常,不如您做做好事,让他们在一起算了。”
陈婷婷这话问的有两个目的。
想探一探云昭如今在谢景墨心里的地位。
二来,若谢景墨应了,云昭跟军医在一起,日后成不了后患。
她是京城来的千金,后宅手段没人比她更熟悉。
陈婷婷勾着谢景墨手,低低柔柔的说:“将军,您如今有我,可下头的兄弟也应该有个暖被窝的对么?我是看军中士兵都舍不得云军医,若云军医愿意跟军师喜结连理,日后也还继续为咱们军中士兵医治,岂不一举两得?”
陈婷婷说完,一脸温顺的站在一侧,等着谢景墨的答案。
陈婷婷没遇见过这么泼辣的。
自然是说不过,站在原地颤抖肩膀,呜呜的小声哭。
谢景墨站在一侧,始终看着云昭。
云昭叹了口气,对谢景墨说:“临城城主派林钰来接我回去,我们还有事商量,将军我们先走一步。”
说着,云昭拉着林珏,示意他们往远处走。
可还不等迈步。
谢景墨的声音冷冷传来,“欺负了人,就这么走了?”
听见这里,云梦的拳头又硬了,气得眼睛都红了。
到底谁在欺负人!
林珏在一旁试图打圆场,“谢将军,这是女儿家之间的玩笑,咱们男人就不掺和了吧?我心悦云昭,今日特意来见,陈小姐却过来说嘴,确实不该,陈小姐我打小就认识,原就喜欢哭,过会儿就好了,将军不必动怒。”
说完,林珏要带着云昭跟云梦离开。
“临城副将是在教我做事吗?”
身后冷淡传来这一句。
这话一出,云昭就知道走不了了。
她抿了下唇,林珏毕竟是客,他不仅仅代表自己,也代表临城。
再闹下去,只会让场面更难堪。
云昭于是转头,视线看向陈婷婷,“陈小姐,抱歉,我表姐说话冲撞了您,我带她向您道歉,她没别的意思,您别放在心上。”
说着,云昭给陈婷婷深深鞠了一躬。
陈婷婷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算了。”
云昭刚要松口气离开,结果没想到谢景墨会再度开口。
“既然说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林副将是云昭家属,管不住内宅也是罪,上次已经申斥过了,既然宅中夫人依旧口无遮拦,该罚,十大板子,晚饭前让林副将领罚。”
云梦闻言气愤要冲上去。
被云昭一把拉住。
不过是几句言语冲撞,谢景墨就要打人板子。
就这样见不得心头肉受一丝委屈?
云昭心头苦涩。
军中无戏言。
说要打,自然是得打的。
云昭咬了咬牙,往前一步,走到了谢景墨的面前,“这事由我而起,板子我来领。”
陈婷婷像是没料到会有这般结局般的睁大了眼睛,小声对谢景墨道:“景墨,算了吧,不是什么大事,我不要紧的,云姑娘娇弱,一板子下去,要出人命的。”
谢景墨的视线从始至终落在云昭的身上。
始终未松口。
云昭抿了抿唇,跪下受罚。
板子落在原本就消瘦的纤细身子上,每一下都震耳欲聋。
云昭纂紧了拳头,在心里告诉自己,挺好的。
狠一点,自己才会离开的毫无牵挂。
狠一点,日后便不会在日日想起这个人还心头眷恋。
狠一点,曾经他对自己的怜惜,就都一齐忘却!
临城瘟疫云昭衣不解带的照看了一个月。
身子原本就亏空,板子第五下落下时,云昭口中尝到了一片苦涩。
她眼前一片模糊,可依旧咬紧了牙根。
模糊间,她看见云梦含泪跪下,也看见周围陆陆续续的跪了一地为她求情的人。
云昭耗尽力气抬起眼,跟谢景墨淡漠的视线对视。
他眼底有一丝自己看不真切的情绪。
“云昭,可要求饶!”谢景墨冷冷开口。
云昭一声“不”字后,板子再度落下。
打到第八下,板子落下的同时口中积蓄的鲜血喷涌而出!
云昭的身子如秋日的落叶摇摇欲坠的摊倒在地上。
昏迷过去前,云昭看着头顶一窝蜂围住自己的战友们轻轻一笑。
是她不好,让大家都担心了。
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秒。
云昭听见成毅“砰!”的一声跪下,“军医事务云昭已经全数教我,求将军让云昭离开,日后如有偏差,我愿一人承担!”
而后,一大片跪地声。
众人齐声低求:“求将军让云昭离开。”
......
云昭觉得自己睡了很久。
醒过来的时候,外头的天已经黑了,云昭坐在床边,眼睛哭的红肿。
“昭昭,你醒了?!”
“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你吐了好大一滩血!我差点以为你被打死了。”
云昭惨淡一笑,余光忽然顿住。
这里的一切摆设她很熟悉,这是将军营帐。
是谢景墨的床榻。
云昭蹙眉,急忙要起身,被云梦一把摁住了肩膀。
刚要开口说话,营帐内的帘子被掀开,谢景墨跟陈婷婷走了进来。
“云军师,你没事吧?”大小姐一脸的抱歉,诚惶诚恐的样子叫人生不起气,“军医,实在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害你被景墨罚,你好些了么?”
这话让人分不清是宽慰多一点,还是炫耀多一些。
云梦在一旁冷冷的翻白眼。
云昭却很淡然。
她从不在意嘴上的便宜,她撑着手坐起身,“我没事,军令如山,跟陈小姐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
谢景墨站在一侧,冷冷的看着云昭。
云昭没什么所谓,大大方方的让他看。
忽的。
安静的室内落了一声嘲讽的嗤笑声,“这是要走了,云军医倒是什么罪责都敢往自己身上揽了。”
云昭蹙眉。
她对谢景墨的现在的举动十分不解。
她揽罪责,让大家表面上都相安无事,她还做错了?
“景墨,军医也是好意,你别责怪她了,好歹军医也是个女孩子,你总归不能真把她当做外头的粗鲁的兵撸子来对待的。”
陈婷婷的话软软的,说的时候,头微微往谢景墨的身上偏。
给人一种亲密无间的感觉。
谢景墨收起一直放在云昭身上的视线,冰冷的眼神放柔看向身侧的姑娘,淡淡一笑,“比不了你,金枝玉叶,姑娘家的还是柔软一些好,叫人心疼。”
云昭听见这话,心头一刺。
姑娘家......柔软一些好么?
她也曾要柔软的,是他说,我身边缺的是能够并肩作战,让我放心把后背做依托的战友,娇娇柔柔的小姐做派,我最为憎恶。
她到现在都记得当时谢景墨脸上认真的表情。
也因谢景墨的话。
从那之后,她学着用柔嫩的双手拿长枪。
学着像个可依托的人一般站姿笔挺,事事铿锵。
如今。
他却说,他喜欢柔软的姑娘。
云昭低低一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笑话。
谢景墨往营帐走,口吻随意,像是在说天气一般简单,“随你。”
陈婷婷大喜,娇羞应:“嗯,我一定把这事办的漂漂亮亮。”
云昭准备回去休息了,倒是没料到,陈婷婷会折回来找自己。
甚至在自己的身边坐下。
宛若一副挚友模样,笑的毫无城府。
“云军医,军中无女子,我一来见到你便觉得亲近,你可愿意跟我做个朋友?”
云昭不喜后宅勾斗,但是并不代表她不懂。
军中战事尔虞我诈可不比后宅收敛多少。
陈婷婷的这些心思都不够云昭看的。
但陈婷婷如今是谢景墨的人,她自然该给颜面。
云昭不会认为陈婷婷真的要跟自己做朋友,她绕开寒暄,直接问,“您有事?”
陈婷婷笑了笑。
内心却又是一怔。
她还以为这军中女子都如男子一般心无城府,随意几句便乐呵呵的将真心托付呢。
倒不成想,这云昭却是个不卑不亢的。
“对,我有事,”陈婷婷笑盈盈,面上毫无城府,一副天然做派,“今日篝火聚会,我跟将军都觉得你跟军师般配的很,我跟景墨有给你们做媒,不知云军医是否有意?”
陈婷婷问出这话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云昭。
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对谢景墨的眷恋。
可云昭很平静,“不劳费心,我与军师是战友情谊,并无其他,再者军师早有倾心对象,我更不好夺人所爱。”
陈婷婷摇摇头,“女子终归要嫁人生子,云军医,你的年纪在京城已然过了最好年华,军医虽岁数偏大了些,看着木讷了些,可这些都不如知根知底来的重要,没有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你若点头,回头我叫将军赐婚,军医不敢不从的,有倾心的人又如何,军师不敢抗命的。”
这话叫云昭皱眉。
“你懂什么?!”
陈婷婷说的正高兴,身后忽然插进来一句暴怒声音,拉起云昭就往身后带。
云梦看着陈婷婷,眼底熊熊烈火,“陈大小姐,你是千金之躯,可你别忘了你们贵人在京中富贵,是他们这些人用鲜血坚守出来的!你觉得女子只有嫁人一条出路,你自己嫁就是!不必来安排我家云昭,她要如何,不管如何,如今又是几岁,她都是最好的女子,自然能找到深爱她的男人!”
陈婷婷盈盈站起身,夜色下倒是一派雍容,“我没说云昭不好,不过是为她打算罢了,你何苦这么激动?”
云梦要再上前去说,被云昭拉了一把。
她终归是要走的人,云梦还得跟着副将在这里生活。
若日后陈婷婷成了将军夫人,云梦难免吃亏。
云昭将云梦拉到自己身后,对陈婷婷客气道:“谢谢陈小姐好意,不过我已有了解对象,就不劳您操心了。”
陈婷婷闻言,歪头疑心,“真的?”
云昭点头。
陈婷婷这才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云军医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女子花期短,可莫再蹉跎。”
陈婷婷说完就回谢景墨的营帐了。
云梦深吸了好几口气,眼底冒着熊熊烈火,攥着拳头对云昭说:“小妹,你给我等着,我一定给你寻来这世界上最好的男子,谁也不能小瞧了你!我明天就叫林钰过来!”
云梦说完,气呼呼的就走了。
云昭揉了揉眉头,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云昭以为这事就结束了,确实没料到,陈婷婷会去告状。
林副将被叫到了将军帐篷里申斥了一顿。
声音挺大,传到外头来,大致意思是叫林副将管好自己内宅。
云昭在门外站了很久。
谢景墨最讨厌后宅的那些破事,也讨厌有人跟他玩心眼。
当初她刚来,爬上谢景墨的塌,也得意忘形过。
以为自己得了偏爱,装过一回病,本意不过想得几句贴心的安慰。
谢景墨看出来了,却不曾惯她。
冷言冷语的一句:“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做军医?若实在娇弱,早些回京的好。”
火热的心思被一盆凉水浇灭。
从那之后,她便收敛了所有的小心思。
如今陈婷婷这点小心思,谢景墨自然也懂,可他居然纵容了,还为了这点女人口舌的小事,特意找了林副将为陈婷婷出头。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原来,这就是谢景墨爱人的模样。
她从前不曾见过,只以为他不会。
如今见到了,除了苦涩心里却多了一片释然。
挺好的。
云昭在柴房里睡了一晚,第二天整理好一切,又去看了伤患。
一切都妥当后。
她去见了谢景墨。
“谢将军,军中事务都已经跟成毅交接完了,病患的伤势也都没什么大问题,如果没其他的地,下午便动身离开。”
谢景墨似都懒得看她。
只淡淡问成毅:“确定都交接清楚了么?”
成毅刚要应:“嗯。”
便又听谢景墨冷冷说:“军中事务无小事,病患伤势尤其重要,成军医你若要领掌握不够,暂且不能独当一面得直白严明,否则日后交接给你的人走了,你再发现疏漏,我唯你是问。”
成毅:“......”
这谁敢保证几日的交接,就什么都会了。
医术是长年累月的历练跟精进。
云军师在医术上出神入化,他怎么能比?
成毅无法作答。
倒是云昭淡声解围说:“我去治疗瘟疫一个月多,成毅应付的很好,军中的病患伤势也都治疗的很妥当,并无疏漏,可见成毅是合适的。”
“是么?你如今倒是对临城归心似箭了,可我得为我手下的兄弟考量,你再多呆几日,临城那边我会告知。”
成毅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这神仙打架,他是被殃及的池鱼。
他退到一边。
云昭抿了抿唇,低声对谢景墨说,“将军,成毅日后若有疑虑可给我写信,我不同意在这里久留。”
谢景墨掀起眼眸,视线从案桌上的竹简抬起,落在她的脸上。
“云军医,士兵的唯一天性——服从命令,要我提醒你?”
“谢将军,临城铠甲已收,原则上我已经不是您的兵,另外,陈小姐如今是您的人,鉴于我跟您之前的关系,她心里恐怕有疙瘩,我在她未必会高兴,不如我早些走,大家都欢喜,不好么?”
陈婷婷为什么给她介绍军医,原因是什么,她很清楚。
她不是不能谅解。
喜欢男子,女子心里总归会有占有欲的。
她早些走,少惹事端。
她话落下,倒是见谢景墨讥讽一笑,看着云昭的眼神里透着凉薄:
“云昭,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他隔着案桌跟她对视,淡淡说:“到底是谁心里有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