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婉林政南的其他类型小说《季婉林政南重生七零,冷面军官的恶毒妻转性了小说》,由网络作家“女生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刘小芹愣在原地,如遭雷击。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红着眼都快哭了。偏偏李兰兰压根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还没回过味儿,就见刘小芹忽然上前澄清。“林营长,不关我的事,那些话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要欺负季婉……”李兰兰愣了愣,看了眼几人,总觉得摸不着头脑。她过去拦住刘小芹,“小芹姐,你怕什么?有军人同志给咱们撑腰,还怕季婉欺负你不成?你……”刘小芹都要气死了,这死丫头到底有没有脑子?心急如焚之下,她干脆一把推开李兰兰,小跑上拉住季婉委屈巴巴开口。“季妹子,以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我已经给你道过歉,你不也说翻篇了吗?”“今天真不怪我,是兰兰她误会了,非要给我讨回公道,她这个人心直口快,你别和她计较。”说完,刘小芹又回头看着李兰兰,含着眼...
“!!!”
刘小芹愣在原地,如遭雷击。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红着眼都快哭了。
偏偏李兰兰压根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还没回过味儿,就见刘小芹忽然上前澄清。
“林营长,不关我的事,那些话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要欺负季婉……”
李兰兰愣了愣,看了眼几人,总觉得摸不着头脑。
她过去拦住刘小芹,“小芹姐,你怕什么?有军人同志给咱们撑腰,还怕季婉欺负你不成?你……”
刘小芹都要气死了,这死丫头到底有没有脑子?
心急如焚之下,她干脆一把推开李兰兰,小跑上拉住季婉委屈巴巴开口。
“季妹子,以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我已经给你道过歉,你不也说翻篇了吗?”
“今天真不怪我,是兰兰她误会了,非要给我讨回公道,她这个人心直口快,你别和她计较。”
说完,刘小芹又回头看着李兰兰,含着眼泪承认。
“兰兰,你错怪妹子了,其实造谣的人是我,所以我才被赶出家门,和妹子没关系。”
“你以后也别找妹子的麻烦,一切错都在我,是我心术不正胡说八道。”
她这话在这个档口说出来,李兰兰压根不信。
认定小芹姐是屈服在了夫妻俩的强权下,气得火冒三丈。
季婉也看明白了,刘小芹这个人,能屈能伸,当面啥样都行,转过身就捅刀子。
简直跟小强一样,打死了还能再来,干的破事都不痛不痒,纯恶心人。
嗤笑一声,她冷着眉眼甩开刘小芹的手。
“刘同志,这些话你还是留着晚点和你姐姐姐夫说吧。”
刘小芹面色一变,刚要继续开口,却见面前的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她猝不及防,吃了个闭门羹。
见她这么不给面子,李兰兰气得不行,刚要跟上去就被刘小芹给拉住。
还以为她怕了,李兰兰挣扎了下。
“小芹姐,你怕他们做什么?”
刘小芹这会儿都快烦死了,听她喋喋不休火冒三丈,一把将她给拖下了楼。
“我还以为身为军官至少能分清对错,没想到他居然包庇季婉,还反倒威胁我们?”
越说越来气,李兰兰提议道。
“小芹姐,要不我们告领导吧?”
刘小芹脸都绿了,这死丫头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还打算继续拉她下水?到底有没有脑子!
她火冒三丈,拔高声音不耐烦道,“李兰兰,我都说了是我的错你还告什么?非要我被开除你才开心是吧?”
“???”
李兰兰脸色也沉了下来,她好心好意打抱不平?怎么还怪她了?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刘小芹深吸了口气,舍不得放弃这个狗腿子,软下脾气小声道歉。
“兰兰,对不起,我不该凶你,我只是太生气了。”
“我认栽,大不了以后不和她来往就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咱俩不是季婉的对手,她丈夫是营长,拿什么和她斗?”
李兰兰和她大半年的交情,闻言也心软了。
看刘小芹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勉为其难点头。
“行吧,我听你的,以后离她远点。”
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反倒还把季婉夫妻俩给恨上了,甚至还自以为正义感爆棚地觉得他们以权压人。
“外面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校长听到动静,从里面的资料室出来。
见到季婉,面上一喜。
季婉笑着解释,“校长,没事,我碰到刘老师了,和她说两句话。”
校长是个快五十岁的女同志,齐耳的短发掺杂一些银丝,戴着眼镜,一看就是知识分子。
她伸出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
林政南察觉到媳妇的依靠,眼神里闪过一丝温柔,结实有力的胳膊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下了楼出了医院,军绿色的吉普等在门口。
开车的是林政南他们营里的杨连长杨峰,见到铁面无私的营长也有这么宠媳妇的时候,他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取下嘴里叼着的烟,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营长,这么心疼嫂子呢?”
季婉笑了笑,脸有些红。
林政南冷冷瞥了他一眼,把她抱上车后吩咐。
“烟掐了,你嫂子怀孕了,别在她跟前抽烟。”
哎哟,这个确实,杨峰赶紧把烟扔到地上踩了两脚。
“嫂子对不住。”
季婉摇摇头,他又接过冯芝手里的东西。
“婶子,我来。”
一家三口坐上车,看到后面座位上还有些锅碗瓢盆和日用品,冯芝好奇不已。
“小峰,咋买了这么多东西?这是要娶媳妇了?”
杨峰脸色变了变,“没有没有……”
他原本还想解释,不过这事儿三言两语也说不清,他干巴巴笑了笑立马闭嘴。
到了家属院,吉普开进去,冯芝拿上东西赶紧去开门,林政南抱上季婉紧跟其后。
“忙你的去吧,谢了。”
杨峰不以为意笑了笑,“行,营长那我先走了。”
他坐上车,调转车头,朝着林家后面的那个小院开过去。
季婉则是被林政南抱到了卧室的床上,环顾四周,家具很简单。
一个床头柜,一个立式的衣柜,左边靠墙还有个小书桌,那是她办公的地方,上面放着厚厚一摞书本。
床上干净整洁,床顶挂着蚊帐,被子床单上绣着大朵的牡丹花,很符合这个年代的审美。
墙上糊了些报纸,还张贴着伟人语录,特别有年代感。
她瞧着瞧着笑出声来,再次看到年轻时住了十多年的家,内心说不出的亲昵。
林政南给她盖好被子,冷不丁撞见她的笑容,胸口像是什么东西被锤了下。
媳妇这两天心情挺好,很爱笑。
他也跟着坐下,“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帮着做饭。”
今天一直没看见孩子,季婉环顾四周问。
“鱼鱼去哪儿了?”
“娘拜托给对面的嫂子了。”
对面的嫂子?
那不就是刘小芹的亲姐刘云么?
刘小芹心眼多,她姐却是个拎得清的。
还因为和林政南母子俩是同乡,平时总往这边走动。
有什么吃的也乐意往这边送,纯粹是为了照拂冯芝这个长辈,因此两家关系稍微亲近些,刘小芹才逮着机会就往这边跑。
“还是抱回来吧,嫂子不是怀孕了么?鱼鱼正是撒手没的年纪,别把嫂子累到了。”
林政南颔首,“我这就去。”
临出门,冯芝正在厨房忙活,见状把旁边的碗递过去。
“政南,这个带上,给对面的小云端过去,就说给儿媳妇煲的鸡汤,让她别嫌弃也喝两口。”
刘云嫁给赵阳赵营长头胎生了个儿子,时隔七年终于又怀上了,可把小两口高兴得,把这胎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夫妻俩就住在对面,对他们照顾颇多,昨天还让刘小芹拎了红糖过来,她眼下没什么可感谢的,只有现成熬好的鸡汤,希望那丫头别嫌弃她手艺糙。
林政南接过去出了门,没一会儿抱着鱼鱼从对面过来。
听说奶奶回来了,小家伙赶紧从爸爸怀里下来,跑进屋里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
“奶奶!”
孙女这么黏自己,冯芝又高兴又心酸。
这都中午了老家还没送信来,她明天恐怕真的要回去一趟,到时候孙女还不得哭闹啊?
希望儿媳妇是真的性子软了,否则怕是要对孩子发脾气。
她叹了口气,看向林政南。
“你去问问儿媳妇午饭想吃什么?”
季婉没什么想吃的,就是想吃肉。
冯芝知道后炒了三个肉菜,一共四菜一汤。
关着门季婉都闻到香味儿了,口水直淌。
饭菜摆上桌,林政南拿了个搪瓷大缸,往里铺了些米饭,每样菜都夹了些在上面。
另外用小碗盛了汤,一并给季婉送过去。
“先把汤喝了,暖暖胃。”
“好。”
喝了两口,她才又接过那个比脸还大的搪瓷缸,拿上筷子问。
“你别站着了,出去吃饭吧,我这儿不用管。”
林政南看她笑盈盈的,不像以前那样阴阳怪气,总算信了几分,一步三回头出了卧室。
拉上门刚到客厅,就接到了自家老娘的一记白眼。
“你出来干啥?”
林政南不明所以,一板一眼回。
“吃饭啊?”
他都快饿死了。
“你咋这么馋?你不在里面看着点儿媳妇?”
冯芝都要气坏了,以前儿媳妇不给好脸色她还没看出来,以为夫妻俩冷冷冰冰的都是儿媳妇拿乔。
现在儿媳妇身体不适撒起了娇她才发现了苗头,这儿子也太死板了吧?
“你媳妇刚从医院出来,你就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在里面吃饭?然后你出来和我们有说有笑的是吧?”
“……”
林政南一时语塞。
他什么时候吃饭有说有笑的了?
不过娘说得也对,他确实不该……
念头还没冒完,里面传来季婉忍俊不禁的解释。
“娘,是我让他出去的,你们吃吧,都一样。”
咋一样了?
这臭小子,和他爹一样不解风情!
冯芝使了个眼色,林政南才又火速地给他自己如法炮制弄了大碗饭菜进去。
季婉冷不丁看到他碗里面冒尖的菜,被逗得笑出声。
这人,手里的搪瓷缸比她的脸还大,咋这么逗呢?
林政南不明所以,“怎么了?”
他眉头紧皱,一本正经的样子更好笑。
季婉摇摇头,拍拍床边招呼,“没事,过来坐吧。”
有他陪着也好,确实不无聊。
夫妻俩几乎排排坐,林政南拿着筷子本想扒饭,余光却扫到季婉专心吃饭的模样。
她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垂着眼眸,一对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
媳妇真漂亮。
当初介绍他们俩见面,他一下就看上了。
“怎么了?”
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季婉还有些莫名其妙。
吃了饭,林政南去部队找人帮忙,冯芝简单收拾了下行李。
就两身衣服,别的啥也没带。
担心路上饿,她舍不得花钱买吃的,所以提前煮了几个鸡蛋。
季婉都看在眼里,等林政南回来立马叫他进屋,拉着他问。
“你那边还有多少钱?拿出来让娘都带回去。”
林政南身为营长,一个月津贴能有八十块,加上其余的补贴,养他们一家够够的。
季婉自己也有三十块的工资,娘家那边还时不时帮忙,夫妻俩存款都有不少。
正因为生活富足,冯芝才会劝她不要在工作上太拼命,应该留点时间给家庭。
“存款不能动,手里还有五百多,我会看着安排。”
林政南吃穿用几乎说被部队囊括,自打参军,一件衣服都没买过。
季婉点点头,五百应该够了,爹那边腿受伤,住院估计得花不少。
两个弟弟还在念书,之前整个家可以说都靠林政南的津贴过日子,后来二妹嫁人,二妹夫也有出息,总往家里拿钱,生活总算宽裕,林政南才省吃俭用卯足劲儿攒钱。
季婉嫁过来,彩礼除了三转一响,还有两千块现金呢。
放在这个年代,那不是妥妥的小富婆?
更别谈婚后林政南财政大权上交,她自己也拿着工资,日子别提多美。
“行,你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你说了算。要是不够,尽管告诉我,咱俩的钱我都存着呢。”
季婉这么一眨眼,林政南唇角压都压不住,面上盈着笑。
“好。”
他一边答应着,被勾了魂似的,顺势就要往床边坐。
季婉见状哑然失笑,没好气轻拍了下他的胳膊,瞪他一眼催促。
“怎么还坐下了?去帮娘收拾收拾,她勤俭节约惯了,估计舍不得买吃的,你明天送她上车,记得给她买点。”
林政南微微一怔,看进媳妇催促的眼底,只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跳动得更加厉害了。
此时此刻,他才有了和她是一家人的感觉。
见他盯着自己目不转睛,季婉心跳如擂鼓,咋回事?
难道这人察觉到什么异常了?
他也闻到芍药花的香味了?
提心吊胆之际,才终于见他起身。
“好,我去和娘说。”
林政南踱步出门,脚步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
把媳妇叮嘱的一番话原封不动告诉冯芝,惹得老人家红了眼。
“儿媳妇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没想到心里头还惦记着我呢。”
林政南当时乍一听也很意外,总觉得去了医院一趟之后,媳妇变得更加体贴温柔了。
“嗯,听她的,你把钱收下,今晚早点休息,明天我送你去车站。”
当晚一大家子早早就躺在了床上,鱼鱼虽然年纪小,但她不是不懂,看着柜子上放着的行李,她红着眼看向冯芝,哽咽地问。
“奶奶,你明天要出门嘛?”
听到孙女带着哭腔,冯芝心都快碎了,揉揉小姑娘的脑袋。
“是呀,奶奶有事要出门一趟。你在家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到时候奶奶回来给你买糖。”
鱼鱼吸了吸小巧的鼻尖,侧身靠在她怀里,揪着她身前的衣服不肯撒手。
“奶奶,我不要糖,你能不能不要走?”
小姑娘这么黏人,冯芝差点落泪。
心里祈祷老头子可千万别出事,否则她一时半会儿还真回不来。
孙女是她带大的,她走了,小姑娘还不得天天以泪洗面?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的季婉夫妻俩也有这个担忧。
娘走了,明天过后他也要开始训练,媳妇一个人怀着身孕还要照顾孩子,能行么?
林政南眉头紧锁,坐在旁边的书桌前和季婉商量。
“要不我打电话让咱妈过来?”
他只有称呼岳母才会叫妈。
季婉早有打算,接过他递来的课本看了两眼,她摇摇头。
“暂时不着急,等可以下地了,我准备去学校辞职,不干了。”
“嗯?”
林政南目光一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干了?”
季婉点点头,对上他错愕的目光,弯唇笑了笑。
“之前在医院说的那些话你不是听见了么?从现在开始我打算以家庭为重,老师这个职业可能不太适合我,我不干了。与其挣那几个钱,不如好好照顾咱们的孩子……”
她说着摸了摸目前还平坦的小腹,眼里流淌的都是作为母亲的温柔。
“咱们鱼鱼眨眼都三岁了,孩子的童年也就这么几年,不好好陪陪她,我担心以后会有遗憾。”
林政南若有所思,闻言深有同感。
季婉挑了下眉,顺势靠在床头睨着他打趣。
“怎么?林营长难道养不起我们娘仨?”
林政南面色一变,立马虎着脸否认。
“胡说,先不论咱们这几年存了不少,就说我每个月的津贴,养你们也绰绰有余。”
季婉笑了笑,早知道他会这么回答。
之前怀上鱼鱼开始,他就再三提议她别太争强好胜,免得熬坏了身体,她偏不听。
这会儿媳妇忽然开窍,林政南比谁都开心。
再者季婉怀有身孕,辞职了也好,在家好好养胎。
“等娘走了,咱们家里也别开火了,去食堂吃,那边交了伙食费,不用浪费了。”
季婉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也没立即辩驳。
“到时候再说……”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她拍拍身边的空位催促。
“别坐着了,赶紧来睡觉,明天一早不是要送娘去车站吗?车子联系好了吗?”
林政南颔首,“正好老何他们明天要去车站那边,搭个顺风车就过去了。”
言罢,他甫一站起身,几乎快要有房顶高。
脑袋碰到了旁边的电线,撞得头顶的灯泡都摇摇欲坠。
整个卧室刹那逼仄,季婉觉得空气都仿佛稀薄了,眼皮一跳问。
“没事吧?”
林政南后知后觉,抬手捏住灯泡稳定住,摇摇头。
“没事。”
话虽如此,可他面上却闪过一丝窘迫。
季婉笑了笑,把手里的课本递给他。
“我也不看了,早点睡。”
林政南放好书,扭头发现季婉正伸出那双嫩如青葱的手拍着身侧的空位。
老式的床单上盛开着大朵的牡丹花,她纤细白皙的手拂在上面,好似拨在了自己的心尖。
林政南喉头滚动,感觉身上都变热了。
怎么回事?
结婚五年,也算老夫老妻了吧?他以前反应怎么没这么大?
鱼鱼眼睛都亮了,喜不自胜问。
“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爸爸妈妈都很爱你,你能和我们一起睡,我和你爸爸高兴都来不及呢。”
鱼鱼笑弯了眼,害羞地掀开被子往里面钻。
“先别着急,头发干了再睡。”
“嗯嗯。”
林政南冲了凉回来,推开门看到母女俩相互依偎着正在聊天,一大一小的两张脸有些神似。
听到动静母女俩不约而同看来,黑白分明的大眼如出一辙。
他立在门口,心都化了。
“爸爸。”
闺女甜甜地喊这么一句,唇边还有梨涡。
季婉也笑道,“今晚鱼鱼和咱们一起睡。”
林政南眉目柔和,理了理衣袖踱步过来问。
“睡咱们三个会不会太挤了?”
季婉看了眼两米宽的床,“怎么会?再来俩人也睡得下。”
林政南颔首,“行,幸好当初床做得大,这会儿方便了。”
“等老二出生,睡咱们一家四口也成。”
鱼鱼眨了眨眼,把注意力挪到季婉的腹部,她小心翼翼靠过去问。
“妈妈这里有弟弟了吗?”
季婉笑了,“是呀。”
正因为老二还有几个月就要出生了,所以他们夫妻俩才要赶紧和闺女培养下感情。
本来小姑娘就是奶奶带大的,和他们没太多感情,这时候忽然有了老二,还是个吃奶的家伙,夫妻俩肯定会花大量时间照顾,这么一对比,小姑娘很容易有吃醋的小情绪。
“鱼鱼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小姑娘想了想,“都喜欢。”
季婉捏捏她的脸蛋,把她往怀里搂了搂。
小丫头怯生生的,靠在她怀里有点不敢乱动。
上辈子因为她对姐弟俩同样苛刻,俩人从小同仇敌忾,倒是亲近得很。
“你就这么笃定是儿子?”
林政南过来,拉开椅子在桌边坐下。
抽出杯子里的红笔,果真批改起了作业。
季婉看到也没多说,斩钉截铁道。
“那当然,我自己的孩子我还不清楚么?”
林政南不以为然,他扭头看向季婉,沉吟片刻忽然语重心长来了句。
“季婉,只要是咱们的孩子,不管儿子女儿我都喜欢。”
他担心媳妇会因为重男轻女的思想自己较劲,非要生个儿子不可。
尤其这个年代,例子比比皆是。
季婉也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笑了笑点头。
“我知道,放心吧,和孩子开玩笑呢。”
开玩笑?
他已经从媳妇口中听到好几次了。
默默收回视线,他心下盘算,若这胎是儿子没什么好说的,要是个女儿,他得好好安抚媳妇,免得她钻牛角尖。
批改完作业扭头一看,母女俩搂着已经睡着了,睡颜都很恬静。
明天还要训练,他也起身拉了灯跟着躺上去。
面前是乖巧的女儿,越过小丫头毛茸茸的发顶,看向季婉那张白皙的脸。
夜下,月光如纱,她脸上的小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林政南心满意足,狭长的眼里盈着笑意,伸手给母女俩拉了拉被子,收回手之际,鬼使神差的,他粗粝的指尖缓缓朝着季婉的脸过去。
心跳如擂鼓,就在快要碰到她脸颊之际,季婉忽然砸吧了下嘴。
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发出两声梦呓。
唰的一下,林政南飞快收回手。
还因为动作过猛,砰的一声撞在旁边的柱子上,疼得他眼角微抽。
“嘶。”
真疼。
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
他深吸了口气平复好心情,认命地合上眼。
翌日,季婉是被淡淡的香味香醒的。
睁开眼,女儿还埋在她怀里睡得正甜。
担心把孩子吵醒,她轻轻地掀开被子准备起身,门口却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
随即房门被推开,林政南从外面探头看进来。
衣袖高高挽起,手上还有些许水渍,见到季婉他有些意外。
“这么早就醒了?”
季婉看了眼外面麻麻亮的天色。
“不早了,起床号不是都吹过了?”
她说着又环顾四周,抽动着鼻子寻找香味的来源。
看向窗台,搪瓷缸里的芍药舒展着枝叶开得正盛。
“这……”
她眼皮一跳,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林政南顺势看去解释,“我在窗台下找到的,好像就是前两天我端进来那盆,也是奇怪,当时看着快枯萎了,发现的时候却开了花。”
听他语气只有稍许怀疑,季婉余光立马看过去,没发现他神色有什么异常,这才狠狠松了口气。
哦了一声,她东拉西扯地赶紧帮着找理由。
“可能当时缺水吧,我昨天浇了点,又晒了些太阳,所以就开花了。更何况春天本来就是芍药开花的季节……”
她说得一本正经,林政南不信都不行。
“那就好好放着吧,这花挺香的。”
若有所思点头,他拉开门进去问。
“要不要再睡会儿?我早饭还没做好。”
季婉愣了下,才猛地想起林政南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不用,我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
本来她都打算林政南要是拦着她,她必须得好好和他掰扯掰扯。
这人哪有一直躺着的,又不是坐月子,几天下来她屁股都要坐扁了。
哪料到林政南一句多话没有,甚至还大步上前帮着穿衣服,随后又扶着她穿好拖鞋,夫妻俩才轻手轻脚出了卧室。
“让鱼鱼多睡会儿,早饭做好再叫她。”
撂下这句,季婉伸了个腰,踱步往厨房去。
“做的什么早饭啊?”
林政南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看了眼灶台上排列整齐的食材,清清嗓子回。
“准备煮个面。”
季婉一眼看去,只有几棵青菜和几片肉。
也是,这年代大多数人都吃不饱穿不暖,他们家条件还算不错的,基本保持每天有肉。
不过那也是现在,曾经林政南过的却都是苦日子,哪怕会下厨,也都是些简单的饭菜保证能填饱肚子,即便如今手头宽裕了,也做不出什么花样。
他站在狭窄的厨房里,人高马大感觉都转不过身,余光瞥见媳妇正在视察他的厨艺,他面上绷着脸默不作声,心下却有点紧张。
“你要是不喜欢吃,我还可以做别的。”
女儿走了,他这才顺势坐在床边,看着季婉的背影软下声音道。
“我不是指责你,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再者我不是送娘去车站?路上耽搁了点时间,否则不会拖到现在才回来。”
又抬眼看了眼旁边书桌上的作业本,还剩一小半。
“学生们的作业我来批改,等你休息好了我就带你去辞职。”
知道林政南是个大直男说不出什么漂亮话,能耐着性子说这么些已经尽力了。
她得见好就收,不能蹬鼻子上脸。
思及此,季婉身形一动,微微侧过身来看着他问。
“你没生气了?”
“……”
林政南气结。
他敢生气?
他啥时候生气了?
“不是你生气了么?”
季婉得了便宜还卖乖,扬着眉梢嘀咕。
“我才没生气,我是那种小气的人么?”
林政南看她表情生动,神色也跟着带了点愉悦,郑重点点头道。
“不是。”
“没生气就好。”
说着他又朝床里去了去,担忧的目光扫向她小腹的位置。
“肚子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季婉弯着红唇,当着他的面摸了摸小腹。
“没有,我好着呢,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真有什么不舒服我还不知道休息么?”
“……”
林政南沉默了。
“……”
季婉也沉默了。
她上辈子好像确实是比傻子还傻。
都快流产了还要参加什么比赛,可不是落得一身病吗?
气氛沉默得有些诡异,最后还是季婉自己面上挂不住,催促林政南。
“孩子他爸,我有点渴了,你快帮我倒杯水来。”
他立马动身出去。
季婉看着合上的房门也偷摸松了口气。
这个丈夫哪里都好,就是太较真。
红糖水泡来,她捧着杯子连喝好几口。
润了润嗓子,才又话锋一转问。
“娘回去了吗?”
林政南颔首,“搭上便车把她送去车站,临走前又给她买了些吃的。”
他们老家就在隔壁市,火车过去还要转客车,到了乡下还得搭牛车,交通已经算方便的了,约莫晚上才能到家。
“那就好,娘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林政南神色变了变,“我让她明天务必打个电话来,到时候什么情况一问便知。”
季婉嗯了一声,把手里的杯子递过去。
见林政南三缄其口,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没等她问,他忽然言之凿凿道。
“我和刘同志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你别误会。”
直到刚才他才知道,原来刘小芹居然胆大包天,在媳妇耳边说了那么些无中生有的话。
要不是她挑拨离间,他们夫妻恐怕早就恩恩爱爱,又怎么会走到之前的针锋相对。
“我们两家虽然是同乡,隔得却很远,平时也很少往来。”
“至于我和她相亲,确有此事,但也只是媒人带了个话,从头到尾连面都没见。”
“来了军区,我更是把她当做陌生人,如果不是娘在中间走动,我连话都不会和她说。”
林政南唯恐这事解释不清楚会成为媳妇心里的一根刺,逮着机会立马和盘托出。
季婉怔了下。
她完全没想到林政南会主动解释。
上辈子知道其中原委,都是多年后听说的。
原来他们二人的相亲不过就是提了嘴,连正式见面都没有,又哪有刘小芹说的什么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她曾经耿耿于怀的这段感情,其实连狗屁都不是。
眨了眨眼,她忽然就释怀地笑了。
林政南却紧张到放缓呼吸,紧盯着她迟疑问。
“季婉,你不信我?我可以用军人的名义发誓……”
“我信你。”
三个字几乎脱口而出。
林政南一怔。
“你信我?”
季婉笑弯了眼,情真意切道,“咱们是夫妻,我为什么不信你?”
这下轮到林政南弯了眼,他面上的冷硬刹那消失,冰冷的眸底冰雪消融,双眼流光溢彩的。
季婉看得有些入迷。
这人,咋这么帅气?
还是她老公!
大馋丫头,以后有福了。
“更何况咱俩是军婚,就算你对刘小芹有意思,你敢随便离么?”
林政南闻言脸都黑了。
“季婉,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进去?我对刘同志连最基本的朋友之情都没有,又何谈别的?”
看冷着脸语气凉飕飕的,季婉赶紧顺毛,点头嘟囔。
“我知道,只是打个比方。”
林政南这会儿气还没消,想到同为老乡,刘小芹背地里这么欺负他媳妇,他怒不可遏。
神色阴沉开口,“刘同志那边我晚点去说,保证赵营长给个交代。”
赵营长是刘小芹姐夫,和林政南更是多年的战友情,两人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比亲兄弟都亲。
要知道他小姨子存了破坏人家家庭的心思,他肯定火冒三丈,不说把人赶出去,口头教育少不了。
再不济还有刘云这个姐姐呢?他作为姐夫不好插手,刘云还不得让她长个记性?
其中的利害季婉明白,她嗯了一声揭过话题。
“眼看到中午了,咱们午饭吃什么?”
被媳妇这么一提,林政南才发觉有点饿,肚子也应景地咕咕叫起来。
刚才他还霸气十足放狠话呢,眨眼出了这么大个糗。
面上差点没绷住,他立马起身看向外面,一本正经道。
“我去食堂打饭,你好好休息稍等我会儿。”
季婉咬着红唇忍住笑,点点头。
“行,去吧。”
临走前,她又若有所思叮嘱了句。
“要不你把鱼鱼带上?娘走了,咱闺女可伤心了,领去供销社给她买点好吃的哄哄。”
“好。”
父女俩一走,季婉靠在床头唉声叹气。
看来,今天她都别想下地了,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
整个下午,季婉都在床上坐着,天黑后照顾他们母女俩洗脸刷牙都是林政南忙前忙后。
“妈妈。”
鱼鱼换上干净的秋衣秋裤坐在季婉身边,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身后,盯着她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问。
“我,我今晚能和你睡吗?”
“嗯?”
季婉正拿着毛巾给她擦头发,冷不丁听到这话还以为听错了。
“鱼鱼想和妈妈睡呀?”
鱼鱼忐忑地点点头。
自打奶奶来了之后她都是和奶奶睡的,一个人睡她害怕。
想到和蔼可亲的奶奶,小姑娘又红了眼。
季婉赶紧亲亲她的后脑勺哄道,“好呀,今晚咱们一家三口睡好不好?你睡在爸爸妈妈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