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周小姐，您确定和死去的妹妹交换信息吗？交换成功后，您在这个世界的所有痕迹都将被抹除，查无此人！”

即使身处嘈杂的会场，办理业务的工作人员也能听出电话那头，女人格外坚定的语气：“我确定！麻烦尽快办理。”

得到女人的回答，工作人员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交换流程大约需要十五天，请您耐心等待，届时我们会派专人通知。”

挂断电话后，周絮宁抬步往休息室走。今天是秦宥川得奖的日子，主办方知道两人的关系，特意将她带进后台，稍作等待。

只是还没推开门，周絮宁便听到屋内女人断断续续的求饶。

周絮宁眸中的光亮仿佛在一瞬间湮灭了，她忍住双手的颤抖，拿出手机拨通了秦宥川的电话。

屋内很快响起熟悉的手机铃声，紧接着，秦宥川的声音透过房门，和手机一并传入她的耳朵：“老婆，是不是等着急了？领完奖我马上去找你。”

“不用着急。”周絮宁安静的听完他的话，半晌，声音轻飘飘得说出一句：“我等你。”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下一秒就将跌落云端。

没等秦宥川再说什么，她率先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休息室内又响起不小的动静，暧昧的声音接连不断的传入周絮宁的耳朵，犹如一把锋利的刀，不声不响的穿透周絮宁的心。

周絮宁无心再听下去，她定了定神，倔强的挺直脊背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等到四下无人，任凭眼泪肆无忌惮的滑落。

她想起刚得知秦宥川出轨那一刻的迷惘，无助。

谁也不会想到，一个视她如命的人，会在无数次不归家的晚上，都流连在另一个人女人家里，拜倒在别人的温柔乡。

她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同时爱上两个人，无缝衔接也不过如此。从前父亲也是，如今秦宥川也是。昔日铮铮的誓言，到头来都如泡沫一般，飘渺了一时便化作泡影，不知所踪。

恍惚间，她又回忆起小时候那段痛苦的时光。

自记事起，她和妹妹便在父母不眠不休的争吵中度过。恶语相向已是家常便饭，最让周絮宁害怕的是，有时候吵得凶了，他们会大打出手，甚至将战火绵延到她和妹妹身上。

童年的不幸，致使周絮宁再也不会相信爱情。她坚信没有人会热烈的爱着她，也没有人会永远不离开她，可自从秦佑川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她会在父母打她的时候护着她，在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不要命的还击。即使后来身边空无一人时，秦宥川仍没有放弃过她。甚至在最出名之际，秦宥川不顾公司阻拦，毅然官宣了他们的关系，让全世界羡慕他们的爱情。

他占据了她世界的全部，给了她所有偏爱；他记得她的生日和每个纪念日，带来了无尽的浪漫；他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结婚时眼里只有真切的爱意......

他像一个小霸王一样，热烈而勇敢的出现在她生命里，刺破了无尽的黑暗，带来了唯一的光。

可现在，却有人告诉她，秦宥川背着她，在外面养了小情人三年。

一段关系到底能有几个三年呢？

那时的秦宥川是怎么爱她的，现在的秦宥川又是怎么伤她的。如果精神的苦是苦，那么心里的痛呢？

她不敢想。

等她刚平复好心情，秦宥川就笑意盈盈的抱着奖杯出现在她眼前。

“老婆，怎么哭了，是被人欺负了吗？”他脸上满是询问之色，动作轻柔的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而后把她拥入怀里，轻声安抚。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有不少人发现紧紧相拥的他们，欢呼呐喊的同时，直言感叹原来这就是幸福的模样。而在周絮宁心里，她也很想询问自己，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吗？

纵使秦宥川眼里的关心不假，可周絮宁却在他身上闻到了不属于他的香味，不仅如此，敞开的衣领下，那些不属于她的痕迹，明晃晃的映入眼帘。

“你喷香水了吗？”她素来对味道敏感，所以在一起多年，秦宥川送给她的香水一次也没用过。

秦宥川低头嗅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再看向周絮宁时，眼里多了一丝慌张，他狡辩似的开口：“这次颁奖典礼比较隆重，所以服装师给我喷了一点。老婆如果你介意的话，我马上回去换掉衣服。”




“还有你上次看中的那些首饰，包括后来的那件婚纱，我只要撒撒娇，就都得到手了，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宥川哥哥答应我，以后你的每个生日，你们的每个纪念日，你有什么，我就有什么，他给我的，只会比你更好。”

“哦对了，我猜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第一次产检那天会发生车祸吧。我没记错的话，宥川哥哥跟你表白是在一棵梧桐树下。我在那里给你留了好东西，要是再不去，你可就要看不到真相喽。”

她没有回复，只是将她发来的所有信息都截图保存。

后面发来的一小段视频，她也没有点开看，连同那些截图一起，打包处理好。

做完这一切，周絮宁带着满腹疑惑，凭着记忆到了那棵树下。

和秦宥川结婚的第三年，他们有了孩子，他欣喜的不得了，甚至想放弃事业安心在家陪她养胎。

他知道她不愿意要孩子，所以结婚后，也并没有勉强，顺其自然的等待着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周絮宁是那种极度敏感的人，她能看出他有多么重视，那次却没同意他的请求，笑着说自己能行。

也许是这些年秦宥川做的太好，让她没有丝毫怀疑。

所以当看到是秦宥川告知宋疏雨产检医院，然后又准许她安排人制造车祸让周絮宁流产时，她的脑中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在那一刻停滞。

孩子没了的那天，她哭得肝肠寸断，一个劲的后悔为什么没有好好保护他。

后来又得知自己再无怀孕的可能，周絮宁晕倒在病房里，一连好几天都没有醒过来。

秦宥川也在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

可又不敢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徒劳地用工作麻木自己。

她不可置信的将报告单，还有聊天截图翻了又翻，试图找出一点残存的可能，推倒自己的结论。

但什么都没有。

事实就这样血淋淋的摆在她面前。

原来，从那时起，天平就开始朝另一端倾斜，然后势不可挡的成功坠落在宋疏雨那端。

他用当之无愧的演技，成功欺骗了周絮宁这么多年。

他爱过是真。

愧疚是真。

就连背叛，也是真的。

苦心经营那么多年的感情，到头来，都是一场骗局。

刻骨铭心的骗局。

周絮宁的眼底浮上一抹嘲讽，只是片刻，对他只剩下滔天的恨意。

她先行回了家，把宋疏雨发的聊天记录一一整理出来，连同那份时隔三年的真相，还有离婚协议书，一同放进了她送给秦宥川的生日礼物里。

与此同时，电话铃声响起，“周小姐，交换手续已全部完成。从此刻起，您将代替周青窈继续生活，祝您幸福！”

电话挂断的下一刻，秦宥川那边打来了视频，“老婆，在做什么？我赶回去的时候，他们和我说你已经回去了。”

她淡淡的摇头一笑，避开了这个话题，“合作方那边忙完了吗？我没事的。”

秦宥川慌里慌张的神色，在听到那句话上添了点心虚，“还没有，一会还要过去。”

周絮宁顺从的点了点头，只是温柔的叮嘱他，“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你回家记得打开。”

他一边应着好，一边眷恋的不断回头看向身后洗浴间的人影。

周絮宁不再多做打扰，“忙完早点休息，别累坏身体。”

然后，不等秦宥川再说什么，直接挂断电话，毫不留恋。

他在干什么不用猜，她也知道。

就是不知道，明天找不到她人时，他又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第二天一大早，周絮宁带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只身前往机场。

来来往往不少送别的人，却没有一个值得她挽留。

飞机上，她睡得昏昏沉沉，仿佛回到了初见秦宥川时的情景。

他笑着站在她面前挥手，倒退。

跟她说，阿宁，再也不见。




8.

秦宥川挂断电话后，没等宋疏雨洗完澡出来，便冲进洗浴间将人捞进怀里。

她害羞的趴在秦宥川肩头，还不忘继续调侃，“是不是等不急了宥川哥哥，就是不知道秦太太看到我们这样......“

提起周絮宁，秦宥川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我说过，别让我从你嘴里听到阿宁的名字。”秦宥川捏着宋疏雨的下巴，将人逼到墙角，然后狠狠吻了上去。

他的吻带了一点不满和莫名其妙的心慌，让宋疏雨忍不住吃痛，却还是没敢推开。

从刚才周絮宁的语气中，他能感受到她的不开心。可也只是权当周絮宁在闹小脾气，哄一哄就好了，除此之外，他不敢多想，毕竟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秦宥川在宋疏雨流连了一个晚上，直到出发回家前，他才想起关机了的手机。

原本他是怕周絮宁会想太多，一晚上给他发无数条短息，打无数个电话，可等手机开机的那刻，想象中的消息并没有铺天盖地的涌上来，反而平静的过于异常。

结合昨天晚上的种种，他一瞬间就慌了，内心的恐惧逐渐令他发了疯，没等司机停好车就跳了下去，飞快地往家里跑。

秦宥川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感觉心口处闷闷的，眼皮也跳的厉害。他不敢放慢自己的脚步，就怕再晚一秒，周絮宁就会从家里消失一样。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阿宁只是最近情绪不高，指不定在忙别的事没看手机，可等他推开门，看到空荡荡的卧室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老婆，老婆，我回来了。”他转遍了所有屋子，却始终没有得到一句回应。

秦宥川愣在原地，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个遍，恍然中却看到周絮宁站在面前向他招手，笑着说再见。

怎么可能呢，明明昨天阿宁还说要为我庆生，还为我准备了礼物。

对！还有礼物，阿宁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一定是这样的！

秦宥川着急忙慌的冲到卧室拿起礼物盒，但迟疑的手还是暴露了他的心虚。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数不胜数的单人照。原本他和周絮宁的合照，都被活生生从中间撕开，徒留他一个人。

他拿起第一张，是刚在一起时，共友拍的。那时的两人还很青涩，可看向镜头的眼神里，却是满满的爱意。

第二张，是高中出去游学时，在博物馆门口拍的。那天周絮宁看到不满三周的胚胎，忍不住红了眼眶，秦宥川把她揽在怀里安慰，被人偷拍了下来，还嘲笑他以后会是个老婆奴。

第三张，是他们毕业，秦宥川吵着闹着要站在周絮宁身后，为此还和人打了起来，额头上流着血，看着有些可怜。

第四张，是他第一次拍摄电影，周絮宁捧着花站在一旁等他，美好的感情羡煞旁人。

第五张，第六张，第无数张......

秦宥川已经记不得，他和周絮宁多久没拍合照了。

大概从他有了宋疏雨时起，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心思也越发不在周絮宁身上，他们的交集，也渐渐散了吧。

秦宥川拿走照片继续翻找，一份纸质文件完完整整的放在下方。

会是什么呢？纵然他不敢看，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他颤抖的拿走覆盖在文件上的最后几张照片，顶上的五个大字让他的心脏猛然停滞。手上再也拿不动多余的东西，顿时掉在地上，散落一片。

是离婚协议书。

他的阿宁要跟他离婚！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砸在窗户上。连绵不绝的萦绕在周絮宁耳畔，刺激着她的每根神经。

她就这样窝在被子里，听完了全部过程。泪水划过眼角，无声无息地，浸湿枕头，让她丧失了浑身上下的最后一丝力气。

快了。她想。

还有两天，她就要离开了。

她轻轻擦掉眼角的泪，却怎么也遮不住心里的疤。方才她才看透，原来爱也可以装出来，原来一个人也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原来爱到最后全凭良心。

秦宥川。

你曾经发过的毒誓，我全都承担了。

只求下一世，我们永不复见。

6.

大病初愈的周絮宁对什么都兴致怏怏，秦宥川不忍看她这样，便同意了同学聚会的邀请，打算带她重温一下高中时光。

聚会那天，周絮宁换上了高中时期的校服。只一眼，她就在衣服上看到心脏处的几个大字：周絮宁，我秦宥川会爱你一辈子。

当初心潮澎湃的她，而今一双眼睛格外平静，再没有了当时小女孩的脸红心跳。

秦宥川还在夸赞她和高中时期一模一样，独独忽略了她苍白的脸色。擦肩而过的一刹那，他的心猛地痛了一下，徒留给他周絮宁的背影。

他对眼前的周絮宁感到陌生。

记忆里，无论周絮宁多么生气，绝对不会一句话也不说，碰都不碰他一下。他的思绪在脑海中凌乱，结成一张网。越是挣扎，越是痛苦。

他在害怕，害怕周絮宁发现了他所做的一切，更怕她再也不要他。

“不是要开始了吗？怎么还不走。”

周絮宁突然停下等他，让他紧张的心瞬间舒展开来。还好，还好，什么都没有发生，阿宁只是忘记等他了，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两人驱车赶到高中时，学校里已经有了不少人。秦宥川生怕她被人撞到，紧紧揽着她的肩膀不放，直到把她带到班级才肯罢休。

他们在一起时，闹得轰轰烈烈，如今一出场，便引来了不少同学的调侃。

“这不是我们秦校霸还有班花嘛。怎么？这么多年不见，还是这么恩爱啊。”

“我可记得当时宁宁阑尾炎，秦宥川二话不说直接翘课带人去了医院。就为这事，还挨了个处分呢。”

“还有，还有......”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讲述着他们高中时的趣事，可周絮宁却只觉得头疼。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有人喜欢揪着不放呢。

于是，她借口身体不适，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秦宥川也紧随其后。

只是刚走到教室外，秦宥川的手机就响了。他扫了一眼，然后挂断，对方却像催命一样，一条接着一条的消息弹出来。

“老婆，合作方那边有点急事......”他的脸上满是歉意，眼睛却不躲不闪，没有半点心虚，“你现在这里逛一会好不好，忙完我马上来接你回去。”

周絮宁心里疼到麻木，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去吧。”

秦宥川走后，宋疏雨的消息紧跟着弹出来：秦太太不好奇他要去干什么吗？

她无暇顾及后面的内容，只是呆呆地跟上秦宥川，看他七拐八拐到了他们第一次做同桌的教室，然后就看到男人猩红着眼，将宋疏雨扑倒。

她就那样站在教室外，自己却无能为力。

“我说过今天我要陪阿宁，你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被秦宥川一凶，宋疏雨的话里染上几分哭腔，委屈的趴在他怀里开口：“最近宝宝一直踢我，我猜他是想爸爸了，不信你摸摸......”

周絮宁无心再看后面的内容，只觉心脏被人反复揉捏，直至破碎不堪。她的眼里已经流不出任何泪水了，无尽的疼痛像一个魔鬼一样，不停的跟在她身后鞭打，鲜血淋漓。

7.

她本想尽快离开，手机突然响起消息提示音。

是宋疏雨。

“秦太太，怎么这样就看不下去了？我可是和你老公什么都发生了，刚才他还亲口说爱的人是我。你不会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吧，霸占着秦太太的位置不放。我劝你识相点，主动提出离婚，不然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你只会更难看。”

“不过我要说句实话，他已经无数次在我面前说你不能让他尽兴了，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周絮宁到底没穿上那件他精心挑选的衣服。

既然她要走，又何须补拍婚纱照。这么多年都成了遗憾，那从今往后，也便一直成为心里的那根刺吧。

她在男更衣室外等了秦宥川好久，回过神后人已经出现在更衣室里。

不远处的角落，一男一女交颈缠绵。

她捂着嘴瘫坐在地上，无力的眼神四处流离，最后和宋疏雨撞在一起。

“宥川哥哥......”话语脱口而出的瞬间，她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周絮宁躲在不远处，明知此刻应该离开，脚下沉重的仿佛有铁链将她拴住，怎么都挪不动脚步，只能绝望得流着两行泪，咬的嘴唇都出了血。

半晌，两人休息的片刻，只听见宋疏雨可怜巴巴的对秦宥川说：“人家想要你选的那件婚纱啦，你把它送给我好不好呀。“

“那是我答应给阿宁的，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宋疏雨堵住，“可是我就喜欢那件，你不给我，我就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孩子！

他们有孩子了？！

周絮宁不敢相信此时此刻她听到的一切，她痛苦的闭上眼睛，心中的绝望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所有理智。

明明她和秦宥川也曾有一个孩子的啊。

明明她也很喜欢孩子的。

秦宥川受不住这样的威胁，“都答应你好不好，从前阿宁有的，你也会有，而且会有更多。“

虽然先前她已亲眼见证，可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过往的伤痛。她稍稍恢复了一点理智，拿起手机拍下眼前的一幕，然后逃也似地离开了婚纱店。

她不敢再看下去，她怕自己陷得太深，最后逃也逃不掉。

5.

周絮宁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时只感觉浑身无力。她稍微动了一下，便把守在床前的秦宥川惊醒了。

“老婆，你终于醒了，我去找医生来。医生！”秦宥川趴久了，四肢都有些麻，差点摔在地上，可脸上的喜悦却怎么都掩藏不住。

待医生走后，秦宥川把她紧紧拥在怀里，“老婆，你生病了怎么不和我说啊，护士打电话告诉我你在医院的时候，我真的好害怕。”

害怕？原来他也会害怕。

周絮宁一时有些好笑，那如果她远走高飞，此生不复相见，是不是会让他如堕深渊呢？

届时，他又该和谁长相厮守呢？

碍于她生病，秦宥川暂时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每天都待在医院里照顾她，事无巨细，惹得所有护士一阵艳羡，整个医院上下都在传他的宠妻形象。

“你们是没看到，22床的病人家属就连上厕所也要跟着去呢。”

“真羡慕那个女生，要是以后我碰到这样的男人，绝对二话不说马上嫁给他。”

“有钱真好啊，让我们这些牛马天天在这看人家秀恩爱。”

旁人对秦宥川的夸赞不绝于耳，可这些话落在周絮宁心上，只是无端生出了嫌弃，若是从前，她也会这样欣喜吧，奈何现在一切都变了。

她扯了扯唇，苦涩的笑意荡漾在嘴边，在下一秒秦宥川出现时，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口。这样的状况一直延续到晚上，周絮宁迟迟不开口，把他急得不可开交。

“老婆，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句话好不好。”出于着急，他的语气都带着哭腔，满头大汗的样子更是以前很少见的。

周絮宁看了一眼窗外，乌云密布，又转头迎上他的目光，一句话也不想多说，“我累了，想睡觉。”

“好，那我就在这陪着你。”

她缓缓闭上眼睛，不去想发生过的所有事，迷迷糊糊中，却听见宋疏雨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紧接着，是秦宥川低声怒吼。

“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擅自来找我吗？”

宋疏雨撒着娇，就要往秦宥川身上贴，“你这么久都不来找我，人家想你了还不行吗？”

她这么说着，就拉着秦宥川往病房里走。里面空间宽阔，空着一张床还有一个皮革沙发。宋疏雨想也没想，把他推倒在沙发上。

秦宥川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敢直接在周絮宁面前作妖，“谁让你在这勾引我的？”

从他沙哑的语气中不难听出，若不是害怕周絮宁突然醒来，或许想闹得更大声。

“宥川哥哥，你当真不想我吗？”宋疏雨表情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