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小说 其他类型 唐忆柳孟醉蓝写的小说被冷落三年,我提离婚他却哭红眼全文阅读

本书作者

冻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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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还是说他咽不下当初被我爸“逼婚”的气,用这种方式折磨我?

我顿了顿,诚心诚意道:“我还是希望纪医生能再考虑考虑。”

冷嗤声起,纪云州一边撕手中的离婚协议,一边勾着嘴角嘲讽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婚前协议没到期前,少动那些歪心思。”

话音刚落,纪云州直接把撕碎的纸张朝我扔了过来,瞬间,如雪花一般的碎纸片在我的脚边散开,纷纷扬扬。

纪云州抬脚往门口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嘲弄道:“还有,沈医生下次签字钱,麻烦看一看日期。”

我一头雾水。

等到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人时,我这才恍然大悟。

离婚协议上纪云州虽然提前签了名,但日期写的是协议到期的那一天,而我,签的是今天。

换句话说,纪云州撕掉的,根本就是一份无效的离婚协议。

只是我不明白,这么一个给他自由的机会,纪云州为什么不接呢?

还有妹妹的留学基金,这么一大笔金额,婆婆不知道,纪家人也不清楚,却被纪云州一手包办?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准备给妹妹去个电话。

作为这件事的当事人,想必她是知道一些细节的。

然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我的手包。

我猜是落在会所了。

然而当我联系会所时,才得知包和手机都被郑欣然帮忙拿走了。

来京协后,我第一时间去了神外科。

小姑娘人已经到了,听说我找她,出科室见我时,手里正拎着我昨晚落下的手包。

“抱歉啊师姐,昨晚我们太闹腾了……”郑欣然言辞中带着歉意,“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完全理解:“无妨,就是酒量太差,希望没扫大家兴。”

“大伙儿都挺担心师姐的,”小姑娘梨涡浅浅,忽然话锋一转道:“对了,今早师姐的手机一直响,我想着可能有急事……”

今早。

我眉心一跳,拿起了手机,又听到郑欣然解释道:“不过师姐你放心啊,我可没有随便接你的电话,就是……”

她欲言又止。

与此同时,我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几条未接来电。

从昨晚到现在,梁皓渺的,刘女士的,我婆婆的,还有纪云州的,三次未接。

纪云州的备注还十分暧昧。

Hubby纪先生。

那是新婚时期写的备注,时至今日也还在用着。

我掀了掀眼皮,视线落在面前的小姑娘脸上,四目相撞时,她第一时间避开了我的眼神,支支吾吾道:“师姐的男朋友,也姓纪啊?”

我的猜测没有错,郑欣然应该看到了我的来电显示。

并且看到了我给纪云州的备注。

小姑娘到底藏不住事,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一嘴。

“对不起师姐,我……我不该问的,”郑欣然有些手足无措,紧张道:“我就是……”

看着小姑娘涨红的一张脸,再听着她结结巴巴的语气,我多少有些于心不忍,接话道:“不是。”

闻言,郑欣然茫然的看着我,我也看向她,冷静道:“不是男朋友。”

我也没撒谎,严格意义上来说,纪云州是我结婚证上的丈夫,以及婚前协议的合伙人。

跟男朋友不沾边。

本以为这个解释已经够应付小姑娘了,然而下一秒,郑欣然又好奇道:“这么甜的备注,一定不是普通朋友吧?”

我突然觉得挺头疼的,只能临时找个托词:“上次酒桌上输了做的惩罚,忘记改回来了。”

话音刚落地,小姑娘松了口气的表情就差写在脸上了,紧接着又恢复了先前那副甜美可人的模样:“不好意思师姐,我刚才话有点多,还请你多多担待。”


吃了一记闷棍,我面无表情的出了面试间。

直觉告诉我,这场面试可能已经被我搞砸了。

拖着灌了铅似得双腿往前挪,刚走到拐角,熟悉的甜糯声便传到了我的耳中。

“整体来说还是很顺利的,”郑欣然手里拿着电话,像是在跟重要的人汇报,“还真是多亏了云州师兄的面试笔记呢。”

四目相撞,小姑娘迅速掐断线,踩着碎步一跳一跳的朝我走来。

“师姐,”她手里宝贝似得捧着一个文件夹,眉眼弯弯道:“面试如何?”

我嗓音低缓:“有个失误。”

“没关系的师姐,”郑欣然语调甜腻,用着安慰的口吻道:“毕竟面试官都是大咖,我们很难做到十全十美的。”

说话间,小姑娘伸出纤细的手臂,似要安抚我,只听“啪”的一声,她怀里的文件夹兀地落地,不偏不倚的落在我的脚边。

我低下头,清晰地看到了封面上风骨卓越的字体,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是纪云州的字。

我跟郑欣然同时弯腰去捡,也在同一时间抓到了文件夹。

指尖触碰到页面时,我蓦地收回手,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小心翼翼将其搂进怀中。

视若珍宝。

“师姐见笑了,”郑欣然羞涩的瞄了我一眼,解释道,“这是云州师兄送给我的面试笔记,全手写,十分珍贵。”

她说完吐了吐舌头,一股子的俏皮劲。

文件夹不薄,少说也有十几页,如果是全手写,工作量不轻。

神外的工作没日没夜,纪云州更是争分夺秒,若不是用心,又哪里抽得出时间去手写这十几页的面试笔记呢?

说什么科室忙,走不开,连下楼取餐或拿换洗衣物的时间都没有,现在看来,那都是借口。

敷衍我的借口。

我魂不守舍的上了电梯。

“今年的竞争压力太大了,内科只招收两名,神外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八卦声入耳,同来的应聘者开口道,“只有一个名额。”

“一个名额?那得实力多硬才能挤进去啊?”

“别想了,只怕这个名额早就内定了……”

闻声,我好奇地扭过头,察觉到我的目光后,八卦中的两人立即噤声,警惕的瞅了我一眼。

我默默地收回视线,心里却乱糟糟的。

假如说今年神外只招收一个实习生名额,那么我和郑欣然就是这个科室最有力的竞争者,但偏偏这时候,我因为刘女士的“拦截”耽误了面试时间迟到了……

而纪云州,又是这场招聘的重要面试官之一。

若真的有内定这么一说,那今早发生的一切,会不会是纪云州在替郑欣然铺路?

他可是连最基础的面试手册都贴心给她准备了呢。

想到这,我攥紧拳头又松开,这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面试结束后,我去车库等纪云州。

清隽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时,男人正在打电话。

“整体表现及格,面试结果两天后公布,”他声线低沉,却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耐心等待就好了。”

察觉到我后,他明显一愣,眉眼间的笑意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那张棱角分明的扑克脸。

目光交织,他眉头微皱,隔了片刻后开口道:“什么事?”

我盯着他,吸了口气,询问道:“纪医生为什么突然送我面试套装?”

先前明明那样反对我来应聘,怎么突然就改主意了呢?

纪云州睨了我一眼,用着不可一世的语气道:“顺手的事。”

“顺手?”我听到了自己的轻嘲声。

给郑欣然准备面试笔记是认真对待,到了我这里什么事就成了顺便了。

我盯着男人锋利的眉眼,追问道:“那送套装的时机,也是纪医生顺便为之?”


小姑娘还是很聪明的。

我何止跟梁皓渺早就认识,我跟纪云州认识的更早呢,我在心里无奈地说。

“看来我猜对了,”郑欣然自问自答,看我跟梁皓渺的眼神里不免多了几分八卦,“梁医生好像特别了解我师姐呢。”

梁皓渺被这话给整懵了,他看看我,又无奈的看向纪云州,慌张道:“不是纪医生,你倒是说句话啊?”

求生欲满满。

纪云州掀了掀眼皮,波澜不惊的眸子在我的脸上短暂的停留了几秒后轻描淡写道:“沈医生的人脉,倒是比我想象中更广。”

还是装作跟我不熟。

也是,毕竟郑欣然在,要是让小姑娘知道清心寡欲的纪医生家里藏了我这么一位,只怕有的闹了。

我早已经习以为常,没作回应,气氛陷入短暂的尴尬之中。

而得到答复的郑欣然也适当的结束了这个话题:“反正都在京协,以后请师姐多多指教了,晚上不是还有迎新会嘛?到时候……我们再好好听听师姐和梁医生的趣事。”

纪云州领着郑欣然离开的时候,小姑娘还回头给我和梁皓渺扮了个鬼脸。

青春的气息很足,跟我的个性截然相反。

所以婚后第二年,他就开始对我厌倦了吗?

我自诩聪明,可是时至今日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神外压力很大,”梁皓渺突然出声,有种没话找话的既视感,“而且,很多时候还得看麻醉科脸色呢。”

原来他重点在后一句。

神外在京协的位置是众所周知的,梁皓渺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怕身处麻醉科的我失望。

郑欣然说“指教”,那都是客气话,在京协,麻醉科的地位虽不至于处在末端,但也没什么话语权。

梁皓渺是在安慰我。

别说,还挺细心的。

“那梁医生,重新认识一下,”我伸出手,落落大方道,“麻醉科,沈弦月。”

梁皓渺见状微微一愣,也大方的伸出手,谦虚道:“沈医生,以后在手术室,可得多多仰仗你了。”

明明是客套的言辞,但是从梁皓渺嘴里说出来,却带着一种趣味感,

一瞬间,心口的阴霾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积极向上的能量。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呵斥传到我耳中:“怎么,现在医学生这么闲吗?”

我扭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带教老师廖黑脸。

人已经进了病房了。

我跟梁皓渺递了个眼神后,立即跟了上去。

廖黑脸正在查房,是一名今早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病患,见我进来后,话锋一转道:“你来。”

他居然直接让我询问患者病况并且写病例。

情况特殊又突然,短暂的错愕了两秒后,我镇定上前,开始询问患者病况。

五分钟后,我将书写的病例交给廖黑脸,他简短的瞄了一眼后点评道:“用时过长,询问没有重点和逻辑,等会把今早所有做了手术的患者都询问一遍,结束后把病历发给我。”

今早所有的患者。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廖黑脸,最后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

他是带教老师,他说了算。

询问完已经快到下班点,我只能马不停蹄的写病例。

黄护士长见我焦头烂额,提醒道:“迎新会的时间和地点都发到工作群里,小沈你可别迟到了。”

我看了看时间,继续赶进度,终于在下班点向廖黑脸提交了病历表。

然而就在我准备前往迎新会时,科室忽然忙乱起来,原来在一刻钟前二环外突然发生了一起多车连环事故,救护车已经到达医院楼下。


像戏谑,又像是讽刺。

但他明明,并不清楚我跟纪云州的婚姻状况,而他们还是小学同学,论亲密度,远在我之上。

真要站队,也不会站在我这边吧?

再者他说这话时眉眼还挂着笑,不像是揶揄自己的老同学。

至于纪云州,大概也没料到梁皓渺会这般开玩笑,连夹菜的手都停滞了片刻,而后他侧过脸,一言不发的看向梁皓渺。

他气场大,骨子里就透着一股子的骄矜味,沉默不语的时候,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感。

跟梁皓渺身上的那种平易近人感南辕北辙。

也是这样的距离,让我看到了两位医生身上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

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温文敦厚,一个像冰,一个似火,换做一般人,在看到纪云州的这个眼神后,只怕气势上早就弱了几分,但梁皓渺没有,他非但没有其他医生身上的唯唯诺诺,反而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气势上没有输。

短暂的眼神交流后,梁皓渺咧嘴一笑道:“怎么了纪医生,我不过说句实话,让你不高兴了?”

纪云州收回视线,往嘴里送了一片脆藕后,优雅的咀嚼起食物。

不接梁皓渺的话。

像是某种无视,挺没礼貌的。

郑欣然也瞧出了这一点,马上开口打圆场道:“梁医生误会了,每个人对食物的喜好都不同嘛,有人喜甜口,有人喜酸辣,但不管怎样,合自己胃口的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她说这话时眉眼弯弯,嘴角的梨涡更像是漾出了一抹清香。

谁不喜欢善解人意的小姑娘呢。

梁皓渺点点头,给郑欣然点赞:“不愧是纪医生的得意门生啊,说得好!”

他话音未落,纪云州蓦地放下了筷子,起身准备走人。

“纪医生这就吃好了?”梁皓渺关切的问了句。

“已经饱了,”纪云州神色淡淡,视线在我脸上短暂的停留了两秒后,沉声道:“慢用。”

他说完起身便走。

郑欣然见状也马上起身,边端餐盘边道歉道:“不好意思啊师姐,我也吃好了,你跟梁医生慢慢吃啊。”

两个人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想着纪云州那句“已经饱了”,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应该算是甩脸子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波及梁皓渺。

但这位梁医生似乎没放在心上,夹了一块排骨道:“都瘦成那样了,阿州还是挑食,真是暴殄天物。”

得,这么个脾气,只怕纪云州想找事儿,也闹不起来。

饭后,我们一起回门诊部,谁知我人刚从电梯里出来,刘女士那极具特色的河东狮吼炸到我耳中:“沈弦月,你给我站住!”

我回头一看,果然看到刘女士踩着她百穿不厌的恨天高汹汹而来。

她身上还套了件去年某偶像剧里流行的豹纹皮草,手中挎着鳄鱼皮的Kelly,整个人看上去有种莫名的喜感。

我暗暗叹了口气,紧接着就听到了劈头盖脸的责备声:“沈弦月你是想要我命是不是!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不会离……”

大概是注意到站在我身侧的梁皓渺,她自己把接下来的话吞了下去,锐利的眸子一瞬间就转移了焦点。

盯着梁皓渺看。

挺不礼貌的。

我正准备做介绍,只听刘女士唐突道:“你又是哪位?跟我女儿什么关系?”

刘女士提问时语气挺不客气的,连带看梁皓渺的眼神也带着几分赤裸裸的打量。


“跳板”两个字从纪云州口中冒出时,噎的我半晌没说出话来。

是,当初我爸以“救命之恩”要求跟纪家结亲是不对,但他人不也在疗养院躺了三年。

至于我,婚前协议按照他的要求签了,除了两家人之外,没人知道我们已婚的事实。

婚戒,在学校附近的精品店随便买的,婚书,没有,婚礼,也没办,婚纱照更是以他一句没空给推了,直到今日,我们两人唯一一张的合影还在结婚证上,我沈弦月是拿了他们纪家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了吗?

没有。

奥,如果托纪云州的福住在全京港最好的江景大平层算的话,那三年来我洗衣做饭整理家务,也能抵消了吧?

你看,八年钦慕,到头来,竟换他一句“跳板”。

心口像是揣着黄连,我垂眸,压住蔓延的酸楚,强调道:“明早笔试我会按时到场……”

我顿了顿,迎上男人锋利的眉眼,和声道:“就不劳纪医生费心了。”

翌日一早,我准时抵达京协办公处。

人刚坐下,耳边便响起了一声甜腻的招呼声。

“沈师姐,这么巧。”

我抬眸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身侧的郑欣然。

小姑娘身着一件浅蓝色衬衫,搭配米色西服套装,加一双玛丽珍拼色尖头单鞋,虽跟她那张看着有些幼态的小脸儿略违和,却也透着一股子认真劲。

她竟然也是今天笔试的成员之一。

如果我没记错,她应该是神外专业的应届生。

而医学院也只有六个名额。

看来小姑娘比我想象中更优秀。

“前天不好意思啊师姐,”带着歉意的声音压在耳边,郑欣然甜甜糯糯道:“当时只顾着招呼云州师兄了,都没来得及送送你。”

云州师兄。

她叫的十分随意,却又那样亲昵。

看来,他们的关系比我想象中更亲密。

生日宴上两人谈笑风生的场景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我礼貌道:“没事儿。”

小姑娘还要说什么,却被进门的负责人打断了。

一小时后收卷,负责人收到我身侧时,郑欣然低垂着脑袋道:“完了,最后一题没好像没答好……”

怯生生又委屈的调调。

配上泛红的眼尾,挺让人心疼。

原来纪云州吃这款。

难怪我忙活了八年,也没能让他刮目相看。

“哇,这不是神外专家纪云州师兄吗?他怎么过来了?”

唏嘘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刚抬眸,就看到了被一群人簇拥着的纪云州。

白衣大褂,面上还架了一副银丝眼镜,明明是再过普通常见的两样单品,但在这个男人身上,却衍生出了禁欲,斯文的味道。

只是一身清贵气的他并没有在恭维声中停留,而是目不斜视的走了过来。

心跳如雷,我看着愈走愈近的高大身影,握着中性笔的手不自觉的收紧,直到下一秒,我亲眼目睹这个和我同床共枕的男人谦谦君子般的站在郑欣然面前。

轰一声,心口仿佛有什么东西细微的裂开。

男人紧张的询问声传入我耳中:“出什么事了?”

声音清醇如酒,却也灼心。

所以,这才是他煞费苦心不让我来参加笔试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