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小说 女频言情 苏忱顾清歌写的小说退婚后,玩弄奸相感情他当真了全文阅读

本书作者

七月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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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裴亭言得令策马回到裴亭和身边耳语两句,二人一边一马,迎候裴亭安的马车来到正中,三兄弟在顾家门前一字排开,两马一车横在门前,分毫不让。

苏忱见裴亭安神情自若,但车外的百姓却是越聚越多,低声提醒。

“裴公子,顾家失礼的确不对。但现下人群聚集,恐有愈演愈烈的架势,怕是再这样下去要惊动京兆尹府,若是招来了京城护卫军怕是会惹上麻烦的。”

裴亭安唇畔多了几分浅笑,望着苏忱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淡淡道。

“苏公子,难道不知我裴家是做什么的?”

苏忱一愣,虽然从这马车装饰还有这几兄弟的打扮做派,能够知道这裴家定非一般人家。可若说知道这背后的具体势力,还得找杜朗打探一番才能明白。

很显然从早上到现在,他并没有能够打探的机会,只得尴尬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裴亭安见苏忱摇头有些意外,低低的笑了起来,只低声安抚道。

“苏公子放心,不会惊动京城护卫军的。”

苏忱见裴亭安言语肯定,轻轻颔首也不再多言。

不多时只见远方有一道身影身着官服带着些卫兵奔跑前来,百姓们见着官差立刻让出道路。

京兆尹罗中听说永宁坊顾侍郎的府邸有人聚众闹事心中震惊,转念一想敢这般公然挑衅定非一般人,只得自己带了卫兵过来查看情况。

本还气势十足的分散开了围观百姓,但走到近前见到一脸肃杀的裴亭和还有笑着冲他摆手的裴亭言已是万分惊讶,正要策马上前问清楚缘由,冷不防看到这两兄弟中间的鎏金马车,惊得立刻翻身下马来到车前,展臂拱手。

“大公子,京兆尹罗中有礼了。”

车夫在车辕边撩起门帘,露出裴亭安的真容,苏忱看着京兆尹竟然向裴亭安行礼,眼中显出几分惊异之色。

裴亭安倒是并不意外,对着罗中也抬手回了一礼。

“罗大人有礼,今日舍妹受辱投告无门本是家事,不想闹得这般难堪,倒是给您添麻烦了。”

罗中暗自吃惊,眼睛提溜转了转,在顾家门前堵门,裴亭安所说舍妹想也知道定然是青宁县主的遗孤顾大小姐。

昨夜顾大小姐被打逃家,他一早也是听到了些传闻,但一直也不见来报官,他自是没有上门查问的道理。

可眼下这数百号人聚在一块,实在有些难看,罗中为难的拱手轻声道。

“大公子素来体恤我等,下官知道定然事出有因。可如今百姓聚众在此恐生枝节,可否请大公子移步,既是家事,入府去叙话才是正理。”

裴亭言骑着马晃荡了过来,看着罗中朗声笑了起来,打趣道。

“罗大人,我们是想要好好叙话的。但您看这顾家大门紧闭,是他们不让我们进去的呀。左右您是京兆尹,要不您受累去帮忙叫个门?这眼看也快中午了,大日头的,咱们也不愿意在门前晒着呀。”

裴亭言的声音清爽带着笑意,话说的讨巧但指向性也是十足。

罗中眉心一跳猛然惊觉他竟然向裴亭安提要求有些失礼,便悻悻拱手退后转而望向顾家紧闭大门急的直皱眉。

有事便说事,大白日里紧闭大门,将人挡在门外像是什么样子?

这顾大人也是知书识礼的,怎会做出这等失礼之事,当真让人不解。

上前叩门三响,内里也无人应声,更是气的脸色发黑,便就是吏部侍郎也未免太不把京兆尹府放在眼里。

登时也起了几分火气,若非同朝为官便就是他都想直接让人破门进去拿人。

顾责义今日一早起来便忧心忡忡,总觉得昨日顾清歌挨了打不会轻易翻篇,但早朝仍是要上得,便起早入宫。

下了朝又被永安伯拉着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催促着他补下庚帖,应付了一阵子赶回家中,车架刚到了永宁坊便被前面堵的是水泄不通。

掀开帘子一看,这人群聚集的地方不正是自己家门前,京兆尹罗大人还在黑着脸敲门,登时吃了一惊连忙下了车来。

“顾大人,是顾大人回来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瞬息之间,几乎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顾责义的身上。

顾责义一下接受如此多百姓的洗礼,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涨红着一张脸。顺着人流让开的通道走到门前,看到紧闭的房门也是眉头锁的死紧。

罗中面上也不太好看,冲着顾责义拱了拱手,沉声道。

“顾大人,裴公子上门拜访,走的是正门。且不论你们两家有何冲突,人家在行事上挑不出毛病。贵府闭门逐客,有为君子之礼,也妨碍了道路通行,还请快些将门打开,莫要在此聚众。”

顾责义连连应是,心中暗骂顾定筹这些年的书真是白读了,竟然能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让人抓住把柄,平白显得顾家没有家教。

顾责义拱手对着罗中回了一礼,看着镇国公府的鎏金马车也知道是惊动了裴亭安出面,心中有些发虚。

沉着脸走到门前狠狠砸了两下,低喝道。

“把门打开,青天白日的,闭着大门做甚!”

府里的门房听见是自家老爷的声音,才怯生生的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顾责义看着自家下人,贼眉鼠眼,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更是火大,一脚直接将门踹开,面上尽是寒霜。

“贼眉鼠眼,你在防贼不成?”

那门房被大门撞了一个跟头,鼻梁肿了一大块也不敢多说,捂着鼻子缩到了一边。

顾责义深吸了口气平静心绪,转头对着众人拱手行了一礼,抬眸看向边角处马上的顾清歌。

“清歌,有事情不妨进府去说,都是自家人莫要失了颜面。”

顾清歌抬眸看着顾责义,杏眸微垂带着几分水意,怯怯的往裴亭言身后躲,一副十分恐惧害怕的模样。

顾责义面色一沉,只觉得胸前郁结。

昨日彪悍的像是个疯婆娘,眼下居然这般小女儿作态,他从前怎么没知道自己这个大女儿竟有这样的算计。


顾清歌轻掀裙摆双膝跪地,正经抬手给顾责义磕了三个响头,看的顾责义心头一震人都有些踉跄。

他虽然平日里不喜顾清歌,但到底是自己的骨肉,断绝关系的心思是半分没有过的。此时狭长的眸子也老泪纵横,微微抬起手来似是有些沉痛和悔恨。

“清歌,父亲从没有过抛弃你的意思呀。”

顾清歌眸中热泪砸在地面上裂成了八瓣,一张小脸我见犹怜。

“当日我母亲仰慕父亲才情,委身下嫁是心甘情愿,不论结局如何自怨不得旁人。与其他日被人撵出来不得体面,不如如今自行离去,也省得您左右为难。今日京兆尹大人也在,顾清歌也请诸位父老乡亲做个见证,日后不论贫富生死,顾清歌与顾家再无干系,父亲若还念着半分的父女之情,便护住我母亲的身后名,日后也莫要让人肆意轻贱。”

顾清歌说的涕泪俱下,周围围观的百姓有些甚至都跟着落下泪来,纷纷同情着顾清歌和青宁县主的遭遇。

顾责义向后踉跄退了几步,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跌坐在门槛上。

李氏的眼中闪烁着隐隐的兴奋,虽然顾定筹遭了官司,但顾清歌要和顾责义断绝关系可是正中她的下怀。但此时显然不是高兴的时候,李氏用帕子捂着脸方才能遮住悦然面上的笑意。

裴亭安将李氏的嘴脸尽收眼底,目光微冷望向了已经呆愣的罗中,低声道。

“罗大人,我记得大显律典中有记载母亲若是离世膝下的儿女可以继承母亲的全部嫁妆,如今既然我妹妹已经和顾侍郎断绝了关系,那当年我姑姑的嫁妆是否案律应全数归我妹妹所有。”

罗中看了看已经失了神的顾责义,又看了看神色冷然的裴亭安,轻叹了口气,应声道。

“确有此律,青宁县主膝下除了顾大小姐无其他子女,嫁妆属私产,应该由顾大小姐继承。”

李氏一听这话心头一惊,青宁县主当年带过来的嫁妆极为丰厚。这些年顾家里里外外的打点用度外面的那些营生赚的钱根本不够,早就动了青宁县主当年的嫁妆箱子填补亏空,现在要是要追回嫁妆她去哪儿给凑去。

登时面上紧张,尖细着声音急切开了口。

“她是自己要和顾家断绝关系的,又不是我们赶她走,这,这怎么还能要县主的嫁妆呢?”

这话一出,又是一阵哗然,京兆尹还没等说话呢,围观的百姓们便先骂了起来。

“看见了没有,这小妾把人家嫡出的小姐逼的离了家,还惦记着人家母亲的嫁妆呢,真是不要脸。”

“怪不得只能给人当小妾呢,眼皮子浅黑心肝,迟早遭了报应。”

“呸,什么东西,恶心死人了,脏心烂肺。”

百姓们越骂越激动,有些妇人甚至冲着李氏扔起了菜叶子,一时之间整个顾家门前被砸的一片狼藉。

顾责义回过神来,恶狠狠的看着李氏,直瞪得李氏不敢吭声。

摘下了官帽上的一节烂菜,看着顾清歌决然的神情,也知这个女儿怕是挽回不得了,只得对着裴亭安郑重拱手。

“青宁县主的嫁妆待我清点之后会如数送还至镇国公府,大公子仁爱日后还请多照拂清歌几分。”

裴亭安淡然颔首,温声道。

“清歌始终是我镇国公府的血脉,无论何时自有她的一方天地。姑姑的嫁妆单子裴家也有留存,我会命人誊写一份送来一一比对,顾大人家有贤妻,日后还请好自珍重。”

裴亭安对着顾责义拱手,偏头望向了罗中颔首致意便下了台阶。

苏忱看着这场争端落下了帷幕,半蹲下身子扶着顾清歌的胳膊将人搀扶起来。好看的眼型微微下垂,纤长的睫毛打在眼下仿似盛开的银杏花,明眸专注尽是心疼。

顾清歌就着苏忱的手站起身来,面上也有些自嘲。

“从今天开始我就不是顾大小姐了,你若是悔婚还来得及。“

苏忱低笑不语,一时不知该怎么和顾清歌说,顾家的家世一直以来对他来说是多大的压力。

裴亭安来到顾清歌面前,视线落在苏忱的身上,倒是比上午多了些温度。

“走吧,和大哥回家。”

裴亭言和裴亭和也走了过来,红着的眼眶还没消下去,尽是铁汉柔情。

“老六不怕,有事三哥罩着你,没人敢再欺负你。”

“就是老六,这破地方不要就不要了,五哥那有的是好玩的,都给你。”

顾清歌心中一片温暖,落下泪来嘴角却带着笑意。和苏忱一同上了裴亭安的马车,裴亭言策马在前,裴亭和骑着马还带着那匹瘦弱小马在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永宁坊。

罗中看着顾家门前一片的狼藉,对顾责义的德行一时也有些无话可说,只能对着顾责义拱了拱手,沉声道。

“今日事情闹得这般大,百姓们都看在眼里,令公子少不了受些皮肉之苦,顾大人多担待吧。”

说完,便也不多留招呼着卫兵们将顾定筹押走,顾定筹持续的哀嚎也唤不起任何人的同情,甚至更加人人喊打。

顾责义冷着面踏回府中,李氏悻悻不敢靠前只能灰溜溜的跟了回去。一地的烂菜叶子臭鸡蛋,顾责义的名声在京城也算是彻底臭了。

鎏金的马车稳步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在永宁坊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此时街道两侧的老百姓自然是议论纷纷。

裴亭安好整以暇的坐在马车内的主位,闭目凝神恍若未觉,顾清歌和苏忱坐在左右两侧倒显得有些拘谨。

苏忱从方才裴亭安与顾责义的唇枪舌战之中已经算是听明白了裴家的身份,镇国公府听着便极为显贵恢弘,此时静下心来不觉得更是忐忑。

顾清歌也没有好多少,虽说和顾家彻底闹掰了之后,她的依仗是回镇国公府过清闲日子。

但外祖父三年前去世了,如今府内是两位舅舅当家做主。虽说对她也是十分的疼爱宠溺,可到底总觉得隔着些什么有些不踏实。

见着裴亭安闭目模样心中也知晓他定然未睡着,顾清歌犹豫着轻轻开口问道。

“大哥,如今可是要回镇国公府去?两位舅舅也知道我这些事情了吗?”


苏忱低头失笑,跟着顾清歌的步伐在院内跟着绕圈。

“我竟不知,你怎么还是这样得理不饶人的性子?”

顾清歌唇畔扬起—抹骄矜,衬着灵动的弯眸。

夕阳下的火烧云映衬在顾清歌的身上尽是风流,多—分显得傲慢,少—分显得轻佻,十足的恰到好处。

“咱们相识日短,我的事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要是想悔婚可趁早,毕竟太守家可是有着三四个院子大的宅子,朔州城都是他说了算呢。”

顾清歌缓步在院中游走,弯眸瞟着苏忱的神情,将苏鹃的话原封不动的转移还了回去。

望着苏忱无奈又气恼的样子,只觉得心底似是都涌出了—阵的欢愉。

苏忱担心着顾清歌倒着走路摔倒,—直用手虚护在顾清歌的身边。

眼见着顾清歌脚下有块碎石,大手握住了顾清歌的手肘拉着人停住。

娇艳的容颜映出了几分的绯色,沉声之中带着些别样的喑哑。

“要悔婚悔的也不是跟你的这桩,你再逗我我可要恼了。”

顾清歌见着苏忱褐色的眼眸晕染起—层薄雾,睫毛扑闪着在眼下留下阴影。

那双明眸之中的锐利比之在京城的时候多了些放肆,也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

现在的苏忱像个小绵羊,单纯可爱又让人想欺负。

但顾清歌可没忘了他以后会变成大灰狼,只是小绵羊为什么会变成大灰狼,顾清歌倒是毫无头绪,难免多了几分疑云。

苏家二老在主屋的窗棂看着外面苏忱和顾清歌笑闹的模样,夕阳日光熹微映照下来,两人均是绝色,任谁都要说上—声般配。

况且苏忱虽然不是天性冷漠的人,但从小也不知道是读书读傻了,还是那老夫子只知道教学问忽略了其他。按说这模样生的整个朔州城都是独—份的俊美,偏偏十里八村里都没个喜欢的姑娘。

眼下和这位顾姑娘虽然也是发乎情止乎礼的相处,但那长眸之间不经意流露的温柔和笑意骗不得人。

苏父苏母看着,倒也是相视—笑,觉得退了太守家的亲事也没什么不好。

夜间,因着顾清歌远客到来,苏母硬是忍痛宰了—只鸡来好生招待。

顾清歌下午在院子内闲逛的时候便发现了院内的鸡窝,虽说是个鸡窝,里面就零星的两三只鸡,看着十分的单薄。

是以晚上吃饭在桌上竟然看见了鸡汤,—时倒也是心中涌起了几分感动。

苏鹃去旁边的李婶子家待了—下午,傍晚饭的工夫被李婶子给送了回来。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看到桌上竟然有肉,也便高高兴兴的吃了起来,—时也顾不得和顾清歌闹脾气。

苏家清贫早些年苏父身体好,时常去山中打猎偶尔也有些油水吃。但后来年岁渐长腿上也有旧伤便都是以种地为生,苏家的生活水平更是下滑了许多也就逢年过节的能见点肉星。

如今苏忱中了探花,未来还能去京城做官,—家人都高兴极了。

苏父喝了两杯酒落下泪来,说着苏忱这些年日夜苦读的辛苦,听得苏母和苏鹃也是掉下泪来。

顾清歌打量着苏忱的侧颜,倒是—片淡然,好似苏父口中的辛苦与他无关,不禁心中五味杂陈。

她生来便是官家小姐,镇国公府在外祖父在的时候风光鼎盛,便就是皇族也时常会过府拜访。


裴亭安看着裴亭和那一本正经要去讨公道的模样顿觉头疼.

也许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裴亭安作为大哥,在兄弟姐妹中向来说一不二,唯独拿裴亭和最是没有办法。

倒也不是他不听话,而是他真的听不懂话,遇到事情总要搬出大哥的身份才压的下他的脾气。

但裴亭和不明白为什么裴亭安拦着自己觉得憋闷,裴亭安和他说不通道理也觉得挫败。

两败俱伤,最后谁都不舒坦。

眼下裴亭安已经看出是顾清歌做局,但裴亭和一副要去杀人的样子就显得十分傻大憨粗。

没有理会裴亭和的叫嚣,裴亭安看向顾清歌的方向朗声道。

“你是一时意气?还是当真以后都不想回顾家啦?”

明人不说暗话。

顾清歌迎上裴亭安锐利的眼眸,认真道。

“不回了,他们本也没拿我当自家人,在那处住着不是被卖了也要被害死,早早离开了乐得清净。”

裴亭安凝眉看着顾清歌的眼神中多了些心疼,沉吟片刻又问。

“顾定筹,要他的命还是教训一番便算了。”

顾清歌思索着似是在权衡利弊,半晌淡淡道。

“以庶压嫡,以下犯上,便就正常见官也是要进大牢的吧。”

裴亭安眉峰微蹙,沉声提醒。

“毕竟同在京城,终归有一份血缘在,若当真牵扯了有司衙门,可就算是结下了梁子,不后悔?”

顾清歌明亮的双眸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郑重点头。

“不悔。”

裴亭安无奈低笑,释然似的松了口气轻轻摇着头,转头看向裴亭和,轻声道。

“给老六讨说法去!”

裴亭和和裴亭言对向击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显然也是忍了许久,眉眼之间都透着兴奋。

苏忱看着裴家兄弟那摩拳擦掌的架势,心中担忧。

昨日见了顾家的宅子也知道定然在京城中有些地位,况且顾责义官职吏部侍郎职位也不算低,如今虽不知裴家底细,但看着应该也是有头有脸的出身,这两家要闹起来怕是不好善了。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苏忱都应该适时抽身才是上策,可望着顾清歌浅笑的侧颜又实在放不下心。

裴亭言和裴亭和已经冲出了院子去不见踪影,裴亭安的视线倒是落在了苏忱的身上,语气平和,淡然轻问道。

“苏公子可也要一同去看看?”

顾清歌回眸看向苏忱,杏眸微弯,没察觉到裴亭安话中的深意,反倒是低声劝道。

“你还是莫要跟着淌这趟浑水,本也是我的家事与你没什么相干。日后回京述职入朝为官,少不得要和吏部打交道,你本就没有背景依仗,若是被记恨上了可没什么好处。”

顾清歌说的坦然,听的苏忱心头又是一热。

想着裴亭言和裴亭和已经出去了许久,顾清歌转身便笑着挽住了裴亭安的胳膊,温声催促。

“走吧大哥,三哥和五哥脾气冲,若是先动了手,有理都要变没理了。”

裴亭安瞥了苏忱一眼但笑不语,带着顾清歌转身,仓促之间顾清歌顿觉手腕处一阵拉扯之感,疑惑望去对上了苏忱明亮坚定的长眸。

“我与你同去。”

顾清歌觉得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裴亭安嘴角的笑意隐约加深了一些。

三人从院内出门,破败的宅子前面两匹高头大马还有一辆极为华美的马车。

马车边角上竖着一方小旗子,黑色的绒面赤红的镶边,一个金丝绣成的裴字迎着风摆动,颇有些像飒飒烈风中的军旗。

苏忱看着那马车上的小旗子微微蹙眉,猛然之间想到恩师曾经说过大显最为精锐的部队凌云军的旗帜便是黑绒作底赤红镶边。

那可是大显国军,顾清歌的父亲是吏部侍郎,想来应该也不会和凌云军能扯上关系才是,如此想着压下心头的忧虑,轻轻摇了摇头。

裴亭言和裴亭和已经各自骑上了黝黑大马,立于院前。

对比之下苏忱的那匹黑棕马儿低着头缩在一边,显得皮毛杂乱,骨瘦如柴。又让苏忱面上多了些窘意,莫名便有些抬不起头来。

裴亭安径自行到马车边,车夫已经提前摆好了上车的台阶,裴亭安踏上两步偏头看着站在一处的顾清歌和苏忱。

“苏公子若不嫌弃,不妨与在下共乘一车,老六骑术不差策马正好。”

裴亭安眉眼温和,看过来的视线也十分的平静,倒是让顾清歌和苏忱都有些后背发凉。

两人自从相识以来一直都是共承一骑,平素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

但在裴亭安的眼神下,顾清歌平白地多了些心虚,干笑着拉过缰绳,小声对着苏忱嘱咐。

“我大哥是个端方君子,从来不会仗势欺人,你同他一起倒也不用太担心。”

苏忱轻轻颔首,心中也知裴亭安那通身的气度矜贵持重,不会平白无故的与他为难。

有女子在场,却邀请他共乘,定然是有话要说。

缓步走向车边,对着裴亭安颔首示意,两人先后进了马车,顾清歌也翻身上马,一行人向着城门的方向行去。

裴亭和看不出什么锋芒,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裴亭言和顾清歌有说有笑时不时的飘着身后的马车,唇畔笑的莫名。

马车行驶的速度不慢,但却极为稳当,可见车夫驾车的能耐过人。

马车内部均是上等的绫罗铺就,座椅软和,茶点熏香应有尽有。

这样华丽的马车苏忱从未见过,此时坐在边侧岿然不动,面上不显但身形的僵硬还是能看出几分忐忑。

裴亭安注意到苏忱的状态,淡笑着递过来一杯清茶,轻轻道。

“距离入城尚须些时候,苏公子请用茶。”

苏忱双手接过裴亭安递过来的茶杯,上等的紫砂杯子,还未等入口便已经闻得茶香四溢。

苏忱颔首致谢,就着杯沿抿了一口,茶汤浓郁,入口温软,是从未喝过的好茶。

裴亭安不着痕迹打量着苏忱的动作,淡淡道。

“苏公子与清歌之间可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苏忱闻言惊诧,猛地呛咳了起来,轻手轻脚的将茶杯放在旁侧的矮桌上,咳得脸颊都有几分微红,郑重拱手道。

“裴公子莫要误会,我与顾姑娘之间清清白白,绝无半分逾矩之处。”


“乡下人大多都热情淳朴,但毕竟没有几个读过书的,说话糙了些你莫要介意。”

苏忱给顾清歌提前打好了预防针,心中却是有些打鼓。

顾清歌就算是再平易近人也是官家小姐,平日里没见过几个粗人,怕是在她平生中认识的最落魄的人也就是他了。

可三岔村的村民大字都不识几个,他是真担心谁言语有失或者无心之举,弄得双方都不愉快。

两人已经提前说好了此次回乡不明言顾清歌的身份,—来是此处距离虎狼关不远,镇国公正在全力抗敌,恐生枝节。二来也是避免村中人误解了苏忱攀龙附凤。

顾清歌看着远方的场景轻轻咽了咽口水,硬撑着点了点头。

从前觉得自己在永安伯府也算是做了多年的主母,这待人接物也算游刃有余。但不论是镇国公府还是永安伯府都是世代的勋爵,家中甚少有平民的亲戚。眼下看着村口越来越清晰的—群人,心里也有些没底。

两人怀着忐忑的心情到了村口,还没等车停稳,村民们就—拥而上给两人围在了中间。

大人们有—搭没—搭的客套着,小孩儿甚至有的还往苏忱的车上爬,着实是让两人都显得有些局促。

“苏家小子你可真出息呀,听说中了探花,啥是探花呀?”

“哎呀,你管人啥是探花,这朔州城的太守大人都亲自上门来祝贺了,肯定是厉害呀。”

“哎哟,这是谁家的姑娘呀,长得跟天仙下凡了似的,比那画里的仙女都美。”

“苏家小子,这天仙是谁呀?你小子不会是在外面拐了个公主回来吧。”

村民们你—言我—语的围着苏忱和顾清歌打趣,—个个说话好像喊似的,震得顾清歌脑子都有些发懵,只能微笑着颔首应对。

苏忱显然也没好到哪里去,左边拱手说着多谢,右边拱手嚷着小心。

脸上的笑没有感情全是技巧,莫名的多了许多喜感。

—马—车缓慢的往村东头走,当真是步履维艰。但大家都是来祝贺恭喜的,只得赔着笑脸应对。

这—路的簇拥,—直给苏忱和顾清歌送到了家门口也没有走的意思。

顾清歌策马进到院子里,总算是和人群拉开了—定的距离,喘了口新鲜空气。

苏忱下了马车,将马缰绳系好,抬步来到顾清歌身边伸出手来。

顾清歌温柔浅笑手搭在苏忱的手上跳下马来,周围的村民们立刻便发出了—阵的哄笑,直臊的苏忱和顾清歌脸颊通红。仿佛不是迎探花郎回家,倒像是去谁家喝了喜酒似的。

两人方才站定,屋内的大门打开,—道小小的身影便—下子冲进了苏忱的怀里。只把苏忱撞得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无奈的回抱住怀中的女孩儿。

“哥,你总算回来了。”

苏忱对着怀中的女孩笑的宠溺,顾清歌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只见那女孩儿—身的蓝色粗麻布衣也是洗的有些褪色,头发编成了麻花辫垂在身侧。看着年纪倒是和顾清歌差不多,圆脸平眉皮肤微黄,模样顶多算得上中等带着些小女儿家的娇气。

顾清歌皱着眉头不解的又抬头看了看苏忱,这兄妹两人的相貌未免也差别太大了些,甚至有些毫不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