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小说 现代都市 诸葛亮假死?那我打造最强蜀汉!魏延马谡无删减全文
诸葛亮假死?那我打造最强蜀汉!魏延马谡无删减全文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天帝

    男女主角分别是魏延马谡的现代都市小说《诸葛亮假死?那我打造最强蜀汉!魏延马谡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天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226年,蜀汉北伐在即。蜀都城内,丞相长史府。“长史大人!长史大人!”一阵焦急迫切的呼喊声从院外传来,杨仪不禁抬首望去。砰!房门被人猛然推开。来者身着湛青深衣长袍,戴着一顶进贤冠,自打进门就皱着眉头,神色凝重。而此人正是自己的府上的亲信,赵砺。“大人,丞相死了!”赵砺的脸上带着不可思议,同样震惊于这则消息。“你说什么?!”杨仪神色一怔,手中毛笔顿时停下。赵砺吞了吞喉咙,继续重复:“丞相死了,就在寅时咽的气!”“自从前日朝中大议结束之后,丞相就染上了风寒,多日不曾出府!”“小的得到消息还专门去相府走了一遭,消息确凿无疑。”诸葛亮死了?!杨仪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了起来。今年才到建兴四年,诸葛亮是建兴五年才屯兵汉中,开始北伐的。就算是要死,也...

章节试读

226年,蜀汉北伐在即。
蜀都城内,丞相长史府。
“长史大人!长史大人!”
一阵焦急迫切的呼喊声从院外传来,杨仪不禁抬首望去。
砰!
房门被人猛然推开。
来者身着湛青深衣长袍,戴着一顶进贤冠,自打进门就皱着眉头,神色凝重。
而此人正是自己的府上的亲信,赵砺。
“大人,丞相死了!”
赵砺的脸上带着不可思议,同样震惊于这则消息。
“你说什么?!”
杨仪神色一怔,手中毛笔顿时停下。
赵砺吞了吞喉咙,继续重复:
“丞相死了,就在寅时咽的气!”
“自从前日朝中大议结束之后,丞相就染上了风寒,多日不曾出府!”
“小的得到消息还专门去相府走了一遭,消息确凿无疑。”
诸葛亮死了?!
杨仪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了起来。
今年才到建兴四年,诸葛亮是建兴五年才屯兵汉中,开始北伐的。
就算是要死,也得是在七年之后死啊!
这诸葛亮还没北伐今年就死了?这太不符合逻辑了!
杨仪的思绪飞快转动,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关键!
这真实的历史和史书之上必然有所差别,后世传说张飞五大三粗虎背熊腰,可实际上的张飞俊秀得很!
或许,诸葛亮病死一事,和历史中也有出入,而且前几日诸葛亮的确是染病告假,在相府修养。
嘶!所以,诸葛亮是真死了?!
自打自己穿越到三国已过去数年之久。
现在的身份,便是和自己同名同姓,历史上跟在诸葛亮左右的王佐之才,杨仪!
刚穿越来的时候,杨仪就明白。
将来诸葛来北伐失利病死五丈原后人死灯灭,自己没了靠山,必定是要被排挤清算的。
所以过去的这些年,杨仪私下在暗中提前做了诸多准备,为的就是诸葛亮病逝的这一天!
在来到蜀汉的第一年,用手里的本钱开设了一个细盐提炼作坊,在攒了些本钱之后,又拿自己从荆州带过来的盘缠,在成都开设了一家钱庄,给百姓们放贷,让官们员存钱,忽悠达官显贵买债券......
有了钱之后,所有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培养亲信,豢养死士,拉拢人脉......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丞相死后做准备。
眼下虽然整日跟在诸葛亮身边担任长史一职,类似于心腹秘书。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诸葛亮病死,五军之中,和自己最不对付的魏延必定不老实。
其次还有被诸葛亮排挤到江州的前将军李严。
除此之外,还有朝中的蒋琬费祎董允邓芝等人!
自己作为诸葛亮的亲信,无论谁掌控朝局,那都是各方势力要清洗的对象!
所以自己要是坐以待毙,轻则流放,重则杀头!
“大人,丞相死讯尚且还没传开,我刚收到消息便来通告,估计连宫内都还不知道。”
赵砺低声说道。
“若再过片刻,消息在城中传开,朝中文武必对丞相大权还有兵马大权有所觊觎!”
“大人......时机稍纵即逝,不能犹豫啊!”
杨仪神色渐缓。
“魏延、李严等人早已居心叵测,得知丞相殡天,必然按捺不住,有所异动。”
“为了先皇基业,为了丞相遗志,为了我蜀国百姓,我必须站出来!”
杨仪说着,便从案牍之上摸过来一块金令递给赵砺。
“汝速去召集无当飞军,入城戒严,随本长史稳定朝堂!”
杨仪当机立断地吩咐。
“这......是!”
赵砺盯着那块刻有“无当”二字的金令,不免有些震惊。
这无当飞军乃是自家主人最大的底牌,这个时候直接调兵入城,看来局势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
赵砺离开后,杨仪便立马开始冷静思考了起来。
事到如今,自己要做的,首先就是控制住整个蜀汉的局面。
当初刘备去世之前,白帝城托孤,那两位托孤大臣,正是诸葛亮和李严。
二人权力分明,诸葛亮负责内政,李严负责治军。
只不过后来李严的兵权都被诸葛亮拿了过来,而李严自然心生不满,早有怨恨!
如果说诸葛亮死后,容易有所异动的,那就是这李严了!
除此之外,更需要忌惮的就是平日里和自己怎么都不对付的魏延!
不到一炷香时间。
自南城处,一支装备精良的银铠大军策马入城。
为首的将领,身着厚重精致的锁子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威武万分。
胯下的大宛宝马更是蜀地少见,身姿健硕四蹄有力,快如追风。
紧跟其后的士兵们,同样身披锁子甲,甲械摩擦杀气凛然,而且各个腰胯镔铁打造的环首刀,身背连弩,军容雄壮。
街道两旁的百姓见状纷纷避让,又投来震惊的目光。
“这是哪支卫戍军队?怎么以前从未见过啊?”
“嘶,还真是头一回见,这么多人全都是清一色锁子甲,镔铁刀,连发弩,不得了啊!”
“甲胄兵器算什么,这些人胯下全都是匈奴宝马,价值千金!”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不然这么神秘的兵马怎么可能会入城?!”
......
大军浩浩荡荡,直奔杨仪长史府,到达之后数千人马站立静候。
主将邹平跃下战马,快步入府。
“拜见长史大人!”
看到刚刚走出正堂门户的杨仪,邹平躬身行礼。
“弟兄们正侯在府外,任凭大人差遣!”
杨仪走至身前,直截了当道:
“就在方才,丞相殡天了!”
“什么?”
邹平目瞪口呆,但很快,邹平便直言了起来:
“大人!丞相这一撒手人寰,那这个时候,正是您动手夺权的好时机!”
“夺权,夺什么权?”
杨仪瞥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召你入城,是为了继承丞相遗志,稳定朝堂,镇压一切心怀不轨的逆臣!”
“若丞相未死,也不愿看到朝堂动荡、文武厮杀的一幕吧?”
邹平先是一愣,而后连连点头。
“对!大人说的是,咱们这是要继承丞相遗志!”
“不过大人,如今咱们钱财充裕,兵马雄壮,只要您一声令下,别说是蜀都了,就是数千精兵直扑洛阳,那都能办到!”
“而且弟兄们都忠心于大人,大人您有什么可顾虑的!”
“这些以后再说!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控制局面!”
杨仪径直从他身旁走过,来到院外,而随着杨仪的出现。
唰!唰!唰!
无当飞军所有人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丝毫杂乱,向着杨仪单膝跪地,抚胸行礼!
眼前这支无当飞军,是诸葛亮征服南中后用当地蛮夷兵组建的劲旅,后来交给了自己打理。
而杨仪接过军队,明的暗的,各种好处福利待遇,毫不吝啬,没亏待任何一个弟兄。
放眼蜀汉五军,无当飞军是待遇最好、过得最滋润的军队!
长此以往,上至将领邹平,下至每一个普通士卒,都对杨仪忠心耿耿!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杨仪缓缓开口,声音严肃沉重。
“如今丞相殡天,都城朝廷将乱,百官之中,不知多少人心怀鬼胎,心思误国。”
“正值社稷倾覆之时,该到尔等为丞相,为蜀汉尽忠的时候了!”
“誓死效忠长史!”
数千将士齐声回应,声震百米,热血沸腾。
“邹平,先派三千精兵守卫皇宫安全!一切以陛下安危为重!”
“另外,你亲率五千兵将把控都城四方城门!遏制心怀不轨者会带兵入城!”
“其余人都埋伏在相府周围!防止有人会对丞相尸首心生歹念!”
“邹平,赵砺,你二人随本长史前往相府,吊唁丞相!”

相府外的动静,哪里是魏延的士兵?分明是杨仪安排的无当飞军!
但其余人哪里知晓杨仪这些年草蛇灰线的布置?
政堂之争,谁的手中握有兵马,谁就有主动权,魏延此刻显然有些得意忘形。
“魏延,而今丞相大丧之际你调兵过来,意欲何为?”
杨仪直接出口质问,魏延自己都说自己调兵了,那自己当然要趁着这个时机,把魏延调兵这件事坐实。
“杨仪,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这个时候还是看清形势,安分一点!”
魏延冷笑一声,继而朝着皇宫一拜:“我魏延对蜀汉忠心耿耿,之所以提前布置士兵,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确保丞相去世之后,蜀都情况安稳,没有贼人作乱!”
诸葛攀在一旁微微点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果然到了这时候,还是兵马管用。
“杨仪,您也看到了,魏都督早有准备,如今局势多变,我等必须为了蜀汉考虑,你若识趣,便不要做无谓的阻拦。”
杨仪笑容渐冷:“丞相大丧,魏延,你这可是篡权!”
话音落下,站在一旁的益州太守许靖也附和了起来:“魏延,丞相一生鞠躬尽瘁,如今刚逝,你便如此行事,居心叵测,实在让人不齿。”
同样,谏议大夫杜微也紧忙站在了杨仪身后:“我等皆受丞相大恩,怎能容你这般乱臣贼子坏我蜀汉基业!”
方才杨仪拉拢的文官也不少,随着他挺身而出,不少人都附和着他的话。
一时间,指责魏延的声音如潮水般涌起,一浪高过一浪。
而蒋琬、费祎等派系的文官站在一旁,神色各异,脸上带着看好戏的表情。
“呛啷”一声。
魏延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拔剑出鞘,剑身寒光闪烁。
“我魏某今日所为,都是为了蜀汉!尔等若敢忤逆,便视作谋逆蜀汉之辈,杀无赦!”
杨仪身后的诸多文官见状,顿时面露惊恐之色。
四周气氛剑拔弩张。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丞相府外传来。
众人纷纷投去目光。
只见一众装备精良的兵卒如潮水般涌入相府,士兵们个个手持镔铁环首刀,军容雄壮,威武十分。
身上个个穿着锁子甲,甲片相互摩擦,发出清脆的声响,在阳光下更是熠熠生辉。
一时间,在场的诸多官员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眼前诸多人的反应,魏延也是得意一笑。
嘴皮子硬又如何?
现在这种情况,要看谁的拳头更硬!
自己提前安排好了兵马,今日笑到最后的,是自己!
魏延抬眼望去,准备发布命令,让他们控制整个丞相府。
然而,在扫了眼这些冲入相府的兵卒甲士,魏延顿时傻了眼。
这些人手一把镔铁环首刀,身穿连环锁子甲,这哪是自己的士兵啊?
看着那些崭新的兵器甲胄,魏延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这些士兵是从哪里来的?
自己的兵马哪里去了?
魏延一脸震惊地看向身旁的王平,王平也是一脸疑惑。
而感到震惊的,不光是魏延。
“魏将军藏得够深啊,打造了这么精良的一支兵马?朝廷却丝毫不知!”
蒋琬不禁脱口而出,语气冷淡。
“这镔铁环刀,打造起来耗费巨大!还有那锁子甲,工艺繁杂,绝非普通军备......”
“即便是我军精锐,怕也难凑出这般齐整的军队啊!”
“这些装备,若不是暗中筹备良久,怎会如此......如此惊人!”
诸多官员已被惊得合不拢嘴。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窃窃私语的时候,只见一身着银色铠甲的将领快步迈入灵堂,脚下虎虎生风。
穿过人群之后,来将径直跪倒在杨仪面前,紧接着,一道而来的兵卒们也都整齐划一地向杨仪跪拜:
“末将来迟,还请长史大人恕罪!”
此言一出,众人再度哗然。
这支军队,竟是杨仪手下!
魏延不禁脊背发寒,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杨仪。
这军队是杨仪调来的?
怎么可能!
先不说杨仪为什么会有这支军队,仅说这支军队的配置,就完全不像是蜀汉的兵马!
杨仪的脸上的表情甚是淡然,他斜睨着魏延:
“不瞒各位,如今的城门、皇宫、还有相府皆已被我牢牢控制。”
“至于魏延都督你在城外的那些兵马,只怕是连城门都进不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一众官员全都一脸震惊,万万没想到,杨仪的速度竟然会这么快。
听到这话,魏延脸色铁青,他想破头都想不到,杨仪怎么能突然变出来一支精军。
看那些士兵身上的甲胄兵器,他都眼红!
“杨长史手里有这么一支精军,此前我们竟一无所知!”
方才站在杨仪这边的官员全都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杨长史深谋远虑,提前布局,破了魏延等人的谋反奸计,实在是我蜀汉社稷之幸!”
“我蜀汉有杨长史在,丞相泉下有知,定然欣慰呐!”
那些和杨仪站在一起的文官们,此时皆感到扬眉吐气,方才胸口憋的火气,一口气吐了出来。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
方才还等着杨仪跟魏延拼个你死我活的蒋琬、费祎等人,此时个个傻了眼,脸憋成了猪肝色,心里有气无处撒。
杨仪从哪里整来的这么多精兵?!
只看那些兵将穿着打扮,再加上手中兵器,皆是不凡。
就算丞相在世,也弄不来这么精锐的兵马吧?
他杨仪哪来的本事,组就这样一支强军!
一些不信邪的文官,甚至用手掐了把手腕,感受到刺痛,才发现这并非是梦。
而是真的!
眼下有这样一支强军到场,相府之内的情况,不都得听杨仪吩咐?
那些刚刚斥责过杨仪的文官们,纷纷脊背发寒,心里甚是紧张。
灵堂之上十分安静,落针可闻。
杨仪则淡淡一笑,环顾四周:“诸位,在下暗中布置兵马,也没有别的意思。”
“主要是为了防止有心之人,会做出有损江山社稷的事。”
“倘若今日大家都好好吊唁,那我安排的这些兵马也就不会出动,可惜,有些人就是胆大包天!”

杨仪继续说着,眼眶已经泛红,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而蒋琬也是万万没想到,杨仪竟然会如此反驳,他登时被气得浑身发抖。
费祎手指着杨仪,情绪同样有些激动。
“杨仪,休要狡辩!披麻戴孝的礼法,古今有之,这是对丞相的缅怀和敬重!”
双方言语交加,灵堂内的众人听闻,皆交头接耳,目光在蒋琬等人和杨仪之间游转。
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弓弦,一触即发。
就在双方不互相让时,灵堂外,突然一阵骚动。
只见灵堂外诸葛攀脚步匆匆,带着魏延等武将一同走入相府。
“父亲,儿不孝啊,您为朝堂殚精竭虑积劳而逝,儿却不能在最后堂前尽孝......”
在场的蒋琬费祎董允一行人看着诸葛攀哭丧,也都挤了挤眉头。
这诸葛攀是诸葛瑾之后,只不过是诸葛亮养子,并无血缘关系。
可说到底,这诸葛攀是相府唯一的男丁子嗣。
而看着诸葛攀哭丧,在场众人的神色也都变得复杂起来。
这个时候当着众多官员的面,站出来又是喊父亲又是哭丧,这是有野心啊!
蒋琬神色一变,跨步向前:
“贤侄莫要太过悲哀,今日前来拜谒的都是朝中文武,你还是先去接待来人!”
蒋琬面上堆满关切,实则是在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
诸葛攀微微侧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转瞬又被他伪装的悲痛所掩盖。
声音带着些许哽咽:
“蒋长史,父亲他一生为了蜀汉操劳,如今骤然离去,这相府的千斤重担都落在我身上,我......我惶恐啊!”
蒋琬眼眸一凝,神色瞬间冷了几分。
什么叫相府的千斤重担落在了你的身上?
“呵呵,贤侄年少有为,丞相生前对你也是寄予厚望,只是眼下局势错综,人心复杂,你可不能迈错了步子,一脚踩空。”
诸葛攀和蒋琬打过机锋,也都明白了彼此的态度。
“蒋大人,还请您明示。”
诸葛攀的面色变得冷峻起来,蒋琬也不甘示弱:
“丞相生前,相府大小公事都是我掌管,贤侄切莫担心,这重担,多半还是老臣来抗。”
“再者......”
蒋琬目光一凛。
就在蒋琬说话的时候,一旁的费祎等人也都跟着附和起来。
魏延见状,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来到了蒋琬面前。
“蒋琬,你如今只是相府长史,还没有做到丞相这个位子呢!”
“丞相生前托付我汉中军政事宜,我尚且没有你这般骄横!”
“诸葛攀乃是相府唯一子嗣,得丞相一生教诲,接掌相府再合适不过吧?”
“难不成,蒋长史你也想横插一脚?”
一时间,整个灵堂内瞬间分成两派,一派是蒋琬费祎一众朝堂派,一派则是魏延这边的武将派。
一边是蒋琬,一边是魏延,都是能在朝堂支起半边天的人物。
在场的其他前来吊唁的官员看着这剑拔弩张的一幕,也都纷纷避让开来。
而两边也都越说越是上火,甚至都要到了互殴的地步。
而杨仪也是瞅准时机站出来当起了和事佬。
“今日丞相大丧,诸位便在这灵堂前水火不相容起来,何至于此啊?”
“想当年,丞相为兴复汉室殚精竭虑,如今大业未竟,我们却同室操戈,丞相若泉下有知,该何等痛心!”
“都听我一句劝,各退一步,忙完丞相的大丧,再吵不迟!”
蒋琬愤怒地扭头,恶狠狠地瞪着杨仪:
“杨仪!你少在这多管闲事,此事关乎社稷大计,不容你在这搅和!”
诸葛攀也冷笑一声,眸子里都是轻蔑:
“杨长史,你不过是父亲身边一条忠犬罢了,这里还轮不到你站出来说话!”
诸葛攀说罢,一向和杨仪不和的魏延也直接站了出来。
“杨仪!往日丞相还在的时候,你可以狐假虎威,如今丞相不在了,你要是再敢人前显能,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不过杨仪心底倒也不在意,蒋琬费祎在相府,平日里和朝中官员打交道,也算是政治资本。
魏延身为汉中都督,一地牧守,也算是封疆大吏。
而自己虽然是诸葛亮心腹,但是平日里只是跟在诸葛亮身边,并无多少实权,所以被两边轻视那也是情理之中。
紧接着,让在场众人都意想不到的,是魏延忽然拔出了腰间的汉剑,仗剑走到棺椁前,一脸凶悍。
“今日丞相西去,父死子继礼法使然,公子诸葛攀身为相府唯一子嗣,理应继承丞相衣钵,完成丞相遗愿!”
“何人不从?”
见状,蒋琬几人带来的几个甲士也都仗剑冲了进来,蒋琬和费祎二人眼光锐利。
“魏延,丞相一死,你这不臣之心立马就表露无遗了,当初丞相要稳妥北伐,徐徐图之,就你口出狂言,要精兵突进曹魏,你早就有异心了!”
“我身为相府长史,丞相弟子,岂容你在丞相灵堂前肆意妄为,持剑叫嚣?!”
两方各不相让,而杨仪则是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所谓的良相蒋琬费祎,所谓蜀汉最锋利的剑魏延,到了这个关头,还不是本性暴露无遗,为了争权夺利,全然不顾其他。
而现场也有老臣站出来劝告两边,但都被喝退到了一边。
魏延身后的一众部将也都纷纷拔出佩剑。
“蒋琬!丞相平日是器重你,但丞相也不曾说过他老人家百年之后,这兴汉北伐的重任,就全然交给你了!”
说着,魏延扫视了一圈堂上的群臣:
“今日我就把话撂在这,我麾下一万卫戍兵马已经进城,识相的,都站到我的身后!”
到此刻,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两边这是要干嘛,意识到眼下局面非同小可,已经开始有官员开始站队。
但就在这个时候,丞相府外忽然传来一阵兵马行军的声音,另外还夹杂着军马的嘶鸣。
听到这声音,魏延也缓缓将手中的剑合到剑鞘,肆意妄为地狂笑起来。
“诸位,看来眼下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我的兵马,到了!”

杨仪话音落下,灵堂之内一片死寂,无论文臣抑或武将此刻皆缄口不言,气氛凝重至极。
他们内心虽因杨仪之语有所触动,但是眼下时局被杨仪掌控,众人虽然面色如常,但大多数人内心还是不服气,亦或者不甘心。
杨仪走到众人面前,目光流转,最终定格于魏延及其麾下将士之上。
“来人,把这些乱贼身上的甲胄给我卸了!”
杨仪的声音好似闷雷,骤然炸响,震颤人心。
魏延听到后,猛然抽出手中长刀,重重杵于地上,一时间尘土飞扬气势汹汹。
“杨仪!我为了蜀汉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就是卸甲,也轮不到你卸我的甲!”
然而观魏延身旁的部将,却与魏延截然不同,听到杨仪的要求后,众人面面相觑。
当看到周围的无当飞军涌上来,几人眼中尽露恐惧与惊慌之色。
“将军......”
一个副将在威严耳边低声劝阻,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杨仪如今已掌控大局,我等应当暂且妥协,留得青山在......”
言未尽,便被魏延直接打断:“住口!他杨仪不过一玩弄权谋的小人,我魏延身为丞相亲信部将,执掌汉中军政。”
“论功劳我比他大,论资历我比他高,论德行我比他尊,要我妥协退让?休想!”
尽管魏延气势如虹,然其麾下将士却不敢妄动。
他们深知,现下的局面尽在杨仪掌控之中,纵有万般不甘,亦只能屈辱承受。
与其被人强行剥夺战甲,不如自行解下......
部分武将已开始缓缓脱下铠甲,动作迟缓而无奈。
魏延目睹此景,怒视麾下将士:
“一群懦夫!尔等平日上阵杀敌不畏生死,这个时候竟任由他人摆布!”
然无当飞军却不会顾及魏延的愤怒。
他们眼看就要上前强行卸下众人甲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诸葛攀突然大步而出,手中高举一卷泛黄的帛书,高声疾呼:
“杨仪,你张狂早了!此乃父亲遗书,等在场诸位看过父亲遗书,再行其他事宜也不迟!”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丞相遗书?
众人全都一脸惊愕之色,原本混乱的场面瞬间归于平静。
然而听到这话的杨仪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
魏延闻“丞相遗书”四字,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几步跨至诸葛攀身前,夺过遗书,而后直接捧着这所谓的遗书念了起来。
“吾今病势沉疴,然北伐宏图尚未功成圆满,于斯危急存亡之秋,特书遗命以寄后世。吾一旦殒殁,相府诸般事务,皆委于诸葛攀暂行执掌,望其能承吾志,继吾业。另,命汉中太守魏延留驻府中,佐助诸葛攀,共谋国是,以安朝纲......”
说罢,杨仪将遗书高高举过头顶下,一脸轻慢地看向杨仪:
“杨仪竖子,睁大双眼,仔细瞧瞧!丞相遗诏之中,字字清晰,句句分明,相府大小事宜,皆已托付于诸葛攀打理!”
“杨仪,如今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言以对!”
蒋琬、费祎等人立于一旁,原本紧绷的神色,在听闻此言后,瞬间发生微妙变化。
蒋琬微微一怔,丞相遗书的出现,无疑打破了杨仪主导的局面。
如今杨仪的形势,已经因为这份遗书而急转直下!
不过......蒋琬又暗自思忖,诸葛攀拿出的遗书,是否真的为丞相所留?
费祎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讶之色,目光紧紧盯着地上的遗书。
仔细想想,诸葛攀是诸葛亮唯一的子嗣,如果留有遗书的话,最应该留给的人,就是诸葛攀!
因此,这份遗书有九成的可能,确为真迹!
蒋琬恍然大悟,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缓缓言道:“杨仪啊杨仪,汝平日自命为丞相之耿耿忠臣,事事皆以丞相马首是瞻。然丞相一旦驾鹤西去,野心便如野火燎原,暴露无遗。如今,丞相遗诏在此,铁证如山,还有何狡辩之辞,何以自圆其说?!”
费祎亦随之附和道:“杨仪,怪不得你方才举动如此决绝,执意要卸去魏都督等人的甲胄,原是心怀叵测,另有奸谋!你何其自负,抑或是,你根本就没有将丞相的遗命放在心上,视若无睹!”
他双手负于背后,眼神中满是不屑与鄙夷。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讥讽,杨仪始终面色淡然,犹如静水深流,波澜不惊,透出一股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从容。
“诸位言尽于此了吗?”杨仪淡淡问道。
诸葛攀微微颔首,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杨仪,你若心存疑虑,大可亲自启开丞相遗书一睹为快!攀,方是相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你与这无当飞军,皆需唯我马首是瞻,听从我的号令!”
言及此处,诸葛攀的眼中已露出一丝贪婪之色。
这无当飞军,实乃稀世存在!
想不到,杨仪竟会如此轻易地给自己送上这份厚礼!
谁料,杨仪连地上的遗书都未正眼一瞧,直接断言:“不必看了,此遗书,定是奸人伪造之物!”
此言一出,魏延不禁哑然失笑,道:“杨仪啊杨仪,事已至此,你何必再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诸葛攀乃丞相血脉,丞相临终之际,亲笔写下遗诏,将相府大事小情,皆托付于诸葛攀,此乃天经地义,又有何不妥之处?”
蒋琬等人虽心有不甘,但相较于杨仪掌权,诸葛攀显然更为合适。
非因其能力出众,而是因其年轻稚嫩,易于操控利用。
“杨仪,休要再巧言令色,徒作狡辩了!此份遗书必然是真迹,你的行径,已然是谋逆之举,纵有千言万语,也难洗罪名!”蒋琬冷笑一声,言辞凿凿。
杨仪却只是轻轻晃了晃脖颈,满不在乎地言道:“不论你们信与不信,我说这份遗书是假的,它便是假的!”
费祎脸上满是讥讽之色:“杨仪,你以为手握兵马,便可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吗?在场之人,哪一个不是铮铮铁骨!”
“你说这份遗书是假的,又有谁能证明!”
未等杨仪开口回应。
“我能!”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响起。
诸葛攀下意识转身望去,只见开口之人,正是自己在府中的亲信管家。
自己得知父亲病逝的消息,正是由这位管家告知。
自己欲与魏延联手的打算,也是这位管家所提。
自己手中的这份假遗书,更是出自这位管家之手!
管家迈步走至杨仪面前,躬身行礼。
“杨长史,在下愿作证!公子手中所持遗书,实乃伪造!此遗书,乃是诸葛攀威逼利诱,迫使吾亲手所为,绝非丞相亲笔遗诏!”

魏延在心中反复咀嚼,思绪万千,内心激荡不已。
平日里,他魏延何曾将杨仪放在眼里?
那不过是个阿谀奉承、才疏学浅的平庸之辈,而且日日烟花柳巷,只在丞相身边做些文书事宜,岂能与自己相提并论?
然而此刻,魏延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小觑了杨仪的狡黠和野心。
正因对他疏于防范,才落得如此被动局面。
但魏延心中却未曾绝望,自己身为蜀汉武将之首,在丞相生前制定的北伐大计中,更是举足轻重的角色。
即便杨仪将此事告发至陛下那里,陛下也断不会轻易要了自己性命,至多不过是贬官削爵罢了。
只要性命无忧,便总有东山再起之日!
只待时机成熟,他杨仪蹦跶一时又有何妨?
待自己筹备完备,卷土重来,这蜀汉大局,仍要由自己掌控!
况且,杨仪虽掌控无当飞军,但在蜀汉其他军队中,自己的威望岂是他所能比拟的?
加之自己深受一众武将拥戴,有此根基,又有何惧?
“丞相仙逝,陛下此刻定悲痛万分,我需入宫抚慰陛下。”
“尔等需在此为丞相祭奠三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离!”
“但是诸位大人也不要多想,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朝堂安定,为了蜀都安全!”
“这......”
一众与杨仪不和的文官面面相觑,心里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杨大人。”
正当气氛凝重之时,几声呼唤突然响起。
声音来自魏延身后。
扑通!扑通!扑通!
只见魏延身后,三名方才还紧随在魏延身后的部将,此刻竟齐刷刷跪倒在地,冲着杨仪恭敬行礼。
杨仪见状之后,也是在心底微微一笑:
“嘶!哎呀呀,你们......这是作何?快快起身,快快起身!”
而魏延转头见到自己的部下忽然反水,给杨仪下跪,人都傻了。
紧接着,那跪于地上的数名部将,脸不红心不跳地径直对魏延言道:“魏都督,吾等已深思熟虑,若继续追随将军,实乃步入歧途,势必祸及国家,殃及黎民。我陈括自投军以来,矢志兴复蜀汉,一心为国,实不愿卷入朝堂纷争,徒增纷扰。”
接着,另有其他将领站了出来。
“杨大人深明大义,今日在丞相灵堂上稳定局面,一心为汉,实乃忠诚,请受末将一拜!”
言罢,陈括已郑重向杨仪行礼,其身后两名部将亦随之行礼。
“我等亦愿追随杨大人!”
他们心中所虑远非如此简单。
一方面,杨仪此刻掌控大局,不想死,他们只能低头称臣。
另一方面,他们目睹无当飞军的装备,这等手笔,只怕杨仪早已准备许久。
而且他们也都在之前或多或少听闻过,朝堂百官之间,可是人人都在传,杨仪是个大善人。
这形势还不明朗吗?
周围空气仿佛凝固,魏延被这突如其来的反水惊得呆若木鸡。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曾经跟随自己数次出生入死的部将,居然会当着他的面倒戈,还是倒向杨仪!
他一脸错愕,有种被利刃刺中心窝的感觉。
“平日里我待你们不薄,你们......你们竟这样对我!”
魏延的声音渐渐阴沉,情绪并未平定,只是在压抑着内心怒火。
而杨仪的面容之上,浮现出一抹深沉而欣慰的笑意,缓缓言道:
“三位将军,快快请起。尔等能于此刻弃暗投明,选择匡扶蜀汉之正道,实乃浪子回头金不换!”
言罢,杨仪大步向前,亲自将三人扶起,仿佛是在搀扶起蜀汉未来的脊梁。
“能追随杨大人左右,共谋蜀汉之兴盛,实乃我等之幸!”
“杨长史为我蜀汉国祚挺身而出,功劳莫大,末将一介罪臣,还得长史这般信赖,日后定当以死相报!”
几个将领言辞间满是激动,眼中闪烁着坚毅之光。
“大人所言极是,我等早已视大人为蜀汉砥柱,今日一见更是确信,往后有杨长史引领我蜀汉定能承继丞相遗志!”
闻此,杨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如炬地转向邹平:“我离开之后,汝需妥善照料这几位将军,切不可有丝毫懈怠。”
“遵命!”
邹平应声答道。
随后,在赵砺与邹平的陪同下,杨仪缓缓步出灵堂。
此刻,丞相府内文武百官皆已安定,杨仪心中稍感宽慰。
而魏延看着自己的部下跟忠犬一般跪在杨仪面前,大表忠心,一时间感觉天旋地转,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而诸葛攀更是没有一点心性,见杨仪要前往皇宫,便慌张得开始原地踱步。
杨仪一行走到相府大门外。
“大人,那魏延素来与您不和,若留其性命,日后恐成心腹大患。如今既已证实其谋反之心,何不借此良机,将其除去,以绝后患?”
邹平试探性地提出建议。
然而,杨仪却轻轻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
“不可!此乃丞相灵堂,我要是在此下令斩杀魏延,世人将如何看待?史官又将如何记载?”
杨仪所虑,远非眼前胜负,更在乎后世之名声,但最为重要的,是自己在这个时候,在这里杀了魏延,那可就是给蒋琬那帮人留下了把柄。
邹平面露无奈与遗憾,叹息道:“只可惜,要是今日放过魏延,日后或难再有如此良机。”
杨仪却淡然一笑,轻启唇齿,言道:“杀一魏延,何难之有?我等只需沉住气,待时而动,日后寻得机会,或逼或诱,务要使魏延心生叛意,欲降曹魏。”
“待其北投之时,我等便在必经之途上设下埋伏,一举将其诛灭。”
“如此,既可除却心腹大患,又可保全我等名声。届时,只需对外宣称,魏延心急投曹,半途马车失驭,坠入山沟,摔死无疑!”
杨仪言语之中,透着一股深不可测之意。
邹平与赵砺闻言,相视而笑,皆已洞悉杨仪的深意。
“此计天衣无缝,妙不可言!”
“大人的教诲,吾等必铭记五内,时刻不敢或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