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苡安苡安的其他类型小说《苏苡安苡安结局免费阅读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番外》,由网络作家“石斛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怀仁一愣:她还想把那些聘礼带走?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我不收聘礼不就等于白白生了你吗?只要带过去的箱子够数就行,楚王府是没脸去查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的。竟然还想报官,这种家丑怎么能外扬?疯疯癫癫的,真是无法沟通......苏怀仁不愿和一个痴傻之人讲大道理,摇摇头,转身走了,他着急去把下人再拷问一遍。库房的门锁都没坏,明显是用钥匙打开的。可恶啊,到底是谁复刻了他贴身收着的库房钥匙啊!夜里,浅眠的苏苡安被屋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她十分警觉地起身,抓起了枕头下的匕首,准备出门查看。不曾想,门从外面被锁住了。苏苡安又转身去推窗户,窗户也被一根木棍,从外面横挡上,封死了。她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嘲讽笑,“临走还不给我留个好念想,真是欠收拾~”苏苡安...
她还想把那些聘礼带走?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我不收聘礼不就等于白白生了你吗?
只要带过去的箱子够数就行,楚王府是没脸去查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的。
竟然还想报官,这种家丑怎么能外扬?
疯疯癫癫的,真是无法沟通......
苏怀仁不愿和一个痴傻之人讲大道理,摇摇头,转身走了,他着急去把下人再拷问一遍。
库房的门锁都没坏,明显是用钥匙打开的。
可恶啊,到底是谁复刻了他贴身收着的库房钥匙啊!
夜里,浅眠的苏苡安被屋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她十分警觉地起身,抓起了枕头下的匕首,准备出门查看。
不曾想,门从外面被锁住了。
苏苡安又转身去推窗户,窗户也被一根木棍,从外面横挡上,封死了。
她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嘲讽笑,
“临走还不给我留个好念想,真是欠收拾~”
苏苡安拔出了匕首,顺着窗户缝隙,插了进去。
削铁如泥的匕首,即刻削断了木头,苏苡安眼睛一亮:
嘿,这匕首还是个大宝贝呢~
苏苡安跳窗而出,只见一个壮汉,正在往墙根下堆柴火。
“哎呦?放火呢?”
壮汉没有听见脚步声,被这凭空而来的婉转女音吓了一个激灵,猛然一回头,无比讶异,
“你怎么出来的?!”
呵呵,是放火杀人没跑了~
“是谁让你来烧死我的?说出来,饶你不死。”
“呸!一个傻子,还敢威胁老子!老子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掐死你再烧,也是一样的!”
壮汉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苏苡安才不打算以自己现在这副瘦削孱弱之躯和一个索命壮汉肉搏呢,她一抬手,丢出匕首,精准地插进了他的心房。
“我可是给过你活命的机会,是你自己找死哦~”
苏苡安走过去,并没有拔出匕首,而是弯腰,抽出了一根柴火棍。
再把自己的丝质束发带在柴火棍中间缠了两圈,固定住,随后跳窗而入。
又从窗户缝里拉着束发带一扥,用柴火棍封死了窗户,重新制造了一间密室。
虽然自己要走了,但是,还是给渣爹留下一点念想比较好。
不管这事是谁干的,都得给他添点堵。
天空泛起鱼肚白,苏府的吴管家照例巡查宅院的时候,才发现了大小姐的墙根下面有尸首。
匕首的刀把上,还有一个明晃晃的‘铭’字!
那可是南离战神镇北王的名讳啊,除了他自己,谁敢刻在武器上?
“老爷!老爷!不好了!”
吴管家一路惊呼着,冒冒失失地冲进了卧房。
苏怀仁昨夜拷问库房失窃一世无果,难受得一夜无眠,这会儿才刚刚睡着,就被吵醒了,气得当即抓起枕头扔了他,
“你个老不死的才是不好了!”
吴管家接住了枕头,语气依然是难以抑制的震惊,
“老爷!昨夜镇北王来咱们府里杀人了!”
苏怀仁倏尔大惊失色,“什么?!他杀了谁?”
“就是从前后院柴房的老周。
前几天被打了板子,送去了庄子上。
不知为何,昨夜,他会出现在大小姐的院子里,胸口还插着镇北王的匕首!”
苏怀仁连忙披上衣裳,趿拉着鞋子,就往后院赶。
到了苏苡安住的院子里,只见门窗都用木棍顶着呢,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出人命了呢!”
吴管家连忙取棍子,开了门,冲里面喊,
“大小姐,你没事吧?大小姐!大小姐!”
屋里传来了苏苡安慵懒又困倦的声音,
“别吵我睡觉~”
“大小姐安好!”吴管家看向老爷,稍稍松了一口气。
吴管家自小就是苏怀仁的书童,识文断字,还有点小机灵在身上,一向很得苏怀仁的器重。
彼时,吴管家看看墙根下堆积的柴火,马上就去搜老周身上,发现了火折子,
“老爷,大小姐的门窗都被顶着,能不能是老周昨夜来纵火,想烧死大小姐,正巧被镇北王撞见了,才杀了他。
镇北王还特意留下了他的匕首,是想给我们提个醒儿?”
苏怀仁连连点头,“应该是这样,这可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在外墙角偷听的苏婉儿咬碎了后槽牙,眸光恨恨:
老周那个废物!
这傻子,怎么这么命大!她真的勾搭上了镇北王!
还好她现在脸毁了,镇北王救了她这一回,下一次,就不能管她了。我一定要弄死她给我娘报仇!
彼时,苏苡安走出来了,双手揉着惺忪睡眼,
“爹爹,既然是镇北王救了我一命,那么我应该去感谢他才是。
你给我拿些银票,我连带着这匕首,一起送还给他。”
苏苡安说着话,就蹲下身来,拔出了匕首,还在尸首的衣衫上擦了擦血。
苏怀仁表面文官清流,只爱诗书不爱金银。实际上,他把钱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现下要他给镇北王拿银票,无异于割肉。
可是,这匕首看着很贵重,不还回去,好像不行。
苡安空手去还匕首,他这个做父亲的毫无表示的话,又显得他不会办事。
于是,苏怀仁只能忍痛答应。
苏苡安又道,
“还有啊,劳烦爹爹一定要查出来是谁让此人来纵火的,也好给镇北王一个交代。”
“苡安你放心,爹爹一定严查到底,如有幕后指使,定不轻饶!”
苏怀仁拍着胸脯保证着,实际上,他根本就不打算往下查。死无对证之事,他如何查得出来?骗一骗她这个傻子就好了。
镇北王若是想追究此事,昨夜就不会只是杀了人就一声不响地走了。
天一大亮,苏苡安就大包小包带着东西打马出府了。
只说都是给镇北王救命之恩的谢礼,谁也没怀疑她。
苏苡安骑着马,开开心心地直奔城门而去
到了城门口,苏苡安被两个百姓打扮却又脊背笔直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凌大夫,大清早的,你要去哪里啊?”
苏苡安心中一凛:
他们两个,不是昨日去回春堂蹲我的侍卫吗?
苏苡安双眸沉静,语气轻松,
“我出城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
“我替凌大夫去办吧,你只要集中精力为我们主子办事即可。”
两个侍卫不由分说,拽起了苏苡安的马缰绳,掉头就往镇北王府走。
把苏苡安‘护送’至镇北王府,跟乌二耳语了几句。
乌二看着她大包小包地挂在马上,明明是要出远门。
还好自己做了万全的准备,才没让她跑了。
王爷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个女人,不简单,也不老实!
可是,她也是真的有些本事在身上,昨夜,王爷用了她开的安神香,一夜无梦好眠。
王爷自从被那个北幽恶女强迫,留下了心理阴影,好几年没睡过一个整觉了。
现在,王爷的病只能指望她了,绝对不能得罪一点。
乌二恭敬地冲她抱拳,
“凌大夫现在是我们王府的贵宾,有什么事,让我去办就好了,你专心给王爷治病就行。”
苏苡安只跟他好虚与委蛇,
“有劳乌将军了,我需要城外三清观里的陈年香灰,给我儿治病做药引子。”
“凌大夫放心,我一定取回。”
苏苡安内心叫苦不迭:
施针而已,穴位都知道了,是个大夫就能干,干嘛要去城门口蹲我啊?
是不信我给的药方真能解毒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镇北王,人品不行。
萧北铭再见苏苡安,面色冷凝又阴鸷,凌厉的眉峰压着窄而长的凤眼,微抿的唇线显得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更加冷硬。
虽然是半躺在床,但是浑身散发着积年累月从战场上沉淀下来的杀伐之气,上位者的凛凛压迫感十足,一点病弱感都没有。
但凡换个胆子小的人,见到这一幕都会吓跪了。
“你先跟我走一趟,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男人的语气虽然深沉,但是,听得出来其中没有敌意。
苏苡安便不再多说,随他同行而去,来到了镇北王府的大门口。
苏苡安陡然看见了镇北王府的牌匾,心中一凛:
草!
我说的瞎话,这么快就传到镇北王的耳朵里了?
他是抓我来算账的吗?
苏苡安不动声色,颈肩挺拔地迈着稳健的步伐,跟着乌二往里走,心中已经打定主意:
将装疯卖傻进行到底。
你一个王爷,跟我一个傻子计较什么?
乌二引领着苏苡安,来到了正厅,给她介绍上座之人,
“这位就是镇北王。”
苏苡安抬眸看向殿中高坐的男人:
一袭白衣,肩宽腰窄,容颜清俊,两道剑眉压着一双狭长又深邃的凤眼,看起来不怒自威。
草!
原来他就是镇北王,冰窖里那个微死大美男!
最主要的是,他腰间还缀着那块昨夜被自己卖掉的玉佩!
这回,怕不是装疯卖傻就能糊弄过去的......
苏苡安虽然心中震惊了一波又一波,但是,毕竟是个S级特工,有泰山崩于眼前,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本事。
她微微福身见礼,语气平淡如水,
“给镇北王请安,王爷万福金安~”
镇北王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这个蒙着面纱,纤腰细骨,仪态从容的女人:
偷了本王的玉佩,还在这里装没事儿人,跪也不跪,求饶也不求,真是大胆狂徒!
苏苡安没等到镇北王让她平身,就撇头看向乌二:
男人又高又壮,脊背笔直,厚实得像一堵墙。
如此虎背熊腰的背影,有点眼熟啊......
苏苡安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她一回忆,倏地想起来了!
他就是那日在鬼市,讨价还价买玉佩的斗笠男!
镇北王这块玉佩,是他搞回来的!
他光顾了卖水牛角梳子的摊位,而镇北王所中的热毒,又需要犀牛角控制。
看来,他是去鬼市买犀牛角顺便搞回了玉佩,不是专门冲着玉佩去的。
我就说嘛,这么大个府邸,丢块玉佩而已,哪里能特意去找?
而且,他是在回春堂堵到我的,说明他还不知道我是苏府的。
应该是根据那日我在冰窖里给镇北王施针留下的银针,才找到了回春堂。
因此,方才那掌柜的,才不敢正眼看我。
是他泄露了我在他那里买的银针,而且,我今日还会去药铺取药。
他们才守株待兔抓到了我。
不是知道了我攀扯镇北王跟我有一腿这件事就好。
反正,我明儿就走了,怕你作甚?
苏苡安转瞬之间,思绪万千。想到这里,心中顿时就轻松了。
她自顾自地站直了身子,眸清目冷地和镇北王对视。
这一对视,更加惹恼了镇北王:
这个狂徒,不求饶就算了,还敢直视本王!真是放肆!
乌二瞧着主子剑眉立起来了,马上就要发火了,赶紧抢在他开口之前,冲苏苡安一抱拳,一脸挚诚,
“姑娘医术无双,希望姑娘能出手为王爷解毒。”
苏苡安内心呵呵哒:
果然如我所料~
那现在的局势,就是翻盘逆转了啊!
苏苡安昂首挺胸,姿态高傲,声音清脆,
“十万两。”
“你怎么不去抢!”镇北王萧北铭蓦然开口。
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气势上蕴含着滔天的愤怒。
这个大胆狂徒,偷了他的玉佩不认错就算了,还敢当着他的面,明抢他!
苏苡安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一个王爷的命,十万两很贵吗?
费劲巴啦地找到我,玉佩的事提都不提,说明这热毒,除了我没人能解了。
我不宰你这种狗大户,怎么做一个日进斗金的奸商?
“姑娘请留步!”乌二抬脚就追。
王爷身中热毒数年,看遍了南离的大夫都没有用,如今,已经穷途末路了。
只有前些天在冰窖被此女施针,才勉强压制了几日。
她只是爱财而已,可不能得罪她啊,这可是王爷最后的希望了。
乌二拦在了苏苡安的身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求姑娘救救我家王爷。”
苏苡安看猛男眼泪汪汪泫然欲泣的模样,微微一笑:
你是个懂事的,男人的膝盖和眼泪,是给我们这种大女人最好的台阶~
苏苡安双手拖着他的手臂,将他搀扶起来,
“将军快快请起,你如此大礼,这不是折煞我嘛。
镇北王战功赫赫,守护一方百姓安宁,于情于理,都应该救他的。
只是,我刚刚惦念家中生病等药吃的儿子,才唐突了镇北王。
我儿子的病再急,也大不过黎民百姓的安危,我还是先给王爷看病吧~”
乌二有点意外,看她的穿着打扮还是未出阁女子,听声音也很年轻,她竟然有儿子了,又马上改口,
“多谢夫人,只是,我能不能先付一部分钱,等王爷康复了,再付余下的?”
苏苡安有些吃惊,这将军看起来虎头虎脑的,脑子还挺好用。
他这一跪,先把我道德绑架上去,然后提出少给钱,我若是不同意,他怕是要跟我先礼后兵了。
我好女不吃眼前亏!
“自然可以。”
乌二露出一抹轻松笑:
“谢谢,请跟我来。”
镇北王常年驻守北疆,俸禄都用来贴补阵亡将士家属了,十万两银子,王府真的拿不出来。
但是,库房还有一盒压箱底的金瓜子。
四年前,王爷热毒发作,被一个北幽恶女强迫。
十个月后,一个襁褓中的男婴和这盒金瓜子,一起被扔到了军营门口。
那男婴身上,有和王爷一样,萧家代代相传的胎记,确定是王爷的骨肉无疑。
王爷一向视那件事为一生的奇耻大辱,孩子他不喜欢,金瓜子他也不让动,提都不能提......
彼时,乌二的一双大手,紧紧攥着盒子,咬了咬牙,再次下定了决心:
救命要紧!
只要能救回王爷的命,即便事后被王爷发现自己动了这盒金瓜子,被军法处置,他都甘愿。
乌尔把装金瓜子的盒子双手奉上,
“这些金瓜子是定金。”
苏苡安打开盒子看了看,
“嗯,可以。”
“敢问夫人贵姓?”
苏苡安一本正经地回道,
“我姓凌,在娘家排行老七,你可以叫我凌凌柒。”
乌二对她的名字,并没有任何质疑,
“我叫乌二,是王爷的副将。凌大夫,如你所见,我家王爷中热毒多年,所以,有时候脾气难免暴躁了些,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苏苡安十分坦然,
“无妨,做生意嘛,我从不挑客人的态度,你还可以挑我的态度。”
乌二稍稍舒了一口气,面上却有些难为情,
“那我还真有个不情之请。”
这么刺激吗?
苏苡安又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轻轻揭开一片瓦,往里窥探。
一眼望去,就看到了床榻之上,从幔帐缝隙中露出的一个明显又圆润的孕肚,看起来,有五个月了。
至于男人,被幔帐遮着,只能看到他的一双大手,掐在女人的腰上。
苏苡安龇牙咧嘴:
说好的守孝三年呢?这肚子,明显是在孝期怀上的啊。
楚王真是个伪君子!禽兽!
柳如烟娇矜地哀求着,“王爷,你就放过我吧,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你要去王妃姐姐那里才对~”
萧楚钰有些恼:
“你非要这个时候提那个女人,坏了本王的兴致吗?
都跟你说多少次了,我娶苏苡安,那是皇命不可违。
再说,这对你也是好事啊。
你出身低微,没办法做我的王妃,也没办法做侧妃。
苏苡安进门,总比别的贵女进门好啊。
她一个傻子,没办法拿王妃的身份欺压你,以后啊,你还是楚王府的女主人。
从前,她还貌美,现在,她的脸毁了,本王根本不会去碰她。
她只有一个楚王妃的名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柳如烟娇声醋道,
“苏府不是还很懂事地陪嫁了一个滕妾过来吗?
苏大学士当年可是上京城出了名的俊俏探花郎。
他的长女是名动上京的大美人,次女,想必也是颇有姿色。
奴家心中忐忑嘛~”
萧楚钰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苏婉儿啊,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还谈不上女色,你当什么人都能入本王的眼呢?本王要宠的,那必须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
柳如烟娇滴滴地问,“那王爷会去她院子里吗?”
萧楚钰的手从她的腰挪移到了肚子上,
“大夫不是说,你孕后三个月和坐蓐期,都不方便吗?总不能让我当和尚吧?
就让苏婉儿伺候我那几个月,就当给苏府面子了。
以后,我也绝对不再碰她,这样总可以了吧?”
Yue......
苏苡安被这话恶心得不行,赶紧盖上了瓦片,走人。
说好的楚王温润如玉,光风霁月呢?
这不是渣得明明白白吗?
苏苡安来到大街上。
北风呼啸的夜里,只有风月场所还在开门迎客。
苏苡安走进了一家叫做听雪楼的青楼,甩出一张千两银票,
“准备羊肉锅子,再叫你们的花魁,来给我弹个小曲儿~”
老鸨子赶紧迎过去,看客人是女扮男装,特别有眼力见地笑道,
“好嘞小爷,您楼上雅间请~”
羊肉锅子端上桌,花魁也抱着琵琶半遮面进来了。
苏苡安眉眼一扬,脱口而出,
“花魁怎么是个男子?”
雪重楼抱着琵琶半遮面,语气不卑不亢,
“青楼的客官还是个女子呢,花魁怎么就不能是个男子?”
苏苡安双眸饱含着猎奇的笑意,
“你别挡着脸啊,让我看看你当不当得起花魁之名。”
雪重楼放下了遮面的琵琶,一双含情狐狸眸,自信又大方地和她对视。
苏苡安以前,最见不惯男人涂脂抹粉,但是,眼前的男花魁,薄施粉黛,媚而不娘,特别有韵味。
一袭轻薄的拖曳红衣,衣袂飘飘,眉心还点着一抹红,就好像从仙侠剧里走出的男妲己。
她莞尔一笑,问道,
“你确实当得起花魁之名,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腹肌啊?”
雪重楼微微一笑百媚生,充满了魅惑又挑衅的低磁公子音回怼,
“想知道?那可是另外的价钱了~”
苏苡安很干脆地掏出一张银票,往桌上一拍,
“花钱就能办事,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我可太喜欢了~”
苏苡安一向最喜欢长发飘飘的古装大美男,只可惜,她上辈子是个特工。
特工最怕中美人计,因此,她为了保命,只能装高冷,从不近男色。
只有私下无人之时,才抱着手机,看着各色帅哥流口水。
现在,自己穿越了,可以毫无顾忌了,面对花钱就能买到的人间绝色,那还装什么啊?
雪重楼走到桌边,垂眸瞥了一眼银票,微微一勾唇,语气略带嘲讽,
“一千两?客人去打听打听,上一个想脱我衣裳的人,已经开到什么价了?”
苏苡安眼尾一扬,语气欢脱,
“我只是问你有没有腹肌,你在跟我扯什么东西?”
“是我失礼了~”雪重楼拿起了银票,也顺势,牵起了她的手,往自己的侧腹按去。
即使隔着数层衣衫,苏苡安也感受到了他肌理分明的鲨鱼线,眉眼弯弯笑得宛若智障,
“嘻嘻~要不怎么说你是花魁呢,有点东西哈,给你赎身多少钱?”
“之前有恩客出了两百万两,鸨儿也没放人,姑娘觉得,我值多少?”
苏苡安瞬间不嘻嘻了:
两百万两?那也忒贵了吧......
区区男色,不过尔尔,瞬间就不香了,
“奏乐!”
彼时,火锅已经滚起来了,苏苡安摘了黑色面纱,准备开吃。
悠扬又铿锵的琵琶声戛然而停,雪重楼修长如玉的手指,紧紧扣着琵琶弦。
冷白细腻的指腹,勒出了红痕。
他在极力隐忍自己心中的情绪,却又抑制不住,双眸震颤地看着她。
苏苡安瞧着他这副模样,抬眸一笑,
“吓到你了?我需要另外付钱吗?”
雪重楼摇头,满眼都是难以言喻的关切,
“姑娘脸上有伤,羊肉是发物,还是少吃为妙。”
苏苡安淡然勾唇一笑,“谢谢关心,我心里有数~”
她常年营养不良,身子孱弱,体内又有余毒,不仅需要进补,还需要拔毒,吃羊肉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脸,那根本不要紧,怎么都能治好,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苏苡安大口吃着肉,忽然想起一件事:
白日里忙着成亲了,还没有去给镇北王看病呢。
惹恼了那个超雄男,还不一定给自己什么好果子吃呢。
苏苡安擦擦嘴,又蒙上了面纱,站起身来看向男花魁,
“吃饱了,我走了。”
雪重楼抱着琵琶起身,躬身施礼,语气里没有了初见之时的软刀子,声线温柔又暧昧,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我在听雪楼里等你~”
苏苡安回眸,看进了他仿若藏着钩子的水润狐狸眸:
这花魁还挺有职业素养的,我顶着一张烂脸,他都要招揽回头客。
贵自然有贵的道理,真是活该他赚钱。
“你叫什么名字?”
“雪重楼。”
“雪公子,郎艳独绝,我下次来,还点你~”
苏苡安潇洒转头离开。
雪重楼一直在控制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公主,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李翩然见势不妙,立即给施杖的小厮送去一个眼神。
那小厮心领神会,一板子重重地拍下去。
容婆子倒抽了一口气,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大家都默认她是疼得晕死了过去。
适时,李翩然软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老爷,你知道的,我一向待苡安视如己出,把她的吃穿用度安排得比婉儿还要好。
苡安一年光是做新衣裳,就要花大几千两银子,我怎么会给她吃泔水?
一定是容婆子心眼坏,欺负苡安痴傻,私下给她吃泔水,现在又想嫁祸给我。请老爷明鉴啊~”
李翩然哭哭啼啼地说完话,就晕倒在地。
苏怀仁抬头看看长女穿着的一袭昂贵锦缎,觉得李氏的话可信。
现下打晕了下人,又吓晕了姨娘,就算是给她的交代了,准备息事宁人,
“苡安呐,你看......”
“好一个杀人灭口啊!”
苏苡安瞥了一眼容婆子,立即朗声打断了苏怀仁,
“你以为装晕就能躲过去吗?”
“死,死人了?”苏怀仁瞠目结舌,连忙亲自去探容婆子的鼻息,顿时,面色惨白。
他一向自诩文官清流,仁德宽厚待下,他的府里,还没有死过下人呢,这下,传出去好名声要不保了......
竟然打死人了!
下人们顿时面面相觑,人人自危。
苏苡安不慌不忙,抬手折了一截牙签粗细的干树枝,施施然地走过去,蹲在地上,轻飘飘地扎了一下李翩然颈后的疼痛大穴。
顿时,李翩然只觉得是有人在拿利器捅她的脖子,惊叫了一声直起了身,
“啊!老爷!苏苡安要杀了我!”
苏苡安满眼无辜地冲苏怀仁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摊手展示了一下手中的小树枝,
“爹爹,这个真的能捅死人吗?”
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那明显不能够啊!
李翩然回过神来,一路膝行上前,抱着苏怀仁的双腿哭诉,
“老爷,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发誓,我真的没有给苡安吃泔水,如有一字虚言,我不得好死。
我还晕血,看见血,浑身就没有力气,哪里还能用簪子伤苡安的脸啊?
婉儿就更不可能了,她一向心善,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啊。
是苡安发病了,胡言乱语,自己伤害了自己,又假想是我们母女所为。”
苏苡安满目鄙夷,冷嗤,
“李氏,你的脸皮,真是比城墙都要厚,铁证面前你还在狡辩。
你若是和苏婉儿跳下池塘游两圈,我就可以自己骗自己,昨日是你们两个把我捞上来的,我毁容也和你们无关!”
李翩然马上哭天抹泪地忏悔,
“老爷,是我糊涂了,是我贪功,苡安是自己跳进池塘的,我只是派人把她捞上来的而已,我知错了。
但是,她毁容,真的和我们母女无关,都是她自己干的,又嫁祸给我们!”
苏怀仁有些无措。
苏苡安神色坚毅,掷地有声,
“爹爹,昨日装我的猪笼子还在池塘底下,笼子被我扯破了,上面还拴着三块大石头,叫人捞上来一看便知!”
苏怀仁派人下池塘打捞,果真如此。
李翩然依旧一脸信念感十足地狡辩,
“老爷,我没做过!这猪笼子,定是苡安事先沉到池塘里陷害我的!”
苏苡安冲着人群甩过去一个凌厉的眼神,
“爹爹,不如好好问问这些下人,昨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如果府里打板子的人手不够,我可以去跟两位王爷借。”
苏苡安一直在提两位王爷,楚王一向仁慈宽厚,不足为惧,苏怀仁就怕她跟镇北王告状。
那个冷血战神一向有活阎王之称,杀人不眨眼,他若是知道了此事,定是要提剑杀进来,砍掉自己的脑袋。
现在不是在乎自己宅心仁厚名声的时候了,保命要紧啊!
“苡安呐,这种小事,何须劳烦两位王爷?爹爹院子里的人手足够用了。”
苏怀仁倏尔摆出了一脸前所未有的冷峻,朗声大呼,
“来人啊!把府里的长凳和板子都搬出来!把有力气的小厮,都叫过来!”
这些下人一看老爷动真格的了,都怕赴容婆子后尘,纷纷下跪,七嘴八舌地指认,昨日是李姨娘母女划伤了大小姐的脸,还下令把她沉入了池塘。
苏怀仁神情一骇,生怕自己被李翩然连累了,厉色怒斥,
“大胆刁奴!竟敢设计陷害大小姐!来人,赏李氏一丈红!”
李翩然终于稳不住了,惊惧地抱着苏怀仁的双腿哭求,
“老爷,我伺候了您将近二十年啊,还给你生了女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不能打死我呀......”
苏怀仁一脚把她踢开,横眉怒目,
“就是你这个刁奴,教坏了我的婉儿!
苏婉儿,不尊重嫡姐,虽然是别人教唆的,但是,依旧不能轻饶。
扣一年的月钱,禁足反思一年,每日抄女德十遍!
还有这些刁奴,都重打二十大板,再送去庄子上做苦役!”
两个小厮拖着痛哭流涕的李翩然,按在长凳上就打。
三板子下去,就见了血,李翩然一边哭嚎,一边咒骂,
“苏苡安!你这个贱人!今日,你陷害我至死!
我就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不得好死!”
苏苡安满眼淡漠地看着她:
此人,死不足惜!
这些年,她们母女可没少殴打虐待原主,授意下人给她吃泔水都是小事。
三年的时间里,她脏腑里竟然留下了八种致命毒药的痕迹。
若不是原主服用过解百毒的丹药,中了这么多剧毒,就不只是变得痴傻失忆这么简单了。
坟头草得长八米高了!
如今,只是让你这个毒妇死一次,已经很便宜你了。
彼时,在墙的拐角处,苏婉儿正在偷看。
她吓得浑身颤抖,咬着手帕,流着眼泪,屈膝瑟缩成一团。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看仁善的父亲动大怒,她怕盛怒之下的父亲连着她一起打,根本不敢出去为母求情。
只能双眸含着滔天的恨意,在心里默默发誓:
苏苡安,你这个恶毒的贱人!都是你蛊惑了父亲打杀我娘!
我一定要杀了你,为我娘报仇!
李翩然养尊处优多年,身子柔弱,十几板子下去,就没了气息。
苏怀仁一脸讨好地看向苏苡安,
“苡安啊,以前是爹爹一直忙于公务,被李氏蒙蔽,让你受苦了。
今日,爹爹把这些刁奴都严办了,你还满意吗?”
苏苡安点点头:
两命换一命,原主应该能安息了吧。
苏怀仁舒了一口气,神情轻松了起来,哄小孩的语气,
“那以后,两位王爷若是问起你的脸是怎么伤的,你就说是你发病的时候自己弄的好不好?
要不然,他们会杀了爹爹的,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就没有人为你撑腰了。”
苏苡安心中冷笑一声:
呵呵,这生物爹,是不是脑子不好?还把我当傻子哄呢?
霍青璇心里再不愿意听苏怀仁的狡辩,也要看在她是苡安父亲的份上给他几分颜面,跟他去到了一旁。
“裴夫人,你也看到了,苡安的脸毁了,时而神志还不清醒。
以后在楚王府,还得靠婉儿替她周全一切。
给楚王生儿育女,延续苏家的荣耀,也只能靠婉儿了。
所以,那些田产铺面,我都放到婉儿的嫁妆名下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霍青璇只觉得,一口恶气堵在心口,但是,他毕竟是苡安的父亲,她只能退让一步,
“嫡母的嫁妆,都给庶女也是于理不合。
不过,苏大人说的也有理。
这样吧,分一半出来,放到苡安的嫁妆单子里。
事不宜迟,现在就分!”
苏怀仁真是恨不能马上把这个管别家闲事,手伸得比长臂猿还长的坏女人赶出府去。
可是,不行啊,她夫君是手握重兵的镇南大将军,儿子也马上要走马上任做京官了,不看僧面得看佛面......
苏怀仁只能咬碎后槽牙,心头滴着血,选出了其中最不值钱的几张地契和田契拿了过来。
霍青璇出自忠勇侯府,怎不会知道这些不仅不够一半数目,还是最偏僻的铺子和最贫瘠的田。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
虽然苏怀仁不要脸,但是,她必须要为了苡安,给他脸啊!
霍青璇晚上就留在了这里,给苏苡安传授一些后宅的安身立命之道。
她嫁人十余载,夫君一路高升到镇南大将军,婆母塞来的妾室不少,后院却只有她这个正室有所出,没有人比她更知道怎么做主母。
苏苡安对这些小儿科没兴趣,她听得犯困,但是,又不好辜负这位嬢嬢的美意,只能装出饶有兴致的样子听着。
倏尔,响起了叩门声,苏府的管事婆子王妈妈来了,她要给大小姐授课。
霍青璇会意,拉着苏苡安的手拍了拍,
“苡安啊,一定要好好学,都记在心里,这个对女人很重要。”
而后就从苏苡安的闺房退出,去了厢房安置。
王妈妈是吴管家的夫人,今夜,她身负喜婆的重任至此。
她先讲了一遍明日的大婚流程,后又递给了苏苡安一本画册子,
“大小姐,你自己看看,这都是明日洞房夜需要用到的,哪里看不懂,再问我。”
彼时,苏苡安已经困倦得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语气也变得不耐烦,
“不用看,我门清,我困了,要睡觉,你走吧。”
王妈妈怔了一下,明显是被她这么直爽的回答震惊到了:
想不到,她和镇北王什么都做过了,还好,自己早有准备。
王妈妈拿出一颗蜡丸给她,
“大小姐,明日你和楚王洞房,一定要记得,悄悄捏破这个蜡丸,把里面的鸽子血,弄到元帕上。”
“啥是元帕?”
“元帕,就是你喜床上那块白布。”
“哦。”
王妈妈实在不放心,又嘱托道,
“大小姐,你和镇北王的事,以后可千万不能提了,谁问,你都不能认。”
“嗯。”
王妈妈看她一副心不在焉,昏昏欲睡的模样,就更加不放心了,
“大小姐,你给我重复一遍,明晚洞房,你要做什么?”
苏苡安无奈地撩起困倦的眼皮看向她,
“捏破蜡丸弄白布上,不能让楚王发现,也不能让他知道我认识镇北王。”
王妈妈连连点头,语气里也多了几分轻松,
“对对对,大小姐,真聪明,这些事,都要烂在肚子里,谁问都不能说哦,否则,不只是你,整个苏府都要遭殃啊。”
“嗯。”
“还有,一定要记住,不管谁问起来,你的脸,都是自己发病的时候划伤的。”
“嗯。”
翌日清晨,霍青璇亲自给苏苡安梳妆。
看着她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覆盖了整张脸颊,心口一阵刺痛。
楚王带着接亲的仪仗来了,霍青璇含着热泪,以姨母的身份,把苏苡安送上了喜轿:
女子嫁人,就是一场豪赌,你不真正生活在一起,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
嫁给皇室,更是一场输不起的豪赌。
更遑论苡安现在的状况,简直是前途无路啊......
彼时,一阵寒风袭来,霍青璇抬头望天,泪珠子扑簌簌地往下掉:
义父义母,大哥二哥三哥,大嫂二嫂三嫂,长姐,你们在天上,一定要保佑苡安,此生平安啊。
别无他求,平安就好......
楚王迎娶正妃,在各种复杂的仪式后,苏苡安被送入了洞房。
不一会儿,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苏苡安透过盖头的缝隙,看到了一双很大的绣花鞋。
而后,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廓,语气里充满了盛气凌人的意味,
“请王妃起身,宽衣,让老奴为你验明正身。”
苏苡安稳坐如钟,
“这是哪条规矩?喜婆可没教过我。”
桂嬷嬷颐指气使,以上位者的姿态拿腔拿调,
“自然是我们王府主子的规矩。”
苏苡安站起身来,猛然抬手,大力送去一巴掌,在嬷嬷得意的眼神下,将她打翻在地!
桂嬷嬷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又被苏苡安踩住了脸,
“你是个什么东西!让你的主子来跟我说话!”
桂嬷嬷被踩得眼冒金星,
“主子现在在西风阁,可过不来!你快放开我!”
苏苡安不但不抬脚,反而踩得更使劲了。
桂嬷嬷威胁的口吻大吼道,
“我实话告诉你,主子是不会跟你洞房的!
你以后想在王府立足的话,就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快抬脚把我放了!否则,后果自负!”
桂嬷嬷压根也没把刚过门的痴傻王妃放在眼里。
只是,现下,被单薄的苏苡安踩着脸,肥硕的她怎么挣扎都起不了身,无比火大:
都说傻子力气大,没想到,竟然这么大......
“后果自负?呵呵,走你~”
苏苡安再跺了一脚,桂嬷嬷就晕了过去。
这一脚,力度拿捏得正好,既死不了人,不到天亮,她也醒不过来。
苏苡安走了一天婚礼流程,此刻又累又饿。
既然楚王今夜不过来了,那她可要出门找吃的了。
苏苡安拆下了繁复的头饰,扎了一个高马尾,换上了一身玄色男装,翻墙出门。
楚王府很大,她一连翻了好几个院墙,还没有走出楚王府,碰巧,就来到了西风阁。
苏苡安眉梢一挑:
既然对方先出招了,那我就小小调查一下,以示对对手的尊重。
苏苡安飞身上了正屋的屋顶,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只听,一个娇柔婉转的女音传来,
“王爷,你轻点,仔细伤到孩子~”
一个男音又说道,
“大夫不是说胎象稳固,不打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