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安徐婉年的女频言情小说《大乾帝师林安徐婉年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低调扯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安撇了撇嘴:“刚才我已经说了,这些话出自我口,入得你耳!”“出了你们酒楼大门,我一个字都不会承认!”“到时候我依然是根正苗红的士林中人,更是异军突起,即将闪耀整个大乾的文坛巨匠!”如此不遗余力的往自己脸上贴金。此人的脸皮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何会厚到这种程度?不过......倒是越看越顺眼了。“放心吧,我不会到处乱说,更不会刻意败坏你的名声!”女帝笑着说道。林安点了点头:“最好如此!”他看了看空荡荡的桌子,突然转头看了冯锦一眼:“你们东家,是准备请我喝西北风吗?”“啊?”冯锦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之前为了顺利把他带过来,说了东家准备请他吃酒!可这林安到了之后,陛下就一直拉着他说话。哪有时间给他准备酒菜?将事情说了一遍后,女帝乐不可支,...
“出了你们酒楼大门,我一个字都不会承认!”
“到时候我依然是根正苗红的士林中人,更是异军突起,即将闪耀整个大乾的文坛巨匠!”
如此不遗余力的往自己脸上贴金。
此人的脸皮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何会厚到这种程度?
不过......
倒是越看越顺眼了。
“放心吧,我不会到处乱说,更不会刻意败坏你的名声!”女帝笑着说道。
林安点了点头:“最好如此!”
他看了看空荡荡的桌子,突然转头看了冯锦一眼:“你们东家,是准备请我喝西北风吗?”
“啊?”
冯锦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之前为了顺利把他带过来,说了东家准备请他吃酒!
可这林安到了之后,陛下就一直拉着他说话。
哪有时间给他准备酒菜?
将事情说了一遍后,女帝乐不可支,当即大手一挥:“去,准备一桌最丰盛的酒菜!”
林安这才满意点头,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了起来!
见他吃的开心,女帝状若随意的问了一句:“我听说了你的事,那什么范家,区区一介商贾,竟然把你赶出了家门,简直有眼无珠!”
“你可对她们心怀恨意?”
“若是有报复范家的计划,也可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的上忙!”
林安擦了擦嘴,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报复?为什么要报复?”
女帝一愣!
这家伙刚才说的头头是道!
怎么轮到自己的事就畏畏缩缩了?
林安轻笑一声:“她们因为我之前太过没用,所以才把我赶出来!”
“那我就偏偏要做人上人!”
“你猜,范家这等功利之人,若是看到我一步步成为她们攀附不起的存在,会痛苦到什么程度?”
说到这里,他啧啧叹了两声:“人啊,最痛苦的从不是求而不得,而是明明曾经手握珍宝,却因为自己眼盲心瞎,把这等珍宝当垃圾给扔了出去!”
这便是杀人诛心吧?
女帝呆呆的看着林安!
怎么都搞不明白,这货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怎么就能黑到这种地步?
“所以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让自己越爬越高,他们自然便会让自己坠入泥潭!”
吃饱喝足后,林安就起身走人了。
女帝也没拦着!
她出宫大半天,也是时候回去了!
马车上!
她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低头沉思。
一直到回了养心殿,她才突然问了冯锦一句:“冯锦,你觉得林安此人如何?”
冯锦想了想:“有想法有能力,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绝对称不上是什么道德君子!”
“此人或许可用,但若手握太大的权柄,或许会生出不臣之心!”
不臣之心......
这四个字很严重。
就是说,如果有朝一日林安位高权重,或许会造女帝的反。
女帝却摇头失笑:“他虽不是个好人,朕却看得出来,他没那么大的野心!”
冯锦急忙说道:“奴才眼力自是不如陛下的!”
女帝又看向陈琳:“你呢?怎么看?”
陈琳犹豫了一下:“奴婢觉得,陛下需要这么一个人,搅动一下朝堂局势!”
这句话正中女帝心思。
她幽幽叹了一声:“朕的确需要这么一个人!”
“这朝堂,宛若一潭死水,或许被这样的人搅动一下,才有可能焕发新的生机!”
“所以,他必须在此次春闱中金榜题名!”
“而且必须要名列一甲,如此朕才能名正言顺的将他留在京城!”
......
范若楚回到家的时候,范家一群下人正热热闹闹的争论着什么。
她从旁边路过时,还时不时能听到林安这两个字。
范若楚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
从把林安赶出家门那一刻开始,她就明令禁止任何人再提起这个废物的名字。
现在这群人如此大张旗鼓的把这个名字挂在嘴边,是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怜花,让他们闭嘴!”
怜花气呼呼的说了一声:“是!”
范若楚把林安赶出去的时候,她吹了不少耳旁风。
她甚至比范若楚还要讨厌林安。
毕竟范若楚若是能嫁个能力出众的人,她身为贴身丫鬟,自然也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稍微努力一下,没准就能成为姑爷的妾室,最起码以后不用再做伺候人的活计了。
这些该死的下人如此明目张胆的讨论林安,这意思不就是她做错了,把林安赶出去就是十足的蠢货行径吗?
“你们全都闭嘴!”
她气冲冲的跑到那群下人面前,双手掐腰,趾高气扬的骂道:“小姐早就说了,不让你们提起林安这两个字!”
“你们竟敢公然违背小姐的命令,怎么,是觉得小姐管不住你们了,想造反吗?”
这话一出!
那群正说的热火朝天的下人,顿时转头向她看了过来。
可这些人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般噤若寒蝉,反而一个个翻起了大大的白眼。
“怜花,你耳朵有毛病吧?我们什么时候提起林安了?”
“狗仗人势的东西,我们就算提起林安又怎么了?你管得着吗?”
“真以为小姐宠爱你,你就有资格对我们呼来喝去?我呸!”
这些下人,也都是跟着范家的老爷夫人和少爷们做事的!
说白了,同样也是府内的红人。
怜花若是客客气气的跟他们说话也就罢了。
可她偏偏是这般趾高气扬的模样!
谁愿意惯着她?
怜花又羞又怒:“你......你们......”
“我们怎么了?”
一群下人冷嘲热讽:“不怕告诉你,不仅仅我们在说林安的事,府里的老爷夫人们也都在说,有胆子你去找老爷夫人的麻烦啊?”
“现在整个府内,谁不知道前姑爷写出了两首诗,现在已经名震京城了?”
“呵呵,就连老爷都在说,就那么把林安赶出去,太过草率了!”
“凭他现在展露出的才华,很有可能拿下今年的新科状元,要是他一直做我们范家的姑爷,小姐以后就是状元夫人呢!”
怜花气的浑身发抖!
可下人们依旧没停,一句句话好似连珠炮一般向她袭来。
最后一句话,更是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心头。
“怜花,当时是你撺掇小姐和离的吧?”
“等林安考上状元那天,我看你怎么向小姐交代!”
怜花如遭雷击,身躯摇摇晃晃,眼前阵阵发黑,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藏在角落里的范若楚,也是脸色惨白,眼中一片惨淡。
“状元?”
“连父亲都觉得他有状元之才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就算再厉害,也及不上萧哥哥一根手指头!”
范若楚脑袋嗡嗡作响。
怎么都不敢相信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
一直被她视为废物的林安,竟被孔院长如此看重!
那她对林安的无视算什么?
一直以来对林安的冷嘲热讽又算什么?
她脸色阴晴不定!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不远处众星拱月般被众位先生围起来的林安。
林安自报姓名后,看着孔绍显,指着范若楚十分疑惑的问了一句:“孔院长,您和众位先生不是特意来接她的吗?”
孔绍显冲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脸上闪过了浓浓的疑惑。
“她是何人?我等为何要特意来接她?”
唰!
范若楚脸色惨白。
这小子竟然还在孔院长面前说这种话?
他是故意想让我难堪吗?
不过,见孔绍显朝她看了过来,就算再难堪,她也不能视而不见。
当即勉强一笑:“孔院长,小女子是书院学子范若城的姐姐范若楚,之前我为书院捐赠了数百本书籍......”
不等她说完,孔绍显就十分敷衍的点了点头:“哦,是你啊......”
“你是来找你范若城的吧?”
“他应该在书院,你自去吧!”
说完,云淡风轻的摆了摆手,便不再理会范若楚。
对他看来,能亲自和这女人说这么多话,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范若楚干笑了两声:“多谢院长!”
可孔绍显却好似没听到一般,殷切的站在林安身前:“林安小友,不知你此来我南山书院,所为何事?”
林安刚要说话!
他便又伸手在自己额头上拍了两下:“林小友乃是我书院贵客,哪有在门口站着的道理?”
“快快,随老夫进书院,不管什么事,咱们边喝茶边聊!”
他不由分说的牵住了林安的手,如同多年挚友般,殷切的带着林安进了书院。
程高远等人见状,如同众星拱月般,把林安围在中间,一同拥簇着林安向书院深处走去。
没多久!
书院门口就只剩下了孤零零的范若楚和怜花这两个女人。
“小姐......”
怜花弱弱的喊了一句。
范若楚面若寒冰:“走!”
“啊?我们还去看少爷吗?”
“为什么不去?”范若楚看向林安那群人所在的方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孔院长他们之所以如此看重林安,只是因为那首《凤凰台》罢了!”
“可是,没人比我们更清楚他是什么货色!”
怜花重重的点头:“是呀是呀,他蠢笨如猪,《凤凰台》那般充满灵性的诗,怎么可能是他写出来的?”
范若楚淡淡一笑:“是啊,假的就是假的,我倒要看看,在孔院长那般大儒面前,他还能不能装下去!”
“等他原形毕露后,你猜孔院长会不会恼羞成怒?”
“恼羞成怒之下,他老人家又会如何对待林安那个废物?”
怜花欢欣雀跃:“肯定会把他赶出来!”
范若楚补充了一句:“没准是先把他打个半死,再把他赶出来!”
怜花迫不及待的向前跑去:“小姐,我们也赶紧进去吧,这么大的热闹,我们可不能错过!”
等她们二人也进了书院!
三个人才从附近一处矮房后面慢慢走了出来。
正是女帝徐婉年,侍女陈琳,大太监冯锦三人。
她们来的时候,范若楚正在和林安唇枪舌剑,于是便先藏在一旁,没在众人面前露面。
“这范若楚,便是林安之前那个商户之妻吧?”
冯锦马上躬身道:“回陛下,正是此人!”
“她好像对林安十分不屑!”女帝笑吟吟道:“从头到尾都是居高临下,张口闭口必称废物,她为何会觉得林安如此不堪?”
冯锦知道陛下对林安感兴趣,早已将和林安有关的一切调查清楚。
当即毫不犹豫的答道:“林安入赘范家之时,表现的有些蠢笨,再加上范若楚一直心念那位江南第一才子萧云生,因而一直看不上林安!”
女帝眉头一挑:“入赘之时蠢笨,和离后便宛若脱胎换骨!”
“有意思!”
说着话,她大步向前:“走,咱们也进去瞧瞧热闹!”
此时的林安,早已被一群人拥簇着进了疏雨阁。
一番客套后,林安把此行目的说了出来。
孔绍显顿时皱起了眉头:“以小友之才,无需考核,我也知晓你是有资格参加会试的!”
“只是毕竟有规矩在这!”
“把该走的流程都走一遍,朝堂上那些人才不会叽叽歪歪!”
林安含笑点头:“该如何便如何,院长按规矩行事便是,能拿到这个资格,自是皆大欢喜,即便拿不到,那也是学生学问不到家,绝无半句怨言!”
孔绍显对他这种态度十分赞赏,却又开口问了一句:“小友,我有一事不明,还望小友为我解惑!”
林安做了个请的手势:“院长但说无妨......”
孔绍显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开了口:“小友诗才无双,按理来说,本该早已声名传遍天下,可小友却一直默默无闻,而且甘愿做个小小童生......”
不等他说完,林安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院长的意思是,我都做了那么多年不慕功名的隐士了,为何突然之间又跑出来求取功名?”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就在刚才,他们还在称赞林安安贫乐道。
可眨眼间他就来找院长求取会试资格了。
如果林安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未免太过打脸了。
林安摇头苦笑,无奈一摊手:“我只能告诉诸位四个字,生活所迫......”
此话一出!
众人皆都沉默不语。
孔绍显若有所思。
看向林安的目光中,也不由带上了些许同情。
生活所迫!
短短四个字,却蕴含了道不尽的心酸与苦楚。
若不是实在没了办法。
以林安这等于诗中展现出的心境和气魄,怎么可能特意跑来书院求一个区区会试资格?
他站起身,拍了拍林安的肩膀,轻声说道:“首先得作诗词一首,才能拿到考核资格!”
“对你来说,这应该没什么难度!”
林安心中一动!
又要写诗?
这不是逼着我装逼吗?
他站起身,对着孔绍显拱手一礼:“请院长出题!”
徐婉年愕然抬头。
却见一个面如冠玉,身材稍微有些瘦弱的年轻人,好不容易挤过人群后,正昂首阔步冲他们走来。
别人来投诗,都是写好了之后,将纸张递过来,而且基本上都是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留下名讳。
深怕被别人知道,他们这些读书人,竟然为了区区一百两银子争相献技。
可眼前这家伙,竟然大张旗鼓的把自己的名字吼了出来......
林安大步来到三人面前。
“你们谁是掌柜?”
徐婉年稍微打量了林安片刻,缓缓点头道:“我便是,你......”
依旧没来得及把完整的话说完,就被林安打断:“写出能让你满意的镇楼诗,便可以拿到一百两银子?”
徐婉年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高兴:“你想投诗,写好之后递给我们便可,我们自会一一评判......”
“我很饿!”林安突然开口。
徐婉年眉头皱的更深。
觉得这个叫林安的家伙脑子有问题。
我在跟你说流程,你突然跟我说你的肚子问题做什么?
你饿不饿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想马上拿到钱去买些吃食!”
徐婉年轻笑一声:“你的意思是......”
林安重重点头:“没错,我就是觉得,我定然会是今日魁首!”
“听完我的诗,其他人的拙作,你就不用再看了!”
这话极其张狂自大。
徐婉年还没开口,门外的那些读书人就不干了!
“混账东西,你以为你是萧云生那般天才吗?竟敢如此不将我等放在眼里!”
“来来来,把你的诗写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这般年纪,能作出什么样的垃圾!”
“自古文无第一,这王八蛋小小年纪便这般张狂,注定成不了什么大器!”
喝骂声不绝于耳。
对面茶楼!
二楼靠窗雅座上。
一个一身白衣,秀发及腰,面容清丽的女子,正透过窗户看着酒楼内的这一幕。
在她身后恭敬而立的侍女,看到林安后,眼睛眨了眨:“小姐,好像......是那个被我们赶出家门的废物!”
“他什么时候学会作诗了?”
白衣女子嘴角微翘!
那张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跳梁小丑罢了,不用在意!”
“普天之下,除了萧哥哥,谁敢瞧不起天下士子?”
侍女连连点头,捂嘴偷笑:“是呀是呀,他一个酒囊饭袋也敢这么嚣张,一会儿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白衣女子轻喝口茶:“别管他了,多看他一眼,我都觉得是脏了自己的眼睛!”
这女子!
正是林安的前妻......
也就是那位对他百般羞辱后,又将他打出家门的范家才女范若楚。
侍女怜花娇声道:“小姐,再看看嘛,我想看看他被打出来后,会是什么德行!”
范若楚显得很无奈:“好吧,那就再看看!”
反正林安越丢脸。
就越能证明,将林安赶出家门的决定有多明智!
酒楼中!
女帝徐婉年嗤笑的看了林安好几眼。
觉得这人病的不轻。
不过!
只不过是听他念首诗罢了,于她而言也没什么损失。
“行!”
她果断点头答应下来:“只要你的诗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我这边的一百两银子马上兑现!”
林安双目大亮。
他轻咳了一声,酝酿了下情绪,而后才缓缓开口:“此酒楼名为凤凰楼!”
“那今日我便以凤凰为题,作诗一首!”
他清咳一声,再次开口:“凤凰台上凤凰游......”
开篇就用凤凰点题,倒是符合酒楼的要求。
但是这种命题诗词!
能好到哪去?
马上就有一个举子站出来,嗤声大笑:“这种水准的东西,也敢说自己能力压群雄?”
“小家伙,你怕是这辈子都没读过几首诗吧?”
这举子乃是京城本地人,名叫许唤言,乃是当朝礼部侍郎之子!
身份尊贵,加上他本身也算略有些名气。
最擅长的便是七言律诗。
他站出来点评,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林安斜了他一眼:“你他娘的看诗只看第一句?”
许唤言老脸一沉:“张口便是污言秽语,你算读书人?”
“我现在在作诗,只要把诗写好就行,你管我是不是读书人?”林安又不屑的骂了一句。
许唤言冷笑连连:“好,我不说话,等着你把诗念完!”
“但凡你的诗有一丝可取之处,我给你下跪道歉!”
见他不说话了,那少年才对着林安说道:“林公子,继续吧!”
林安再次重新酝酿情绪,从头开始:“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吴宫花草埋幽径,历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最后一句落下。
女帝双眼大亮。
这首诗。
意境悠远,韵味十足!
单单这几句,便已经碾压在场所有举子。
当真是首难得一见的好诗。
许唤言神情僵硬的站在那里,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旁边的人还在撺掇着:“许兄,他的诗念完了,你还愣着做什么?骂他啊!”
“这水平,也没比我们强多少嘛!”
“胡说八道,明明还不如我等!”
“这谁家的小娃娃,快拖出去乱棍打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许唤言陡然一声大喝:“都给我闭嘴!”
一群蠢货!
这首诗在公共场合被林安念出来,势必会流传出去。
今天我要是肆意贬低这首诗!
日后那些博学大儒会怎么看我?
还不得把我当成不学无术的蠢货?
茶楼!
怜花十分开心的鼓起了掌:“小姐,被骂了,他真的被骂啦!”
范若楚却轻轻抿着嘴唇。
“这是他写的?”
“不可能吧?他这种不学无术的东西岂会有这等才华?”
“肯定是找人代笔!”
“嗯,定然如此,用别人的诗为自己扬名,没想到这林安竟如此无耻!”
她轻轻站起身。
目光定定的看向酒楼内的林安。
似乎在等着别人戳破林安那无耻的真面目。
林安压根不管别人怎么想,只是定定的看着对面的女帝:“掌柜,我这首,有资格做你们家的镇楼诗吗?”
他主动伸出手:“一百两银子,多谢!”
女帝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正如你所说,听了你的诗,其他人的东西也就不用看了!”
“这首诗,当得起在场所有诗词中的第一!”
“陈琳!”她十分痛快的对侍女吩咐了一句:“给钱!”
这就给钱了?
许唤言紧紧咬着牙,想要嘲讽几句,可绞尽脑汁,却无法作出一首足以力压林安的诗作!
没有更好的诗词!
说什么都是废话。
一群举子义愤填膺,依旧在嚷嚷着林安的诗臭如狗屎,让他拿到一百两,掌柜简直眼盲心瞎之类的话。
女帝眼珠动了动!
充斥着一股十分讨人喜欢的灵动与狡黠。
她指了指外面的上百号穷书生:“他们在骂你!”
林安耸了耸肩:“他们只是羡慕我拿到了一百两!”
“不管什么原因,他们总归是在骂你!”女帝说道。
林安浑然不放在心上,轻笑一声:“那又怎么样?骂两句,就能抢走我这一百两银子了?”
怎么张口闭口都是钱?
如此贪财。
如何担当大任?
女帝有些气恼,可转念又一想。
“他贪的这么明目张胆,也算是个真小人了,如果确实有些才干,也未必不能重用!”
想到这里。
她脸上露出一丝灿烂的笑容:“如果你有办法让他们闭嘴,我再给你一百两,如何?”
再给一百两?
林安目光再亮:“此话当真?”
名扬天下!
名垂千古!
可见孔绍显对这幅对联的评价高到了何种地步。
他让人把楹联送去装裱店!
装裱完成后,便会马上将这副对联挂在书院大门上。
到时候!
不知会有多少文人士子被这幅对联吸引过来。
而林安也必会在大乾文坛声名鹊起,成为文坛中缓缓升腾而起的一颗新星。
此次来书院!
林安可谓名利双收。
在孔绍显和程高远的盛情邀请下,他在书院用完了午膳才离开。
走的时候刚好又碰到了范若楚。
不过这次范若楚只是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便登上马车径自离开了。
好像......
比之前更看不上林安了。
林安心中冷笑。
我倒要看看,你这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他是走着来的!
回去的时候,自然也得走着回去。
好在书院距离京城并不是很远,大约只有七八里的样子。
哪怕速度再慢,一个时辰总是能到城内的。
可他刚走了两步,就见之前在凤凰楼看到的那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驾着一辆马车缓缓冲他行来。
马车来到近前后,那面白无须的中年人便勒停了马车:“林公子,我们东家听说您今天来了南山书院,特让我来接您回城。”
东家?
林安脑海中瞬间闪过那个名叫徐年的俊美少......少女!
女扮男装罢了!
他昨天见到她的时候,一眼便看穿了,只是懒得揭穿罢了。
毕竟女子在外做谋生不易,出门在外时,作男装打扮也是人之常情。
“我和她无亲无故,她为何特意让你来接我?”林安纳闷的问了一句。
冯锦笑眯眯道:“东家和你一见如故,很关心你在孔院长这里的考核情况,所以想请你回酒楼好好聊聊!”
林安倒也没推三阻四,又状若随意的问了一句:“是要请我吃酒吗?”
冯锦倒是愣了一下!
倒是从没见过脸皮这般厚的人!
竟然主动问别人会不会请他吃饭?
他下意识把林安视做奸佞小人,不想和他接触太多。
可是陛下的命令又不能违背!
他只能无奈点头:“吃酒自是没问题的!”
话音刚落,就见眼前人影一闪。
却是林安飞快闪进了马车。
“走吧,去见你们东家!”
亲自驾车的冯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听到可以吃酒便这般急迫。
怎么?
不请你吃,你就不见我们东家了呗?
“驾......”
伴随着冯锦一声清喝,马车缓缓前行。
在阵阵马蹄声中,林安又一次来到凤凰楼!
今天的凤凰楼,比昨天热闹的多。
门口聚集了不知多少读书人,闹哄哄的坐在大堂,吵着要看一看那首《凤凰台》。
冯锦带着林安从后门进了酒楼!
径直上了二楼的一个包间!
女帝便在这个包间内,那个颇具英气的侍女陈琳站在她身后。
林安走上前,大咧咧一拱手:“徐兄,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女帝笑吟吟的看着他:“看你这般气定神闲,孔老那关过了?”
林安摆了摆手:“本也没什么难度,就算过了这关,也不过是拿到了个会试资格罢了!”
“会试才是真正的难关!”
女帝指了指桌上的茶水,示意林安自己倒:“孔院长是闻名天下的大儒,学识和能力比之朝堂那些蝇营狗苟之人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连他都认可你了,你考个进士还不是手到擒来?”
“除非有人故意针对你!”
这番话一出,林安不由抬起头,定定盯着女帝看了许久。
“怎么了?”
女帝见他神色不正常,不由好奇的问道。
“你一个生意人,怎么这么了解朝堂事?”林安捏着下巴若有所思:“还说朝堂诸公蝇营狗苟?谁给你的胆子?”
女帝仰头一笑:“随便聊聊嘛,咱们怎么说都算是朋友了,你还能去衙门检举我不成?”
“我平日里对其他事皆提不起兴趣,唯独只喜欢聊些朝堂趣闻......”
“等等......”
林安急忙打断了她:“咱们什么时候成朋友了?”
女帝顿时眼睛一瞪:“我昨天给了你二百两银子,连做你朋友的资格都没有?”
她本就长得极好看,此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的样子,虽然也有几分威势!
但看在林安眼里,竟是说不出的可爱动人。
“对不起,是我错了。”他果断改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挚爱亲朋!”
“能和你聊朝堂趣事吗?”女帝追问道。
林安毫不犹豫的点头:“自然可以!”
“那我有件事要问你,你能否如实相告?”
林安再次点头:“能!”
只要不是找我要钱,什么都好商量。
女帝这才又重新露出笑容,给了他一个算你小子识相的眼神:“我家世代经商,本来挺富裕的,可最近这些年贪官污吏横行,家里被他们糟蹋的一团糟!”
“我本万贯家财,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被他们搞成了家徒四壁!”
林安忍不住惊呼一声:“万贯家财?你这么有钱吗?”
女帝嫌他多嘴,忍不住横了他一眼:“我问你,若是你能做官,可有办法收拾这些贪官污吏?”
林安忍不住失笑出声:“徐兄,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就算我此次春闱真中了进士,也只会被封个不入流的小官!”
“压根没资格和那些贪官污吏作对,怕是他们一句话就能决定我的生死,我又哪有收拾他们的资格?”
女帝淡然一笑:“我又没真让你收拾他们,只是做个假设!”
“假如你有朝一日,位列公卿,成为朝堂衮衮诸公的一员,你有没有办法对付他们?”
林安面露犹疑!
“不必有顾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若是没办法,也可以直接告诉我,不必遮遮掩掩!”女帝淡声道。
林安有些纠结:“倒也不是做不到,只是此法有伤天和,更有辱我的君子之名,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些话出自你口,入得我耳,绝不会让外人知道,你怕什么?”女帝大手一挥:“尽管道来!”
林安轻叹一声:“那咱们丑话说在前面,出了这酒楼大门,我不会承认我在这里说过的任何一句话......”
女帝不耐烦了,直接掏出一张银票:“少废话,若是说的合我心意,这张银票就是你的!”
林安斜眼一看!
整整一百两!
这女人真他娘的是个小富婆啊!
随随便便出手就这么阔绰。
他脸上绽放出一丝灿烂的笑容,伸手将银票拿到手中:“有这笔钱,你早拿出来啊,早拿出来我不早就说了吗?”
一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足够他和家里那便宜老爹衣食无忧过两三年了。
“自然当真!”女帝笑意深沉:“可是,你有办法让他们不骂你吗?”
她很清楚!
林安的出场方式太过张狂,短短几句话,就把在场所有人踩在脚底。
都是读书人!
谁服谁啊!
你诗写的再好,我们也说你是垃圾。
反正就是看不上你。
你能奈我们何?
林安大袖一甩,转身向门口走去:“把银子准备好!”
少年微微笑着。
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背影。
此人看上去倒是自信。
只是不知应变能力如何。
林安先是来到许唤言面前:“我刚才那首诗,您可服气?”
许唤言脸色通红,不发一言。
这位鼎鼎大名的京城才子。
此刻在林安面前,却没胆子说出“不服”二字。
林安轻笑一声,又抬头看向门外众人:“他服气了,你们肯定是不服气的吧?”
“不服!”
“黄口小儿还想压过我等,白日做梦!”
“今天就算是皇帝陛下来了,我也还是那句话,你这首诗就是不堪入目的垃圾!”
林安缓缓点头:“别一直在台下嚷嚷!”
“有种就站出来,一个个跟我比划比划!”
“只要你们能在诗词上胜过我,这一百两银子,我愿拱手相让!”
“反而言之,若你们水平不如我,那就老老实实把嘴闭上,我不想再听你们口吐半句污言秽语,明白了吗?”
哗啦啦!
四五十人齐刷刷的向前走了一步!
这四五十个穷书生,一个个瞪着林安!
都想和他一较高下。
反正输了也没什么损失。
万一要是赢了!
就可以白拿一百两。
何乐而不为?
“你想怎么比?”一个三十岁上下的中年举子厉声说道。
林安翻了个白眼!
“比你大爷!”
“别怪我没提醒你,御史台的冯御史就在对面如意茶楼......”
他冲着对面的茶楼点指了两下:“今日你们所有的行为,全都会落入冯御史眼中,冯御史也会将你们的一举一动,分毫不差的禀告给陛下!”
“你们想想,若是让陛下知道,你们这些马上就要参加会试的举子老爷,为了区区一百两银子在这里和我一个二十岁的童生争论不休,陛下会如何看待你们?”
“若是给陛下留下一个不堪大用的印象,呵呵......”
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他不接着说了!
任由这些穷书生们自己想象!
那站出来的四五十人,一个个大眼瞪小眼。
只是片刻后!
便轰然一声,做鸟兽散!
“忽然想起家里还有急事,告辞!”
“快下雨了,家里衣服还没收,我得赶紧回去收衣服!”
不大会儿,门口聚集的上百人,便散了个干干净净!
一个不剩!
就连许唤言也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而看到这一幕的女帝,早已瞪大了眼睛,满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林安。
茶楼的范若楚豁然起身!
冷厉的双目中,夹杂着无法掩饰的震撼。
怎么可能!
他......
竟在三言两语间,就将这些不可一世的举子吓走了?
林安......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没人比她更清楚之前的林安是什么德行!
老实蠢笨,脑子一条筋。
没有半点诗才,遇事也从不知变通。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写出那首“凤凰台”?
又怎么可能只用三言两语就吓跑上百号读书人?
“小姐?小姐......”
侍女怜花见她怔怔出神,忍不住叫了一声:“你没事吧?”
“短短几天时间,他怎么好像脱胎换骨了?”范若楚带着浓浓的不甘和不解,低声喃喃。
怜花眼珠一转,就明白了范若楚的想法。
小姐赶走林安的时候,就像丢掉一个垃圾一样。
自然是林安越惨,小姐才越开心。
可要是林安离开小姐后越过越好,虽然已经和小姐没了关系,可小姐还是会很不开心。
她笑眯眯的说道:“小姐,这废物当然没这种本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给他出谋划策,让他故意在这里出风头的!”
“也许就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您回心转意呢,您可不能上了他的当!”
被怜花这么一提醒,范若楚顿时恍然大悟。
“想让我回心转意,他痴心妄想!”
范若楚满脸厌恶:“他以为他很聪明,殊不知,这种行为在我眼中,好似跳梁小丑般可笑!”
“他做的越多,我对他也就越厌恶!”
酒楼内!
几句话吓走众多举子的林安,及时已经重新折身返回到女帝面前。
他径自伸出手:“一百两,谢谢!”
女帝徐婉年捏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了林安许久,而后又匪夷所思的看了眼对面的茶楼。
“你怎么知道冯御史在对面?”
林安莫名其妙的说道:“御史台真有一位姓冯的御史吗?”
“当然有啊!”女帝理所当然道:“冯大人官居副都御史,向来铁面无私,整个朝堂,都没人能让他给个好脸色......”
话还没说完,她陡然间瞪大了眼睛,失声惊呼道:“你压根不知道朝堂上有没有冯大人这个人,就告诉那些举子,冯大人在对面茶楼?”
林安越发莫名其妙了:“有问题吗?”
“只要他们相信有位御史在对面茶楼就行了啊!”
“会试在即,谁愿意因为一点小事给某位朝堂高官留下坏印象?”
那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忍不住说道:“所以,不管茶楼内有没有御史,只要有这样的传言,这些举子就必须走?”
林安笑了笑:“是啊!”
女帝重重双手击掌:“妙啊!”
“短短时间内,你竟然能想出此等妙计,单是这份急智,就远胜外面那些举子。”
她满是赞叹,连带着看林安也觉得越发顺眼了起来。
这家伙,除了有点贪财!
可诗才和应变能力全都是一等一的好。
如果能为我所用......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真的只是个童生?”
林安不说话,依旧伸着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女帝有些头疼,大手一挥:“给钱!”
身旁的陈琳翻了个白眼,再次掏出一百两银子放到林安手中。
林安这才重新露出灿烂的笑容:“童生怎么了?童生也是读书人,你别想赖账!”
原来刚才不说话,是怕我确定他童生的身份后,鄙夷他的身份不给钱?
眼看着林安拿钱之后就准备转身离开,女帝忍不住叫了一声:“可以聊聊吗?”
林安停下身,揉了揉肚子:“我刚才说过,我很饿。”
饿是因为没钱。
现在有钱了,当然得赶紧去填饱肚子。
你猜我有没有时间跟你扯淡?
女帝能荣登大宝,自然不会听不懂他的潜台词,当即又对陈琳吩咐了一句:“去,准备一桌酒菜!”
随着一道道上好的佳肴上桌!
林安发自内心的夸赞起来:“兄台大气啊,对了,还不知道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女帝看着他眉开眼笑的样子,不知为何,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我姓徐,单名一个年字!”
林安已经开始狼吞虎咽,所以夸的很敷衍:“好名字......”
一直等林安酒足饭饱放下筷子,女帝才开口说道:“有没有兴趣参加今年会试?”
林安斜了她一眼。
这一眼给女帝的感觉很不好!
就好像......
在看白痴似得。
“徐兄,你是个商人,可能不太懂科考之事!”
看在二百两银子和这一顿酒菜的份上,林安倒也不介意多说几句:“参加会试,起码得有个举人身份!”
“而我现在只是个童生,想成为举人,得先参加府试成为秀才,再参加乡试成为举人!”
他笑看着女帝:“现在知道了吧?我压根没资格参加会试!”
女帝神秘一笑:“按照正常的流程,你自然是没这个资格的,可如果另辟蹊径呢?”
林安愣了一下。
“另辟蹊径?什么意思?”
女帝云淡风轻道:“前太傅孔绍显老先生乃是当世大儒,全国读书人的楷模!”
“孔老致仕后,在京城开了家南山书院!”
“先帝为表对孔老的尊敬,特意下旨,天下读书人,不管什么功名,只要能通过孔老的考核,得到孔老的认可,便可直接参加会试......”
林安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女帝无奈道:“这件事,天下读书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没听说过?”
林安觉得有必要赶紧回去跟老爹确定一下。
之前在范家,已经把考状元狠放出去了。
之前没机会,他自己也可以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现在有了那么一丝机会,总得努力去试一把。
怎么都要出一口恶气,把什么范家和那姓萧的,统统踩在脚下。
“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些急事!”
林安站起身,拱了拱手就快步走出了酒楼。
说走就走。
也不管女帝挽不挽留!
一直到林安身影消失不见,女帝才缓缓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冯锦,去查查这家伙的底细!”
面白无须的老太监躬身回应:“是!”
而后也快步走出了酒楼!
陈琳好奇的问道:“陛下,您很看好这家伙吗?”
女帝微微点头:“此子若真能成为我在朝堂上的一枚棋子,或许,能帮我好好折腾折腾那帮老家伙!”
“只是......”
“他真能拿到会试资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