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小说 其他类型 丈夫两次悔婚,我进入死亡倒计时小说厉琛乔羽莹完结版

本书作者

厉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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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灵魂抽离身体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撕裂般的疼痛。

片刻之后,我抬起透明的手臂,呆呆地看着驾驶座上浑身是血的我自己。

红色的婚服空荡荡地贴在我惨白的身上,在血液的侵染下一浅一深触目惊心。

这是我为同一个男人第二次穿上婚服,也被他为了真爱第二次抛弃在婚礼现场。

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选择他作为攻略对象。

五年前,我带着任务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个刚刚建国不久的年代。

什么都不懂的我,差点被街头混混侮辱。

是厉琛满眼猩红的扑过来帮我赶跑了混混。

彼时的厉琛刚刚被乔羽莹抛弃,无处发泄的他把混混往死里打。

对面人多,他自己也差点丢掉半条命。

养伤期间,我主动承担了照顾他的任务。

他总是沉默,受伤的样子像一只默默舔舐伤口的狼犬。

我心下一动,主动向系统申请把他列为攻略对象。

五年内,让他爱上我,并主动表达爱意,我的任务就算完成。

我以为我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占据他的心。

所以,在一起是我主动。

结婚的时候他不愿意办婚礼,我也同意。

我默默地陪着他从一个新兵蛋子变成现在人人称赞的“飞虎团团长”。

婚后,他明明也开始接纳我。

我们从分房睡到同床,再到他黏黏糊糊地缠着我要生一个孩子。

又在我小产时哭得撕心裂肺。

为了弥补我,他主动提出补办婚礼。

我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乔羽莹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我俯视自己的身体低低地笑着,爱哪有那么容易转移呢?

随即一阵巨大的吸力将我甩入一道旋涡。

我以为自己会就此消失,再睁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飘在雪山上,眼前是一个藏青色的帐篷。

很眼熟,是我为厉琛缝补过的那支。

“琛哥哥,对不起,当年的事,我是有苦衷的,我父母不同意我嫁给一无所有的你,是他们逼我回去的。”

“如果,我当初没有回去,是不是现在跟你结婚的就是我?”

“我真的后悔了,我父母已经走了,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阻碍。”

“你再爱爱我,好不好……如果连你也不要我了,我真的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乔羽莹的声音从帐篷里传来。

我再次被一股吸力拉进帐篷。

眼前的男女依偎在一个睡袋里,正深深地吻在一起。

昨天晚上承诺说人会回来爱我的男人,一手搂着女人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地舔吻着她的唇舌。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浑身血液逆流。

我曾设想过他们的关系,所有猜想都不及亲眼看到令我痛彻心扉。

我缓缓蹲下去,抱住脑袋,试图抵挡住心里尖锐的疼痛。

再睁开眼时,他沉默地替她穿好衣服,搂着她站在雪山顶上,重温当年的炙热。

日光洒满群山的时候,他们又情不自禁吻在一起,他在她耳边说:“莹莹,我爱你。”

我飘在不远处,清晰地听着这句我求而不得的告白,苦涩在喉咙处再次轰然炸开。

等两人终于缠绵完,收拾好行李回到山脚,厉琛才再次拿起对讲机。

他犹豫了几秒,按下对讲键,冷冷地问:“回去了?”

对面没有任何回音。

我抬眼张望,吉普车已经被开走了。

停留的地方只余下些许还没完全被雪覆盖的深红血迹。

他黑着脸冷冷地扫视周围,看到那抹血迹后瞳孔猛地一缩。

抬脚想走过去的时候,却被乔羽莹拉住,她试探性地问他:“琛哥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还是,你要回去了?”

他当然不会回去。

就连刚刚那一闪而过的惊慌也立马被抛到脑后。

他回握住她的手:“不回去,这几天,我会一直陪着你。”

两人驱车离开雪山,路过驻地,他轻飘飘地往里面看了几眼,随后往远方的城镇开去。

将乔羽莹安顿在面馆吃饭的时候,他跑到邮政局发了一封加急电报,寥寥数字,充满不耐烦和愤怒:“别挑战我的忍耐力,我要的是一个宽容大度的妻子。”

我不知道怎样的宽容大度,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在好不容易休婚假的日子里,抛下自己,带着初恋在外面吃吃喝喝。

他带着她去看电影,给她买华丽的画报。

在发廊外等她做造型,然后亲自给她夹上最后一个樱桃发卡。

他牵着她的手走在小树林里,接受旁人直白的打趣。

他一句也没有提起我。

只是偶尔经过邮局的时候,会去问一句有没有他的电报。

每当这时候,乔羽莹就会受了天大委屈似的红了眼眶。

他便亲亲她的脸蛋安慰她:“我是想知道部队里会不会有人找我。”

而她却盈着满眶的泪水,故作洒脱地说:“我们回去吧,你能陪我这么久,我已经很满足了……”他明白她的难过,立马搂着她,快步离开邮局:“再玩几天。”

“回去也不过是被她闹,我正好考虑清楚,我跟她的婚姻,是不是还有必要继续下去。”


他兄弟第二拳就要砸下的时候,乔羽莹扑过来挡在了厉琛的身前,她哭得梨花带雨:“琛哥哥,你怎么了?

这么多天你多不来找我,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厉琛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收回眼光,说:“你们都回去吧,别再来找我了。”

“我老婆喜欢安静,人太多了,我怕她不想回来。”

说完自己走进房里关上了门。

门外的兄弟拍了拍乔羽莹的肩膀,问她:“你要走吗?”

乔羽莹快速摇头,进了厨房。

他只好叹息着自己走了。

进了房的厉琛漫无目的地扫视着这间卧房。

自从搬来这边的驻地后,我和他就一直住在这里。

他的手轻轻搭着,随着脚步一一拂过床头,衣柜,最后落在书桌上。

上面整整齐齐地放着我平时看的一些书,一个笔筒,还有一个占了半张桌子的大木盒。

他怔怔地坐下,慢吞吞地打开盒子。

里面是我这些年送他的大大小小的礼物。

经历过二十一世纪的我,自然懂得各种节日。

每一个节日,我都会亲手做一件礼物送给他。

一开始,他不愿意接纳,沉默着逼我收回。

后来,就算收了也是随意丢弃。

再到后来,我就不当面送了。

我想着,等我焐热他那颗心的时候在一起拿出来,一定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可惜,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我看着他微微颤抖着手拿起最左侧的一条黑白格围巾,凑近闻了闻,带出黏在下面的纸条。

他轻轻地展开纸条,一字一句地看着,上面写着:“认识厉琛的第150天,很开心,终于用工分换了一点钱,买到了一些毛线,冬天就要来了,不能时刻陪在你身边,就让这条围巾带给你温暖吧☺。”

他呼吸陡然加重,快速地放下围巾,开始翻看其他礼物上的纸条。

“认识厉琛的第201天,他有点可爱,像只小狼狗一样,总是沉默地坐着,偶尔露出看起来凶恶但其实很乖的眼神,心有一点化了,我会陪你走出这段阴霾的,小琛子,加油!”

“时间过得真快,认识厉琛的第278天,圣诞节到了,没有苹果,那就浅浅绣一个送你吧,材料有限,凑合着看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开朗一些,对我也温柔一些了,哼,我这么好,不早点看到是你的损失啊小混蛋。”

“认识厉琛的第298天,他……接受我了,虽然还是没有接受我的礼物。

不过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我会更加努力的。”

“认识厉琛的第320天,他被派去修路了,那边很危险,我很舍不得,但没有路就没有希望,我的男孩注定是英雄,我才没有那么自私要困住他呢,不过还是好担心啊……认识厉琛的第350天,他回来了,嘿嘿,小别胜新婚,我上去啃了两口,他没有拒绝,我就说吧,他全身下嘴最硬。”

“认识厉琛的第405天,要搬迁驻地了,厉琛很辛苦,从早忙到晚,连水壶里的水都是我偷偷给他加满的,这么不要命会讨不到老婆的啦,虽然也很酷。”

“认识厉琛的第670天,我们,领证啦!

这个礼物非同寻常!

是我用厉琛的存折捐的第一笔善款证书!

可惜没有送出去,不过总有一天大猪蹄子会后悔没有早早爱上我的……希望他长命百岁,岁岁无忧。”

底下是一大摞各种形式的捐赠证书以及一张存折。

……他忙乱地翻着,翻到右侧的一个纸条时却怔住了,我凑近一看,上面写着:“快要举办婚礼了,突然很不安,他的初恋回来了,那个曾经让他黯然伤神好几年的女人。

鼓起勇气想把礼物送出去,他却被人叫出去了,不会是乔羽莹吧……我的任务还能完成吗?”

纸条上的话一改之前轻松的语调,透着沉甸甸的酸楚和难过。

他眼角跳了两下,抹了把脸,依然平静无波地继续看着,只是手却抖得厉害起来。

“他悔婚了,新婚礼物还有送的必要吗?

我就像个傻子,孤零零地被留在婚礼现场。

他说找到乔羽莹就回来,已经晚上12点了,却还没见人影……厉琛,我很难过,我不想喜欢你了……明天终于要再次举行婚礼了,这一次,我希望厉琛不要再让我失望,可是,在他心里我真的比得过乔羽莹吗?

如果不能等到那一句我爱你,我真的会死……厉琛,难道真的要我死了你才肯相信吗?

我真的没有时间等你了……我会死,一秒的时间都不会多活……”纸条从指尖滑落,呆愣的厉琛突然醒过来般双眼染上了赤红。

他似乎终于肯面对我已经死了的事实,浑身发着抖,嘴里发出难以自控的低泣,像含了一把沙子般干哑低沉。

眼泪留下来的那一刻,他终于克制不住似的抱着盒子痛哭起来。

“呜呜”的声音好像有无尽的悲恸和绝望。

我站远了一点,默默看着。

刚刚重看纸条的时候,我似乎又把来到厉琛身边的路重走了一遍。

我曾经那么炙热地爱过他,在经历反复的背叛后心里仍有期待。

我那时候是狠狠想过他以后会如何抱头后悔的。

此刻看着他悔恨的哭泣,心里却没有多少快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的时间越来越久的缘故,我的心好像变硬了。

面对他,我再没有太多的涟漪。

更像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冷静地评判:“人都死了,哭还有什么用呢?”

“没有人会傻到死了还心疼你的,我不会在等你了,生生世世,永远不会。”


厉琛虽然不曾对我表白,但领证的那天,他把存折交到我手上,亲口说:“你是我的妻子,永远有资格管我。”

现在他却说我算个什么东西。

如果他不同意,我不会死缠烂打。

这些年是他不断地给我希望,让我误以为我的满腔爱意终于有了回应。

我脑子一片空白,心里的弦寸寸崩断。

乔羽莹挽上他的手臂,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嘴角却耷拉下来:“琛哥哥,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难过,不该想去山里放松心情的,姜芷姐姐毕竟是你的妻子,她针对我也是应该的……我还是走吧,我待在这儿对大家都不好,我不该来找你的……”说着就作势要打开车门下车。

厉琛一把拉住她,语气缓和地说:“不关你的事,是她没有分寸,不要乱想。”

他的脸上始终挂着冷冷的寒意,仿佛隔空在看着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他在这座城镇又逗留了几天,来邮局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第三天的时候,还是没有收到我的电报。

他终于坐不住,拿上车钥匙,黑着脸说要回驻地一趟。

乔羽莹眼眶通红,泫然欲泣地站在他身后:“我知道,在琛哥哥心里,我比不过姜芷姐姐,你走吧,是死是活都随我去。”

厉琛手足无措地败下阵来,他搂着她细细哄着,说自己不走了。

他陪着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有画家在画情侣写真,他犹豫了一会也坐下来陪着她做模特。

趁她等画的功夫,他借口上厕所,跑到邮局又给我发了一条加急电报:给我发条电报要你命是吧?

我晚上回来,你准备着点,你想听的我也说给你听,别闹了。

他以为我还在赌气,还在闹。

却不知道,我的尸体都已经快要腐烂。

住了三年的小院里,不会再有人为他缝衣纳鞋,也不会再有人因为他训练留下的伤口急得吃不下饭。

更不会有那个傻子每天做好三菜一汤,只是怕他突然结束任务,推开院门。

那个把他填满整颗心的姜芷已经死了。

再也不能听到心心念念的那三个字。

他守着乔羽莹,把她哄睡了以后,想悄悄起身连夜回驻地。

却不料身后的人在他离开后立马睁开了眼睛。

她跟着他走到街上,然后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哀怨又凄婉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就往暗不见底的巷子里跑。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瞬间收拢,方寸大乱间连安全扣都按了几次才解开。

他疯了似的追过去,一边大喊:“莹莹,别乱跑,不要吓我!”

一条巷子找完仍不见人影,他急得双眼猩红,慌乱的脚步几近跌倒,声音都开始发抖,一声声地喊着:“莹莹,你在哪儿,应我一声,我不回去了,再也不回去了!”

我第一次看到厉琛这么失态。

原来他为了爱人发狂是这个样子。

我微微闭上眼睛,任眼泪滑落,灵魂被厉琛拽着东倒西歪。

找到乔羽莹的时候,她被一群混混堵在尽头。

她尖叫着喊着他的名字,令他不顾对方手里拎着家伙,如一头暴怒的狮子狂乱地冲过去。

他失去理智般一拳拳砸在那群混混身上,身上也或轻或重地挨了不少拳脚和棍棒。

他拼命地往里面冲,看到乔羽莹被扯乱的衣服后,目眦欲裂,浑身散发出一股难以言说的阴鸷,抄起墙角的铁棍不要命似的往混混们身上砸去。

一群人在巡逻队的制止下才勉强分开。

厉琛吐出一口血水,狠狠地看着混混头目:“敢动老子的人,老子废了你!”

然后转身紧紧抱住乔羽莹,失控地说:“终于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比第一次遇见你时看到你被混混堵着,还害怕!”

我的心里防线轰然坍塌。

难怪当年他看到我被混混堵的时候那么愤怒。

原来是想起了第一次见乔羽莹的样子。

就连我们的相遇也只是他对初恋的缅怀。

我苦笑出声,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一群人被巡逻队带回公安局。

审讯员问厉琛能不能联系到家里人的时候,他猛地一抖,看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由自主地摇头。

我想起我曾经对他说过,如果你再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就别再回来!

难道他是记起了这句话?

很快我又自嘲地摇头。

他不可能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的。

厉琛垂着头,似乎沉浸在某种懊恼又倔强的情绪中,眉头微微皱着,嘴角不时地耷拉。

审讯员拿着他的证件看了几眼,突然严肃起来,问他:“你是厉琛,飞虎团团长?”

他抬眼看了下,随即又垂头应下。

“你挺牛逼的,你们团里找你都快找疯了。”

“你妻子死了,因为找不着你迟迟没有发丧,你倒好,为别的女人跟人打得头破血流。”


前两天的时候,救援还算顺利。

我没有刻意避开厉琛,也没有搭理他的试探。

到第三天,天空突然开始下起暴雨,原本松软的泥土再次被冲开,有的地方甚至有二次崩塌的危险。

这样一来,压在下面的人的生还几率将会大大减少。

这一天,我顾不上喝水吃饭,在倾盆大雨里架着飞机穿梭于峡谷与高峰间。

在冲开的泥土里找到了6位幸存者。

最后一次冲下去的时候,原本屹立在山巅的一块巨石突然随着雨流砸下,眼看就要直直砸向我的飞机。

耳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

我没有迟疑,迅速操作拉杆闪避,巨石擦过飞机外壁,摩擦出一阵金色火花。

我迅速仰冲,片刻之后再次从谷底冒头,升至高原之上。

平地处响起一片欢呼。

我俯身看去,所有人都在振臂尖叫,只有一个人好像刚从泥土里面捞出来,脸上的泥水似乎还混着眼泪,眼里全是劫后余生的后怕和喜悦。

回到平地后,有人递给厉琛一件干净的衣服,让他换上。

他朝我看了一眼,迅速脱下沾满泥水的上衣,露出鞭痕交错的狰狞的后背。

我收回眼光,旁边的救援队阿姨笑笑说:“那位可是飞虎团团长,这一年多来不要命了似的立功,身上大伤小伤不断。”

“前段时间刚支援了平谷的地震,据说还余震埋到地下,两天才挖出来,伤没好又跑到这里来了。”

“听说是媳妇死了后才这样的,也是可怜。”

我笑了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边换衣服的人猛地一抖,回过头看我。

我装作没看见,平静地喝水,补充装备。

之后的救援里,我看到厉琛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真的不要命般的蛮干。

结束后又落寞地独自坐着。

我甚至有一种错觉,他在惋惜刚刚在危险里没有牺牲……救援结束那天,没想到陈旅长也来了灾区。

他看到我之后,也愣了一下,笑着跟我握手,说:“少将同志,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是我的一位故人。”

“你们样子没那么像,但气质太像了,身高也差不多。”

我笑笑回握住:“我的荣幸。”

飞机队缓缓升空离开的时候,我看到厉琛站起来在下面狂奔。

他仰着头拼命地跑着,眼里是流不断的泪。

我看着前方,轻轻提速。

下一站,我希望能拯救更多生命。


波澜不惊的话语,刺痛了我的心脏。

我们相识五年,结婚三年。

婚后也曾鱼水交融,难舍难分。

我还记得我小产时,他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

他说我们再也不生了,他有我一个宝贝就够了。

他还说他会给我一场最盛大的婚礼,来弥补这些年对我的亏欠。

那时他的眼里是深深的心疼和深情。

时隔短短数月,他不过跟初恋相处了几日,就开始迫不及待想要摆脱我。

魂魄坠落到地上,晃出一道残影,我死死按住胸口也抵挡不住那阵剧烈的酸痛。

即使被他一次次扔下,即使看到他一次次奔向别人。

此刻的亲耳听见,还是令我抓心掏肺般地疼痛。

“喂,这位先生,你的电报!”

一道声音落进耳朵,我缓缓睁眼。

厉琛眉眼可见地舒展开,他轻笑一声:“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接过电报的瞬间,却又陡然冷了脸色。

他周身的气压变得很低,泄愤似的随手把电报扔在路边。

乔羽莹挣开他的手,捡起来一看,满脸雀跃地说:“是你之前那帮新兵连的兄弟,你们现在都不在一处服役,难得趁你结婚都过来了,不去聚一聚?”

“就在那边的歌舞厅,我们去吧!”

他脸上这才带上笑意,宠溺地再次牵上她的手,转身上车往舞厅方向开去。

他们部队里平时不许喝酒,聚会的时候往往就着各种借口大喝。

比如,迟到的要罚酒。

他也曾替我挡过酒,却不像此刻浑身掉着冰渣,冷冷地挡在乔羽莹身前,面无表情地怒喝:“拿来!”

他不仅替她挡了酒,还贴心地帮她叫了小食,让她在一边不那么无聊。

趁乔羽莹上厕所的时间,他的兄弟打趣他:“怎么?

琛哥这是正儿八经地逃婚?”

他冷笑一声,斟酌了一会,皱着眉说:“我没办法看着莹莹陷入危险。”

他兄弟踌躇了一下,说:“可那是婚礼诶……我觉得你内心并不想和嫂子结婚,你还是喜欢你这个初恋。”

他把玩着桌上的打火机,脸上明明灭灭,看不清情绪。

我苦涩发笑。

全世界都知道他放不下初恋,只有我像个傻子,还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他手上。

“我说真的,你要是不喜欢嫂子,还是趁早和她说清楚吧,你们结婚这三年,她跟着你辗转这么多驻地,也吃了不少苦。”

“而且现在你初恋父母也死了,没人阻碍你们了,你现在追她也不是不行……”厉琛眼里闪烁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嗤笑一声:“我正在考虑。”

听到这话,虽然早有准备,我的心里还是冷不丁地刺痛了一下。

他的兄弟也瞪大眼睛,满脸震惊地问:“你来真的?”

他嘴角挂着冷笑,不置可否,眼睛却微眯起,灌了一口酒,前言不搭后语地来了一句:“斤斤计较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

他兄弟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再次踌躇地问:“这样问你吧,要是重来一次,你还会和嫂子结婚吗?”

良久的沉默后,我听到厉琛眯起眼睛,报复似的一字一句地说:“要是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亲自去救她。”

我怔在原地,心里像被一记重锤砸中,痛得皮开肉绽。

原来在他眼里,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如果他不救我,现在就不必左右为难,为了所谓的责任辜负初恋。

心头的酸涩在眼眶炸开,大滴大滴的眼泪砸下。

我站在哄闹的人群中,浑身凉透。

五年的付出,抵不过别人的一个转身。

我居然,亲手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这样一个全盘否定我们感情的人。

我以为我们会成为彼此的救赎,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现实给我重重一击。

我没有主角光环,厉琛不过把我当成他生命里一个短暂的过客,他的心始终向着另一个深埋在底处的人。

我垂下头不再看他,只剩灵魂跟着他飘飘荡荡。

一群人从歌舞厅出来的时候,我跟厉琛已经整整失联48个小时。

有兄弟也上了厉琛的车。

他看了一眼对讲机,脸色阴沉地拧动钥匙,准备启动。

对讲机却嘶嘶拉拉发出响声,他看了一下闪着红光的数字,眼角眉梢的阴郁散开,声音里带了几分愉悦:“怎么?

玩上瘾了?

想通了我说的话了?”

回应他的,却是他战友焦急的声音:“团长,嫂子前天晚上去世了,你赶紧回来一趟!”厉琛愣了一下,随即眼里冒出愤怒,还有一丝明晃晃的厌恶:“姜芷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说过不必再跟我耍这些把戏,莹莹心情不好,她也跟着瞎胡闹?

我不说爱她就会死是吧,那就让她去死吧!”

他狠狠地将对讲机摔在挡风玻璃上,受到重击的对讲机嘶嘶拉拉响了几声后,便再也没有声息,连闪着的灯都灭了。

他红着眼睛喘着粗气,似乎气得不轻。

坐在后座的兄弟探过头来安慰他:“你别跟嫂子犟着了,要不就回去说清楚?

也许真出了什么事呢?”

乔羽莹脸色一变,正要说话。

厉琛却抢先出声:“这几年我真是把她惯坏了,她算个什么东西,以为有资格在我面前胡搅蛮缠?

还想用这种幼稚的手段拿捏我,我给她脸了?”

“手段耍起来没完没了,我看婚礼确实不用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