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小说 其他类型 林知聿知聿写的小说三月春暖不见冬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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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瓜才是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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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结果到头来都是假的,捅向我的刀原来一直握在他手里。

但眼下我只在乎一个问题,“爸爸为什么…为什么?”

林知聿握着我颤抖的手,坐到床边把我揽进怀里。

“有矿工出来指控,说两年前的矿难是爸为赶工期强行开采导致的。”

“不可能的!”

我抓紧了他的手反驳。

“愿愿,冷静一点…”他将我搂紧,“我也不愿意相信,可如果不是真的爸怎么会自杀?”

我听不进去,突然起身嚷着要亲眼看到爸爸。

林知聿将我死死按在床上,叫护士进来给我注射了镇静剂。

挣扎间我手上一直戴着的佛珠突然断了,地上弹跳的翡翠闪着寒光。

意识消散之前,我想起新婚之夜林知聿将它送我时对我说的话。

“一百零八颗,代表烦恼断尽。”

爸爸的葬礼办得十分简单,他那么要面子,不会想别人看到他的不堪。

一切结束后,我已经瘦弱苍白得仿佛随时会消失,林知聿立刻带我回了家。

开门的人却是温言,林知聿说刚接手公司,事情太多,便让温言过来照顾我。

我看向他,“刘姨呢?”

他蹲下来帮我换上拖鞋,声音温柔,“刘姨说老家有点事,已经辞工了。”

他在撒谎。

我努力撑起微笑,“那再请一个阿姨吧,怎么好麻烦温言呢。”

“不麻烦的愿愿姐!”

温言亲昵地靠在我肩上,看着林知聿的方向声音甜腻。

“再找个阿姨怎么会有我了解你呢?

就让我照顾你吧。”

我还想说什么,林知聿却先开口打断了我。

“愿愿,温言也是担心你,再拒绝就是你不懂事了。

就这样决定吧,我也放心。”

我只能点头,一吃过晚饭就躲进了工作间。

这些年我仍然每天都到工作间,林知聿只当我是放不下过去,在里面静心。

他不知道的是,这些静坐的时间,我也一直在学着用左手雕刻。

直到睡觉的时间我才回到卧室,林知聿照常给我拿来了牛奶。

我找借口支开他将牛奶倒掉,他回来后如往常一样抱着我哄我入睡。

感觉我的呼吸平稳之后,他轻轻放开我离开了卧室。

我过了一会儿才跟出去,工作间里透出昏黄的光。

轻轻走到门边,里面传来温言和林知聿的声音。

“言言,怎么来这里了?

你在找什么?”

“知聿哥,我想找一下玉矿的线索会不会被藏在这里,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也想帮你做点什么…我早就找过了,什么都没发现。”

话的尾音消失在唇瓣相交的水啧声中。

温言突然担心道:“刘姨上次撞见了我们的事,她会不会想办法告诉愿愿姐?”

“放心吧…”似乎是不满吻的中断,林知聿的声音透着一丝不耐。

“除非她不怕自己的孙子变成一个残废。”

我捂住嘴,不知道林知聿怎么忍心对从小照顾我们起居的刘姨下手。

衣服布料的摩挲声紧接着传出。

“知聿,不行…这里是愿愿姐的工作间…我在牛奶里加了安眠药,明早之前她都不会醒来的。”


我站在门外,地上倒映出两道交叠的身影。

他们坐在我的设计稿上,黏腻的喘息声断断续续挤进我的耳朵。

我手脚冰凉地站在门口,直到小腹开始疼痛。

低头看着隆起的肚子,我慢慢挪回了卧室。

这个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我仍然想生下来。

医生说了,我最近胎像不稳,如果这个孩子保不住,我大概率不会再孕了。

“妈妈一定会保护你的。”

我将自己环抱住,听着门外时不时传进来的欢好之声,一夜无眠。

接下来的两天,每到晚上林知聿都会在以为我熟睡后离开卧室。

家里处处都留下了他们交缠的身影,我断断续续地睡着又醒来。

每次醒来都能听到卧室外旖旎的声音,直到后半夜才渐渐安静。

我以为自己已经麻木,每次醒来却都满脸泪痕。

下一个产检日很快就到了,这天早晨林知聿和温言看起来都非常开心。

吃早餐时林知聿说:“愿愿,今天是温言的生日,产检就推到明天吧,今天我们一起庆祝一下。”

我愣了一下,他轻吻我的额头,温声劝说我。

“不过是晚一天,不会有影响的。

但温言的生日一年就那么一次,你怎么能缺席呢?”

他的眼神里透着欣喜和期待,却不是为我。

他们演得乐在其中,我反而不好意思扫兴了。

我点头,任由他将我搂在怀中。

一整天,我都在工作间,楼下他们兴奋准备的声音时不时传来。

下楼倒水时,温言正骑在林知聿脖子上粘气球。

我环顾一圈房里的新布置,感觉这里好像更像他们的家。

看到我下来,林知聿赶紧解释:“愿愿你怎么下来了?

我怕温言摔下来才…”我打断他的话转身上楼:“我知道的,没关系,你们继续布置吧。”

傍晚,从客厅响起林知聿在楼下叫我吃饭的声音。

我感到奇怪,以往他都会亲自上楼叫我。

站在楼梯口,我远远看见林知聿正在给温言佩戴的项链。

那是父亲从缅国拍回的羊脂玉,妈妈亲手雕成了一把玉锁,说是将来送给外孙的满月礼。

我急着下楼想看个清楚,没留神楼梯上莫名出现的水渍。

才走两步整个人就失去重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我尖叫出声,小腹瞬间传来阵阵坠痛。

林知聿站起来,脚步迈向我的瞬间,温言突然碰倒了桌上的烛台。

“知聿哥,好痛!”

烛火灼伤了她的手指,眼泪一下就浸满了她的眼眶。

林知聿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收回了脚,心疼地握住了温言的手。

我感觉到羊水浸透了裙子,颤抖着声音叫着林知聿的名字。

他只是回头看了看我,不耐道:“温言的手烫伤了,我先给她拿烫伤药,你坐着等一下,我给她涂好药再过来扶你。”

这个孩子的死活,远没有温言手上的一个小水泡重要。

我的手抖得不成样子,怎么都够不到掉在不远处的手机。

“知聿…林知聿…求你了…救救这个孩子…”我一边小心挪着身体试图捡回手机,一边哭着求林知聿。


他终于给温言涂好了药,又轻言安抚几声之后才向我走来。

羊水掺杂着血液,已经顺着楼梯流淌了好几阶。

他这才正色,拿出手机拨打了120。

救护车上,林知聿还在拿着手机不断安慰着另一头的温言。

“没事的言言,我保证在十二点前赶回去陪你吹蜡烛。”

我顾不上他,害怕失去孩子的恐惧大过了所有情绪。

我抓住医护人员的衣角,求她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林知聿仍然在旁边讲着电话,我瞥见医护人员诧异看向他的眼神。

然后她转头面对我,眼神带了浓浓的同情和心疼。

她开口,语气里都是悲切:“对不起…江小姐…”我绷紧的神经终于断裂,虚脱晕了过去。

孩子没有保住,过程中我大出血导致子宫感染,医生已经为我做了全切手术。

意识再次恢复的时候,我眼皮沉重得睁不开,耳朵却能清楚听见两个护士的交谈声。

“其实不需要整个子宫。”

一个护士调试呼吸机时小声嘀咕,“但林总说彻底清除病灶…那林总还问唐医生,孕周不足的死胎脐带血能不能用来给他表妹治病呢。”

另一个护士的语气里带着同情。

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想不到他们连死胎都要物尽其用。

醒来后的几天,我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娃娃,林知聿则继续扮演他的模范丈夫。

“能不能有孩子不重要,只要愿愿好好地在我身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对每一个安慰他的人说。

我配合地笑了,原来我这颗心脏这么珍贵。

珍贵到能让他忍辱负重在我身边演这么多年。

我想起他和温言为寻求刺激,深夜在我病床前交合的身影,只想为他精湛的演技鼓掌。

真是辛苦了,那我就成全你们吧。

……出院的前一天,我收到一封邮件。

这是巴黎最负盛名的珠宝公司第三次向我发出邀请,附件里董事的亲笔信还在闪烁。

我编辑内容点击发送,这次终于接受了他们抛来的橄榄枝。

回到家后,我打开电脑登录了林知聿的账号。

当初他怕我出事,在家中几处安装了摄像头,现在想来恐怕是想得到玉矿图的蛛丝马迹吧。

我把流产那天客厅的监控视频拷到U盘里,连同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一起装进了礼物盒。

然后我回了一趟江家老宅,在母亲工作间的暗格里拿出了一枚血玉印章。

对着台灯转动角度,玉石中间的机关打开,弹出一张小小的矿脉图。

右下角用朱砂写着四个字——“宁为玉碎”。

看着这四个字,我咬破舌尖忍住眼泪,把图纸重新藏进印章里,放进了行李箱。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拨通了林知聿的电话,邀请他在求婚的餐厅共度晚餐,他随口答应下来。

然而我在餐厅等到十一点,也没有等到他的身影。

我拿出手机拨过去,快被告知无人接听时终于听到他的声音。

“愿愿,温言心脏突然有点不舒服,我就先不过去了。”

“但我…”话没说完,温言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生日那天,被誉为天才非遗玉雕师的我,在一场车祸后留下了右手震颤的后遗症。

家里新开的玉矿因事故坍塌,视察工作的母亲也葬身其间。

人生的至暗时刻,从小被父亲收养的义兄向我表白,始终陪伴在我左右。

两年后,他为我准备了一场世纪求婚,我们成了大家眼中的模范夫妻。

去医院产检那天,我却收到父亲站在公司天台边缘的视频。

“愿愿,是爸爸对不起你…”我疯了一样要离开医院,激动之下晕死过去。

再醒来时,我听见病房外丈夫与表妹的对话。

“知聿,现在江氏已经到手,要不就放过愿愿姐吧…放过她?

放过她你的心脏怎么办?”

“可是当年你设计车祸,她的手就已经废了,我不忍心…当年算她命大,只废了一只手而已,否则两年前你就应该换心成功了。

不用再说了,言言,现在只需要找到江氏祖传的百年玉矿,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可是当年姨妈宁可死也不说出位置,姨夫也已经…”护士走近的脚步声终止了门口的对话。

我像坠入冰窟,原来我以为的救赎才是把我推入深渊的罪魁祸首。

......我闭上眼睛装作还没醒的样子,护士换完药和林知聿简单交代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温言的声音又传来,“知聿,为什么不同意停药?

护士刚刚说了,继续吃药会影响到你和愿愿姐的孩子。”

“停药会影响到她的心脏健康,至于孩子…”林知聿的声音透着让我陌生的冰冷。

“我怎么可能让她怀上我的孩子?

除了你我不会碰别的女人。”

“那愿愿姐肚子里的孩子是…易孕期我在牛奶里放上一些安眠药,然后叫两个人…”他说着语气变得嫌恶起来。

“本来还担心长久下去会让她起疑,幸好不过两次她就怀孕了,但孩子的父亲,连我都不知道是哪一个。”

听到这里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下意识摸向小腹的手牵动输液管,不小心将床头的杯子带到了地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中止了门外的交谈,林知聿立刻冲进了房间。

“愿愿,怎么了?”

他迅速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语气里透着让我熟悉的关怀,眼睛里的冷漠却还未全部退去。

“爸爸…爸爸他…”我装作刚醒,声音沙哑,颤抖得不成样子。

“二十八楼,爸爸已经…”眼泪夺眶而出,早就猜到的结果得到印证时我还是觉得眼前一黑。

林知聿把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愿愿,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以后我们就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爸爸走前知道你身体不好,已经把公司交给我了,以后你只需要做好林太太就行了,好吗?

别担心,对孩子不好的。”

他温柔注视我,语气里都是心疼。

我想起最黑暗的那两年,他昼夜不分地陪在我身边。

每一个做噩梦的夜晚,我惊醒时他已经先一步把我抱在怀里安抚。

是他给了我一场最浪漫的求婚,向所有人承诺会永远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