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北若卿玉紫赦的其他类型小说《退婚失败,病娇登上帝位全文》,由网络作家“八小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与玉紫赦一同皇宫出来,北若卿心情大好,一想到皇后那副明明很想干掉她却不得不惯着她的表情,她就觉得好笑。子不教,母之惰。她正乐着,便看见宫门外,正停着一辆通体纯黑的马车,什么质地看不太出来,不过只看那气势,便能感觉的到一股由内而外的森冷。这个人莫不是前半生都睡冰窖里头?哪儿来这么足的冷气!北若卿溜溜达达的朝着自己那头金灿灿的小毛驴走去,刚经过马车旁,便听里面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上车。”清冷矜贵,毫无人性。北若卿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光天化日,王爷和我两条大光棍同乘一辆马车成何体......”“啊!”的一声惨叫,统字还没说出口,北若卿便被一把拽进了车内。而此时,宫门外,众侍卫眼睁睁的看着不近女色,不近外人的七王爷就这么光天化日的把...
子不教,母之惰。
她正乐着,便看见宫门外,正停着一辆通体纯黑的马车,什么质地看不太出来,不过只看那气势,便能感觉的到一股由内而外的森冷。
这个人莫不是前半生都睡冰窖里头?哪儿来这么足的冷气!
北若卿溜溜达达的朝着自己那头金灿灿的小毛驴走去,刚经过马车旁,便听里面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上车。”
清冷矜贵,毫无人性。
北若卿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光天化日,王爷和我两条大光棍同乘一辆马车成何体......”
“啊!”的一声惨叫,统字还没说出口,北若卿便被一把拽进了车内。
而此时,宫门外,众侍卫眼睁睁的看着不近女色,不近外人的七王爷就这么光天化日的把北小姐拽进了马车,下巴惊掉一片:天了个噜!光天化日,他俩这干啥呢!
马车内,北若卿抱着胳膊打量起对面的男人。
不得不说,玉紫赦这厮当真是生的一副好皮囊。北若卿自认自己也是见过世面的,可眼下对着玉紫赦这张脸,她竟是有些难以挪开眼珠子。
“咳咳,那个,今天这笔生意做完,明日皇后派人将银票给我送来,我就以你的名义呈给陛下,我办事,你放心!”
玉紫赦坐的笔直端正,像是一根就地成精的棺材板,浑身散发这一股阴冷气息。
闻言,他凉凉瞥她一眼,没说话。
马车内,安静如鸡。可问题是北若卿向来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此时这安静,她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清了清嗓子,北小姐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老玉啊,等我把你的账还清,咱俩也就好聚好散了,婚嫁各不相干,你若是有喜欢的小姑娘小媳妇,尽管说,小爷我对追媳妇还是颇有研究的。”
玉紫赦懒懒掀开眼皮子,冷哼一声,“你想与我撇清干系,去找小白脸?”
什么小白脸?
北若卿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轻哼一声,鄙夷道:“肤浅。”
小白脸哪儿有玉紫赦好看?等等,传闻七王爷不喜与他亲近,七王府中只有一人能靠近他,好像正是个小白脸。莫非......
玉紫赦被她火热的目光看的有些不悦,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折扇,‘哗啦’一声打开,挡住自己半张脸。
我去,看都不给看?那你长这么好看做什么?当摆设吗?
北若卿怒了,翻了个白眼美好气道:“好端端的男人学小姑娘家闭月羞花?那位喜欢这口的?”
不过说实在的,一般人还真学不来他这副模样。
毕竟握扇子的不一定都是唐伯虎,还可能是活佛。
触及北若卿那道暧昧不清的视线,玉紫赦眉心一蹙,冷声道:“胡言乱语,不知所云!”
胡思乱想?大哥,外头那哥们看你的眼神可是关爱至深啊,别说你看不出来。
可一看玉紫赦那副冻死人不偿命的脸,话音一转,连连道:“我明白,我理解,毕竟你们要抵抗世俗压力,我完全能理解其中的艰辛。别放弃,加油哦~”
放弃?加油?
她脑子莫不是前两日投湖进水了?
玉紫赦深吸一口气,冷冷的转开视线,并不多言。
两人各怀心思,北若卿害怕自己知道了皇室秘辛,万一被杀人灭口也不一定呢?因此尽量把自己缩在角落,要不是现在跳车不安全,她早就直接跳车了。
玉紫赦则是心中纠结婚约之事,隐在袖子中的那份明黄色圣旨,像是一个烫手山芋,让他接也不是,放也不是。
一时间,两人也没再开口说话。
突然,马车猛地停下,北小姐一个不留神,身子猛地往前一倾,便撞进了玉紫赦的怀里。
玉紫赦的脸瞬间涨红,活像是一只煮熟的螃蟹,他咬紧牙关,恼羞成怒道:“北若卿!”
“意外意外,这都是意外啊大哥!”北若卿急忙坐直身子,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内心却早已崩溃。
大哥,这种事情,人家女孩子也很吃亏的好不好?
“民女北凝恩求见七王爷,还请七王爷下车一见。”
马车外,传来一道温婉的女子声音,只听这声音,便觉得如沐春风,像是一头栽进了温柔乡,爬都爬不起来的那种。
北若卿打了个哆嗦,正要扭头:“找你......啊!”
‘嗖’的一声,一道亮丽的团子从马车里被扔了出来。北若卿只觉得天旋地转,再落地时,除了脚下踉跄两步,竟是丝毫未摔。
北若卿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遭被人从马车里扔出来,当即双手叉腰,怒气滔天道:“魂淡!闪了你姑奶奶的腰你赔得起吗?”
她一张脸红透,脑门上还冒着汗,发丝凌乱,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路过的百姓见状,先是沉默片刻,随后,‘啊’的一嗓子,一窝蜂的跑路了。
“京城秘闻,北小姐光天化日欲对七王爷不轨,七王爷恼羞成怒,宁死不从!”
北若卿:“......”
她转过视线,对上马车外方才当街拦车之人--北凝恩。
说起这人,京城中倒是名声极大。
不为别的,只因为北凝恩这姑娘,有福气。
北若卿自打穿越过来,还是头一遭见到这位原主记忆中的北家养女,北凝恩。
有福气?
奇怪了,北凝恩生的耳朵小巧,屁股不翘,胸上也没几两肉,从哪儿看出来的有福气呢?
北若卿不免多看了两眼。与此同时,北凝恩的视线也落在北若卿身上。
不过,她是震惊的。
“你,卿,卿儿?你怎么会在七王爷的车上?”
北凝恩声音都结巴了,眼中的慌乱之色迅速收敛,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她便又是一副端庄自持的模样。
北若卿叹了口气,无奈道:“小姑娘,年纪轻轻,学别人当娘做什么?亲儿?你看清楚,这儿可没你的儿子哟。”
此话一出,尘风嘴角隐隐抽搐,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家主子被内涵了。
北凝恩脸色一僵,暗自攥紧了帕子,尴尬道:“我从城外祈福回来,便听说你私奔未遂又投湖,真是让人好生担心。”
私奔未遂一事,虽坊间流传甚广,可北若卿却丝毫没印象自己跟人私奔。这北凝恩人一直在城外,怎么就肯定自己是私奔未遂呢?
北若卿似笑非笑,反问:“私奔未遂?”
北凝恩为难的瞥了眼玉紫赦的马车,抿着唇,故作为难道:“此事若是七王爷怪罪,还请王爷莫要怪罪卿儿,民女愿替她向王爷赔罪。”
北若卿意外的看向北凝恩,不由得感慨道:这姑娘心善啊。
马车内,寂静无声。
北凝恩站在那里,一时间气氛尴尬不已。
“王爷......”
北凝恩再度开口,声音若黄莺婉转,可娇可柔。
然而,马车内,却传来玉紫赦凉凉的一声:“滚。”
北若卿:“......”
小美人儿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好歹这北凝恩,也算是个小美人了。
她清了清嗓子,上前去扶北凝恩,“你知道退皇室婚约是何等罪名么?”
北家向来恩宠甚重,陛下对北家的容忍度,那是出了名的高。别说是退婚了,北家只要不造反,估计皇帝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其他朝臣,多少根北家有些利益勾结,更不可能自断财路,招惹北家。
思及此,北凝恩怔了怔,缓缓摇头。
见状,北若卿勾起唇角,笑道:“蔑视皇威,死罪。你确定,你还要替我赔罪?”
她故意咬重最后一句话,语气不咸不淡,却像是一记闷锤,狠狠的砸在北凝恩的胸口。
“我......”
犹豫片刻,北凝恩似是下定决心一般,拎着裙子上前,在距离马车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卿儿年幼,做出如此糊涂之事,民女身为长姐,理应替她赔罪。”
北若卿有种哔了狗的感觉。
这姑娘看似在替自己着想,可一字一句都在坐实她私奔之事,不问来由,不问经过,只问罪。
况且,即便她真是长姐,可天底下哪儿有做错了事,别人来承担罪责的道理?
她这是既博了美名,又把自己保的干干净净,果真是一朵纯净的绿茶啊。
北若卿不禁回想起原主记忆中,也有无数次类似的事情。而每一次,受人诟病的都是她,而只需要哭哭啼啼两声,便能博得好名声的,却是这位北府养女。
思及此,北若卿忽然叹了口气,看了眼四周,躲在家里透过门缝看热闹的百姓不在少数。
北若卿叹了口气,走到北凝恩身前,“你刚才说我私奔未遂?你可亲眼瞧见我跟人私奔了?跟我私奔的人是谁?我又是如何私奔未遂的呢?”
北凝恩脸色微变,尴尬道:“这些我并不知晓,只是坊间皆这么流传。”
“你既然说了是流传,也不曾亲眼看见我私奔,就急着来赔罪,不知你赔的是哪门子的罪?”
北若卿忽然沉下脸,言辞犀利不同往昔,字字逼人。
北凝恩心下一沉,暗道:莫非她发现了什么端倪?
不过面上,北凝恩却是一副乖顺模样,委屈道:“我心中着急,担忧七王爷怪罪于你,一时糊涂。”
北若卿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心中着急,还有功夫买珠花?”
这珠花,北若卿刚才就盯了许久。从城外祈福回来,装扮应当是素净的,这姑娘倒好,一身大红,头上珠花堆满,面上脂粉明显就是刚上不久。这么明显特意打扮过,还说什么赔罪?只怕是,别有所图。
北凝恩双手无意识攥紧,脸上一阵发白,这丫头怎么突然间跟换了个人似的?她深吸一口气,坦然道:“我怕仪容不整,冲撞了王爷。”
北若卿摇摇头,忽的凑近北凝恩,一字一句道:“你不是怕冲撞,是怕撞不上吧?”
瞬间,北凝恩面色惨白,她抬头满脸惊慌的看向北若卿,“我,我断然不敢有这样的心思,卿儿你别误会。”
北若卿拖住她的胳膊,将她扶住,“绿茶姐姐,你反应挺快的,不过么,知道当街阻拦王爷车驾是个什么罪名么?”
北凝恩一愣,抿唇没说话。她身为女子,又怎会对朝廷律法有所研究?
北若卿道:“以行刺罪论处。也就是说,你现在不应该替我赔罪,而是给你自己请罪。”
她说完,松开手,直起身子。
她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傲气,即便是素衣素颜,也依旧惊艳动人。
北凝恩心中一片寒凉,如坠冰窖。
北若卿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褶子,忽然恭恭敬敬的朝着马车行了一礼,礼貌道:“七王爷,家中养女无状,是民女教导不严之过,还请王爷宽宏,饶恕她冲撞王爷之罪过,一应罪责,民女愿一力承担。”
瞬间,赔罪之人掉了个。
马车内,玉紫赦的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却并未急着开口。
等了半晌,北若卿腰都酸了,却还没得到玉紫赦的回复。她心中腹诽道:那家伙耳朵难道也不好使了?
于是,她抬起头,“老玉......”
不等她说完,玉紫赦的声音便幽幽传来,紧接着,从马车内伸出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来,那手上,还拿着一张纸,纸上郝然写着两个大字:欠条。
玉紫赦再度开口道:“分手费,再加一万两。”
‘噗......’
玉紫赦,提起这个名字,北若卿就有种想要冲上去把这厮撕碎的冲动。
见面就是一万两,她与这位见了三面,已经没了两万两了,他么的,天上下银子都没这么浪费的!
北若卿正要上前,却不料突然间,挤在北府门前的千金小姐夫人们一窝蜂的涌了上去,“七王爷,七王爷!”
“七王爷,奴家尚未婚配,七王爷瞧瞧奴家!”
“七王爷好帅!”
......
一时间,满天的香囊朝着玉紫赦的马车砸了过去,那满天的香包雨,要不是姑娘家的力道不算大,北若卿都怀疑那马车会不会被砸个窟窿出来了。
等了一会儿,见姑娘们的热情似乎还没消散,北若卿百无聊赖的凑到自家兄长身边,“这么多香包,他会不会被熏死呀?”
那不就成了史上第一位被香包熏死的男子了?说不定还能名垂青古呢。
北擎夜撑着下巴,思索片刻,酸溜溜道:“祸害遗千年,他这样的还有的熬呢,放心啊,你守不了寡。”
话音刚落,北擎夜的耳朵就惨遭毒手,被北若卿一把拽了过去。
而此时,七王爷的马车还在艰难前行,地上堆满了香包。
也不知道今天这北府是要做什么,怎地这么多人?
尘风面无表情的驾着车来到北府门前,屏住呼吸,低声开口道:“主子,到了。”
“嗯。”
马车内,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这声音刚出口,便又引起一阵浪潮。
马车内,一道清冷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玉紫赦优雅下车,目不斜视径的朝着北若卿走去。
瞬间,周围像是凝结了一层冰一般,就连气温,都陡然下降了十几度似的,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开,给这位七王爷让路。
北若卿正抱着胳膊站在府门前,此时扭头看了看身后,除了北府,好像也没有别的府邸了。
难不成这厮今天是来找茬的?
北若卿脸一沉,撸起袖子就要拦上去。
然而,她还没动,身侧,北擎夜便热络道:“什么风把七王爷您吹来了?我家妹子正念叨您呢。”
念叨个屁!她恨不得一股龙卷风把这厮吹到隔壁海岸去。
北擎夜说完,眨巴眨巴眼,朝着苏冥朔声音不咸不淡道:“七王爷今天来,是为了那天夜里的事儿吗?”
此话一出,瞬间,周围无数道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朝着北若卿投了过来。
北小姐欲哭无泪,捂着脸欲哭无泪。她不要面子的啊!这种大半夜爬人床还下错药的事儿,一定要说出来吗?
好在七王爷是个讲究人,闻言不过是冷冷蹙眉,绕开北擎夜朝着北若卿走了过来。
他每走一步,衣衫下那条大腿便若隐若现,活像是一根成熟的腿儿精。北若卿抹了把鼻子,心神荡漾。
“带路。”
冷不丁的,头顶突然传来玉紫赦那清冷的声音,北小姐一个机灵回过神来,懵逼道:“带什么路?七王爷走错门了吧?这可是北府。”
据说玉紫赦这么多年,除了皇宫,七王府,别人家他是半步都不曾迈入过。可北若卿就奇怪了,玉紫赦这满肚子坏水的家伙,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宅男啊?怎么可能不出门?
半晌,玉紫赦这才垂眸看向北若卿,凉凉道:“拜你所赐,本王,被抄家了。”
他话落,一道圣旨便扔了过来,北若卿急忙接住,打开一看。
那圣旨上,郝然写着几个字:七王府一应财务,充入国库,为赈灾所用。
赈灾,赈灾......
当今皇帝是不是脑子有坑啊!赈个灾,至于把自己亲儿子弄成流浪汉吗?
北若卿一句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玉紫赦便打断她的话,道:“既有婚约在身,从此以后,我便与你同住。”
‘轰’的一声,北若卿瞬间像是遭了雷劈,把她轰了个外焦里嫩,她张了张口,“你,你说啥?”
玉紫赦淡淡重复道:“本王,与你同住。”
“砰”的一声,北小姐两眼一翻,一跟头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北若卿醒了。
然而屋内,似乎有一道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她身上。
根据合理推测,北若卿认定,这视线的主人除了玉紫赦,再不做他人想。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玉紫赦他入赘了?
堂堂七王爷,难道就只有七王府这一处府邸吗?
按照小说中的正常推理来说,王公贵族,不应该名下产业无数,随手一出就是黄金万两?为什么玉紫赦这厮的打开方向完全不同啊?
北若卿欲哭无泪,正准备继续装睡,只听玉紫赦淡淡道:“若是醒了,便出去。”
等等,出去?这不是她的院子,她的地盘吗?
北若卿猛地一头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对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本小姐的底盘,本小姐的院子!”
‘哗啦’一声,一张欠条被拍在北若卿的面前,欠条的最后,白纸黑字的写着一句话:“此欠条,可以同价值物品相抵。”
北若卿心下咯噔一沉,“这什么意思?你不会想要本小姐以身相抵吧?我告诉你,本小姐乃是无价之宝......”
“此处,归我。”
不等北若卿长篇大论的发表完感慨,玉紫赦便冷静的打断她,随后施舍的丢下一个白眼,“现在,出去。”
他么的,鸠占鹊巢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她怎么不上天呢?北若卿撸起袖子,猛地冲上前去,突然扯开嗓子干嚎一声,“七王爷啊,实不相瞒,这院子是我家已故的母亲留给我最后的回忆了,你若是真想换个可容身的地方,北府其他院落随便你挑。我家兄长的正容院就十分符合您的气质,您不然考虑考虑?”
屋内,只听得见北若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当真是闻着断肠见者流泪,不哭不是人啊。
然而,玉紫赦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某只把自己袖子当成抹布的小野猫,脑门一阵青筋跳动。
“松手。”
北若卿咬紧牙关,哭的更卖力了,“王爷啊,您有所不知,每到深夜,这院子里就会出现怪事儿,听说早些年,这院子里还闹过鬼呢。我着实是担心这些东西冲撞了王爷您尊贵的身躯啊。王爷~”
玉紫赦简直要被气笑了,他倒是没发现,北府千金,还是个能唱戏的。
按耐住甩袖的冲动,玉紫赦悠悠的转过视线,冷冷扫了北若卿一眼,似笑非笑道:“哦,那不如你留下来给本王镇宅辟邪?”
‘噗’......
北若卿猝。
这该死的魂淡,居然说出这种丧尽天良的话!
是夜,北小姐一步三回头的抱着自己的小铺盖,恋恋不舍的挥别自己的主屋,朝着旁边的厢房艰难挪去。
一提起这茬,北擎夜顿时气的脸红脖子粗,怒道:“这混账东西竟敢污蔑你的清白,本公子已经把他打断了腿扔大牢里去了。”
以北擎夜对自家妹子的了解,即便是她当真要找人私奔,也绝不会是那样的小白脸。况且,他早已调查清楚,北若卿在投湖自尽那天之前,与那混账从未见过面。可为何,那小白脸又一口咬定就是北家小姐与他私奔呢?
北若卿蹙起眉头,虽然她占用了原主的身子,之前原主的债她就必须都一次性还清了。
可说来奇怪,北若卿的印象中,从未有过跟那位私奔的小白脸任何相关的记忆。甚至,连那小白脸叫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原主私奔未遂,投湖自尽。
思及此,北若卿放下笔,揉着眉头道:“大牢?那正好,麻烦大哥帮我给他送个东西。”
北擎夜:“......”
夜色渐深,整个京城都被笼罩在清冷的夜色下。两道黑色身影从北府悄悄的溜了出去,在一处街道口前,两人分道扬镳。
这两人,正是北家兄妹。
不多时,七王府的院墙外,一道娇小的身影艰难的爬上墙头,四下确定无人,果断的跳了下去。
“夜深人静,果然适合偷鸡摸狗。”
北小姐猫着腰,按着提前准备好的七王府路线图一路顺畅的朝着玉紫赦的院子而去。
今夜前来,北小姐只为一件事:做生意。
别问她为何要偷偷摸摸的,因为七王府的大门修好了,北小姐他么的进不去啊!
然而,北小姐不知道的是,自打她刚踏进七王府,就已然被几双眼睛盯住了。
不过此时,北若卿并不知道。
不多时,便到了主院。北若卿先朝着里面丢了一块银子,探路。
月光撒在银子上,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等了会儿,没人。
北若卿唇角一勾,猫着腰溜了进去。
玉紫赦的院落并不算大,处在整个王府最中央的位置,除了几间厢房,便是书房了。不过看这结构,想必应该是改造过。院内种着翠竹,虽刚入春,可翠竹茂密,颇为壮观。
北若卿摸进房内,屋内静谧,屋中央的香炉里袅袅冒着幽蓝色的香烟,再往里,帷幔轻垂,床上那人的面容透过帷幔若隐若现。
借着月色,北若卿顺利的摸到玉紫赦床前,开始从怀里摸。
来之前,为了防止玉紫赦反抗,她还特意准备了十香软筋散等物件。这些东西,都不是什么伤害人的东西,也就是方便行事。
北若卿将一块药膏丢进香炉里,自己揪了两团儿棉花塞进鼻子里,便撑着下巴等药效发作。
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床上那人的脸上。
“皮肤细腻白皙,吹弹可破,他还是个男人吗?”
北若卿对着玉紫赦的脸蛋儿吹了口气,床上的人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悦,随即翻了个身,继续安睡。
北若卿忍着笑,半跪在床上,将人小心翼翼的掰了回来,恶作剧心思一起,从怀里掏出一盒胭脂,嘿嘿一笑,就开始准备往玉紫赦脸上涂抹。
什么?半夜偷鸡摸狗为啥带胭脂?
废话!身为女人,出门不带化妆品补妆合理么?
北小姐手指上蘸了红艳的脂粉,朝着玉紫赦的嘴唇便抹上去。突然,床上那人睁开眼,顺势一把抓住北若卿的手腕,一个翻身,便将她按住在床上。
天旋地转,北若卿一回神,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眸子。
玉紫赦凤眸微眯,冷声道:“你想谋杀亲夫?”
嗯?这货平日里也是这么不要脸么?说什么亲夫,分明是前任!
北若卿被眼下这个姿势气的不轻,挣扎了两下,发现玉紫赦这小美人儿的劲儿还挺大,她眨巴眨巴眼,眯起眼睛笑的像只狐狸,“你醒了?小乖乖~”
小,乖乖?
七王爷活了二十年,还从未有人敢如此称呼他,找死?
玉紫赦俊美的面容笼上一层寒霜,漆黑的双眸里似有愠气渐渐升起,他勾起唇畔,冷笑一声:“北家的家教,难道就教会了你半夜三更爬人墙院?”
北若卿翻了个白眼,鄙夷道:“七王爷好家教,就教会你讹人钱财?”
玉紫赦冷哼一声,猛然起身,一把将北若卿压住,墨发倾斜而下,洒了北若卿一脸。
丫丫的!墨发如瀑很了不起吗?只要不秃,本小姐就还是王者!
玉紫赦一手攥住北若卿的手腕,一手撑在脑侧,似笑非笑的看着气鼓鼓的小人儿,“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想一刀子缴了你的头发送你当姑子!哦,不,当和尚!
北若卿一瘪嘴,眼眶说红就红,丝毫不带犹豫的,委屈道:“人家来找你谈正事的啦,死鬼~”
七王爷一个抖机灵,险些没把昨日的隔夜饭吐出来,“好好说话!”
贱骨头!
老娘温声细语的说话居然不买账?
北若卿收起那副模样,没好气道:“我他么真的找你有正经事!”
“哦?在床上探讨的正经事?”
七王爷面露不屑,一句话,将北若卿噎成了个哑巴。
谁说的七王爷不善言辞?谁说的七王爷高冷不可亲近?谁说的七王爷正人君子不可同日而语?这他喵的分明是个骚包体质升级版外加毒蛇金手指啊!
传闻果然都是欺人的。
北若卿深吸一口气,按耐住自己一拳头呼飞玉紫赦的冲动,冷静道:“赈灾之事,我可为王爷分忧,不知道王爷愿不愿意合作啊?”
一盏茶后,北若卿拎着一个板凳,蓬头垢面的从屋内出来。
小鱼儿正敲锣打鼓正欢快,冷不丁的一扭头,撞见自家人不人鬼不鬼的小姐,当即吓的花容失色,一屁股跌在地上。
北小姐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扰人睡眠者,杀无赦。
大抵是被北若卿眼中的杀气吓到,小鱼儿缩了缩脖子,连忙撒丫子就跑,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喊道:“请王八安,请王八安......”
得,吓疯一个。
北若卿丢下凳子,转身睡回笼觉去也。
自从七王爷入住北府之后,北若卿在府中的地位直线下降。
原先北府以她为尊,什么好的东西,都紧着她这边挑。现如今倒好,玉紫赦虽然被抄家了,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王爷。别说是好东西了,就连长的好看点的婢女,都削尖了脑袋的往玉紫赦跟前窜。
于是乎,北小姐特意在自己小院门前挂了个牌子:请排队买票,三人同行可九折优惠。
众人虽不明白九折优惠是什么意思,可经历过前些日子卖三王爷字画的统一八折,倒是也能融会贯通,明白个大概了。
这牌子一挂出去,瞬间,院子门口清净了许多。
北若卿的书房内,男子一袭素雅长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随意往那儿一坐,便是一副赏心悦目的风景。
尘风从外面回来,脸色漆黑:“主子,北小姐在门口挂了一块牌子。”
玉紫赦自然知道那是什么牌子。三人行可九折?
怎么,她是把他当做可观赏的猴子,人多还给优惠了是么?
思及此,玉紫赦将手上的朱笔一放,“其他人呢?”
七王爷身边向来都有暗卫暗中跟随,这些人,最多不会离开主子范围十米之内。可今日,玉紫赦却丝毫没有感受到他们的气息。
闻到这儿,尘风脸色顿时五彩缤纷,他犹豫了下,忍着眼角的抽搐,面无表情道:“主子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北府后花园内,有一处凉亭,隔得老远,都能听见凉亭那处传来的呼声。
“小姐加油,小姐加油!”
北若卿撅着屁股,半边身子压在桌子上,一边啃着梨子一边漫不经心道:“大哥,你行不行啊?”
她对面,一黑衣男子脸被憋得通红,咬紧牙关,双手抱住北若卿的拳头,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却也没能把北小姐的一只手腕掰下去。
偏生北若卿还一副轻轻松松,老娘根本都没用力的模样。
这黑衣男子,正是玉紫赦手下的暗卫。
平日里,以一敌十,双手举鼎,不在话下。
可今日,却栽在了北若卿手里。
北小姐扔了手里啃完的梨子,勾唇笑道:“不然,你们两个一块上?不然看起来好像是我欺负你一样。”
欺负?
被点名的暗卫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难道现在看起来就不像是在欺负了吗?
北若卿的身后,一群婢女高声欢呼,而她们边上,还开了一个赌局。婢女们多数都买的暗卫赢。
这也难怪,毕竟七王府的暗卫,论武功才学,那是一顶一的。论起外貌来,竟是也不差。
也不知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缘故,还是七王爷其实是个隐藏着的颜狗,他手下的暗卫,几乎没有拿不出手的。
北若卿百无聊赖,任凭对面的人用尽吃奶的劲儿,北小姐偏生不动如山。当然,就是肚子有点饿。
就在这时,身后,一道冷的都要掉出冰渣子般的声音忽的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
紧张的氛围忽然凝结成冰,暗卫身子一僵,听到声音,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急忙直起身子,顺带着,还被北若卿掰着手腕拍在了桌子上。
北小姐慢悠悠的转过身,红着眼恶狠狠的瞪向这鸠占鹊巢的魂淡,没好气道:“掰手腕,没见过?”
这种活动,多数是在军中流行。毕竟军营里,也没个什么消遣娱乐的节目,将士们闲来无事,便喜欢掰掰手腕打打架,促进袍泽之情不说,还能互相提高一二。
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这里是京城,是首富北府,不是军营。
玉紫赦迈着修长的腿,缓缓步入亭中,目光在赌桌上微微一怔,漫不经心的将银子放在了北若卿的名头上。
北小姐顿时眼珠子瞪大,“你做什么?”
玉紫赦淡淡一扫,面不改色道:“本王买你赢。”
此话一出,在场的丫鬟下人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他们,此时只看得到满天飞的粉红泡泡。
七王爷对小姐也太好了吧?好像有种全天下都不信你,但是本王挺你的既视感呢。
然而,只有北若卿清晰的捕捉到了某人一闪而过的狡黠笑意。
这只没安好心的花毛狐狸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那桌子上,除了玉紫赦之外,唯一一个买她赢的人,那就是她的贴身丫鬟,小鱼儿。
暗卫兄弟闻言,当场都要哭了,弱弱道:“王爷......”
七王爷面无表情,一撩袍子,在一旁坐了下来,“比吧。”
输了的下场,不用说暗卫也心知肚明。
小鱼儿看了眼自家小姐,又看了眼未来姑爷,试探着拍了拍手,小心翼翼道:“小姐加油,小姐加油啊。”
北若卿哭笑不得,现在她要是加油,赢的钱得分玉紫赦一大半去,她倒是想加油,可一想到到嘴的鸭子要分一半给玉紫赦,她就觉得浑身软绵没劲儿。
偏偏玉紫赦还面不改色,坐在一旁,似乎完全是个看客。
北若卿瞥了眼玉紫赦,忽然笑道:“这一局,不如玩点别的?”
七王爷颇为意外,不由得扭头看向北若卿,笑问:“你想怎么玩?”
北若卿挑眉,一字一句道:“我若是赢了......”
她就如何?
玉紫赦不禁来了兴趣,不得不说,从前虽然厌恶北若卿,却好像从未发现过她如此有趣的一面。她瞧着,与之前似乎的确不太一样了。现如今,她眼中有光,有自信,更有主见。而不是从前那个仗着身份和金钱,跟在玉墨严身后的蠢笨小丫头。
待意识过来自己在想些什么,玉紫赦脸色微微一变,干咳一声,道:“你想如何?”
北若卿浅浅一笑,认真道:“我要小美人儿你,给爷笑一个。”
美人一笑,价值千金,更何况玉紫赦这种级别的,价值连城啊。
闻言,玉紫赦眼角一抽,目光冷冷的落在北若卿身上,半晌,这才似笑非笑道:“好。”
“主子!”
暗卫刚叫出声,玉紫赦便朝着一旁的尘风吩咐道:“你去。”
众暗卫中,尘风最稳,功力最为深厚,而且,尘风力大无穷,当年曾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人物。
尘风微微颔首,上前一步,面无表情道:“让你。”
哟?
口气不小。
北若卿笑笑,无所谓道:“好啊,有便宜不占那就是傻子。”
重开一局,尘风隔着一块帕子握住北若卿的手,一声令下,两人同时使劲儿。
尘风起初并没把北若卿当回事儿。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这位北小姐,能够徒手拆们并非是北府大门年久失修的缘故,而是......她简直是个怪物。
北若卿一点点的用力,面不改色。
相反,倒是尘风的额头上,渐渐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脖颈上的青筋渐渐显现出来,手背一片青灰色。
旁人看不出什么,可玉紫赦却是一眼就看出,尘风落了下风。
可在看北若卿,除了眼神涣散,跟饿傻了的蠢鹅似的外,毫无异常。
她到底吃什么长大的?连尘风都奈何不得她?
玉紫赦尚未想明白,只听‘啪’的一声,尘风的手被拍在桌子上,北小姐摇摇晃晃的直起身子,眼里似乎都在泛着精光,直勾勾的盯着玉紫赦。
这眼神,似曾相识......
尘风一抱拳,不卑不亢道:“属下输了。王爷......”您要卖笑了吗?
当然,这句话尘风懂事的没有说出来。
玉紫赦微微蹙起眉头,嗯了一声,冷声道:“背过身去。”
他一声令下,在场众人本就碍于气压,连大声喘气儿都不敢,此时更是一溜儿的赶紧转过身去,生怕多看一眼,就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
北若卿摇摇晃晃的走到玉紫赦跟前,勉强捏起他的下巴,调笑一声,“小美人儿,给,小爷笑一个?”
玉紫赦蹙眉,忽然凑近自己面前那摇摇晃晃的小女人,低声道:“胆子肥了?嗯?”
突然,北若卿眼睛一亮,突然扑了上去,一口咬在了七王爷若隐若现的锁骨上。
众人只听‘砰’的一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急忙扭头。
谁知这一回头,便看见眼前这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小鱼儿捂着嘴巴,半晌,这才突然嗷的一嗓子喊了起来,大惊失色道:“不好了,小姐吃了七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