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小说 其他类型 夺走女主的真命天子,本女配不认命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沈青拂宁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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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墨惊雪立刻会意,“属下明白,即刻为主子办好。”

随即隐入黑夜。

沈青拂往贵妃椅上一摇,慢慢的晃悠起来,楚灿如今看起来对她是恨极了呀,这么迫不及待的想除掉她。

太子那个家伙,

也不知今天跟楚灿说了什么,

搞得他这个小青梅对她的敌意暴增。

宁玄礼居然还把乾清殿的所有人都换了一遍,没人知道今个儿乾清殿,太子跟元侧妃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所谓,反正小青梅已经下手了,

这样她以后操作起来,也就不会不忍心啦。

……

赏菊宴。

一处僻静地方,杜若提醒道,“姐姐可有全部检查一番?”

“这是自然。”

楚灿也压低声音说话,“昨夜我已查过了,一切如常。”

各类菊花,作画台,笔墨纸砚,糕点茶水等等,

轮流检查下来也要花费不少功夫。

杜若又道,“离皇后娘娘过来还有一段时间,姐姐不如再好好查一遍,也好心里有底。”

“那么麻烦做什么。”

楚灿皱眉,“反正沈侧妃已是在劫难逃。”

杜若默了默,不再说话。

彼时,太子殿下的轿辇已至,

“太子殿下到——”

宁玄礼一身锦色绣牡丹花长袍,矜贵威严,严谨从容,只是这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却无半点笑意,脸色难掩不悦。

啧,这是跟小青梅生多大的气了。

沈青拂掠过他一眼,跟着所有人匆匆拜倒,“拜见太子殿下。”

离太子最近的是谢良媛。

谢瑾瑜忍不住抬起头,悄悄的打量了一眼太子殿下,嘴角很快勾起,脸上也泛起微红。

“都起身吧。”

“谢太子殿下。”

“今日是母后的赏菊宴,母后最爱赏菊,多年未改,你们若有人能讨得母后喜欢,孤也会重重有赏。”

“妾明白——”

只是这样单薄简短的两句话而已。

太子随后便不发一言,坐在精致的红木座椅上,安静品茶,周围难免有姬妾的眼神投过来,他却慵懒的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谢瑾瑜就这样安静看着他,

看了一会,

慢慢走过去,俯身行礼,“妾身长明殿良媛谢氏,见过太子殿下,愿殿下福遂康宁。”

宁玄礼并不抬头,“你有何事。”

谢瑾瑜道,“妾看着殿下眉宇间似乎有些不高兴,故而前来问问,妾愿为殿下解忧。”

谁料太子殿下却肆笑了声,“唯有烈酒才能解忧。”

他似乎是下意识的说了这句话。

谢瑾瑜却被太子这样的笑意晃了心神,一时都未回过神来。

等她再回过神来,太子人已经到了沈侧妃身后。

沈青拂只顾着赏花,

不时捏过朵玉翎嗅一嗅,或是抚摸上瑶台玉凤卷曲的花瓣,偷偷给人家花瓣捋直了点,要么就是伸出手指勾了勾仙灵芝细长垂下的花瓣,给这几条最长的花缕编到一起。

宁玄礼看她,似在欣赏风景。

她今日穿了一件绣胭脂点雪菊花的浅色纱衣,当真衬景,上面的胭脂点雪粉白粉白,像长于衣裳上的,格外鲜艳动人。

“阿拂,喜欢什么花。”

沈青拂赶忙回过身来,幅度略大,头上的一支珠钗滑出了一半,“参见殿下。”

他伸出手扶她起来,抬手把这支快滑落的珠钗拂回发间,“孤看你玩了好半天,可有喜欢的花,一会赏菊宴结束,孤让人送你那儿去。”

沈青拂却摇了摇头,“妾不爱菊花。”

宁玄礼眉梢轻挑,“那你爱什么花。”

沈青拂眨了眨漂亮的眼,“妾当然最爱牡丹了。”

他这脸上的不悦之色陡然一扫而空,薄唇勾了勾,“改日孤便让花房给你送几盆牡丹,便于你赏玩。”


无数蜂群一直围绕着皇后扑来扑去。

皇后脸色已由惊讶转为铁青,抬起长袖遮掩住自己,脸上满是扫兴。

“来人,护驾!”

宁玄礼皱紧眉头,命令道,“先护送皇后娘娘回宫。”

“是!”

侍卫们赶忙护送了皇后回坤宁宫。

群蜂只多不减,

宁玄礼墨眸锋锐,沉声冷静道,“长晖,即刻命人用火把驱散蜂群,这些蜂是冲着笔墨来的,把这些画好好查看查看。”

“属下明白!”

季侍卫一声令下,好几队的侍卫跟过来,举起火把往空中怼去,火烟烧散了蜂群,到处都是烟雾的气息。

众人纷纷捂着口鼻咳嗽。

直到是蜂群被驱散尽,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这赏菊宴,显然是砸了。

楚灿大惊失色,蜂群已经惊扰了皇后,她分明看到了皇后临走前的眼神,似是格外扫兴……

她错愕的攥紧了拳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哪儿来的这么多蜂!

季长晖回禀,“启禀殿下,属下已查看过。”

“说。”

“是,殿下,今日作画所用的墨里有蜂王浆,诸位主子作画,画墨都在纸上,所以引来了群蜂。”

“给孤查。”

“属下领旨。”

宁玄礼旋即吩咐道,“你们都受惊了,先回宫吧。”

“是……”

众姬妾惊魂未定,赶忙告退。

沈青拂被侍琴扶着,吃痛的捂上自己的肩膀,眉头微蹙,慢慢跟着众人一同离了赏菊宴。

宁玄礼眸光一下发紧。

还未及收回视线,

楚灿已朝他慌张的跑过来,失了礼数,“殿下,妾真的不知道,墨里会被人放了什么蜂王浆,引来这么多蜜蜂,眼下惊扰了母后,可该如何是好?”

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好好的赏菊宴,遍地狼藉。

“元侧妃,母后的赏菊宴是你一手操办,笔墨纸砚都是你准备的,为何墨里被人混入异物进去,你竟懵然不知。”

宁玄礼语调平淡,“若你留心查看,即会发现端倪,何至于此。”

太子殿下过于从容,

显得未来的太子妃越发慌乱失礼。

楚灿赶忙辩解,“妾昨夜已仔细查过,并无异样,作画所用的墨都是提前研好的,谁知今日墨里便被人加了蜂王浆,此事是有人陷害妾啊!”

他还是语气淡淡,“为何母后过来之前,你不再仔细查一遍。”

“妾……”

楚灿哽住,

她让人把沈青拂的画纸做了手脚,因为心虚,也不想再查,只是在昨晚查了一遍,如她安排的一样,也就放心了。

沈青拂到底是怎么躲过去的,

那画纸上分明应该有大不敬之语啊!

她咬了咬牙,“殿下,此事或许与沈侧妃有关,也许是她想陷害妾,故派人往墨里混入蜂王浆进去。”

“或许,也许,”

宁玄礼语调微冷,“元侧妃日后就打算拿揣测之词,替孤管理东宫吗?”

楚灿咬牙,“妾不敢。”

她的确没有证据,

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张陷害沈侧妃的画纸,到底是怎么凭空消失的?

“今日母后受惊,你亦有失察之过,回宫好好反省去吧。”

他话音越是平淡,就越是自有威压。

楚灿深深的一颤。

她重吸了口气,“殿下,母后的赏菊宴是妾一手操办,没有人比妾更希望赏菊宴能顺利,今日妾是被人陷害,但求殿下查清真相,惩治恶人。”

“此事,孤自会查明。”

宁玄礼平静道,“元侧妃,东宫琐事可大可小,日后凡事都须慎而重之,你明白吗。”

楚灿僵硬的点头,“妾明白。”

季长晖看了看太子殿下的脸色,似乎没有动怒,


她头顶珠玉冠,两条白纱随着夜风浮动,一身清冷圣洁的白衣,翩翩而过,欣然接过路人手里的还愿牌子,系在孔明灯上。点灯,放飞。一双手纤细白皙,犹如画上观音那般,似真的下了凡尘。竟还蒙着脸,更显得神秘庄重了。

谢摇光颓靡的眼神顿时泛起光亮。

这样赤裸裸的视线,难有好意,沈青拂不动声色的继续给过客系上还愿牌。

凤凰台上有不少来酬神还愿的过客。

只要将自己的还愿牌写好,递给扮成各路菩萨的酬神客,再由他们亲自系在孔明灯上,放飞出去也就是了。

此地除了观音,

还有文殊、普贤、地藏王等等……

“观音娘子的许愿牌最灵了,我去年就是在这儿许的愿,今年是特意来还愿的。正正好,又遇上观音娘子了。”

“求菩萨保佑我儿生个大胖孙子!”

“求菩萨保佑我老婆每天少让我跪一顿搓衣板!”

往来过客愈来愈多。

漫天的孔明灯乘风而去。

被太子殿下遣来保护沈侧妃安全的两个侍卫,眼瞅着凤凰台上人就没了,这人太多了,一不小心就看花了眼。

眼前这扮观音的好几个,却没一个是沈侧妃!

这事干的!

“坏了,要是让殿下知道我们跟丢了沈侧妃……”

“赶紧去找吧!”

凤凰台下,幽暗小巷。

谢摇光一路尾随着沈青拂,摇摇晃晃的跟到这里,露出一抹邪笑,“观音娘子,别跑了,前面是死路。”

沈青拂陡然回身,额前冒出冷汗。

这幽暗小巷一个鬼影都没有,外面分明这么热闹,好像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侍琴赶忙护在沈青拂跟前,“你是什么人!”

谢摇光一把推开她,“躲远点,本世子对你没兴趣。”

他这力道竟是十分大,侍琴一下跌摔在地上,沈青拂惊呼,“侍琴!”

谢摇光步步紧逼,

沈青拂步步后退,眼看就要贴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她吓得脸色苍白,眼里蓄满泪意,不知所措的往后退了又退。

侍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主子!快跑!”

沈青拂赶忙弯着身子跑进了暗巷深处,越跑越幽静,她忍不住双腿打了软,再往前跑过去,越过两条小巷,这最后一条竟真的是死路。

她喘着粗气,额前的冷汗掉了一滴。

“观音娘子。”谢摇光的声音戏谑又露骨,“你不是来普度众生的吗,那你来渡我如何?”

她猛然回过头,重重的深吸一口气,胸口跟着快速的起伏,她慌忙拔下发间的石榴花钗,抬手对准了他,“不准再往前一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谢摇光嗤笑,“你瞧你,吓得手都抖了。”

他指尖轻轻一推,石榴花钗掉在地上。

沈青拂惊吓的瞪大眼睛,一滴泪跟着落下,“不,别过来!”

……

庙会,桥边。

两名侍卫匆忙来报,“四爷,属下失职,凤凰台人数众多,属下跟丢了沈主子,暂时……还未找到。请爷责罚。”

宁玄礼皱眉,“无能。”

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他的眉头越皱越深,“长晖,你在此看顾元侧妃,孤亲自去寻。你们两个,跟孤一起。”

“是。”

楚灿正在桥边放花灯,她手一推河灯,骤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河里,“啊!”

她扑腾着,灌进去好几口河水,

“灿灿!”

宁玄礼惊讶之余赶忙走过去,四周路人指指点点着赶紧让开路。

怜香吓得一跪,“爷,我们主子不识水性啊!”

眼看着楚灿在河里淹了好几下,

宁玄礼果断跳入河中,游过去,一把抱住楚灿,将她抱上了岸,他按压她胸口,按压了几次,楚灿终于把河水吐了出来,“咳咳……”

她虽吐出了水,却仍在昏迷之中。

“灿灿,醒一醒。”宁玄礼拍了拍她脸颊,她仍旧未醒。

“长晖,去请郎中。”

“属下立刻去。”

宁玄礼抱着楚灿进了附近的客栈,

他换下湿衣,又着怜香给楚灿也换上干净衣物。

宁玄礼对侍卫吩咐道,“元侧妃意外落水,昏迷未醒,你们去找沈侧妃,务必找到。”

“是。”

……

暗巷。

谢摇光酒醉一摇一晃,抬手就要揭开沈青拂的面纱,

却听她冷笑一声,“贱人,跪下。”

谢摇光怀疑自己听错,他眯起醉眼,眼前之人哪还有方才的娇弱退缩,她立于阴影之处,昂着头,发冠上的丝绦随之飘扬。

“什么?”

“没听见么,我让你跪下。”

沈青拂冷了脸,长长的衣袖里捏出一柄琵琶鞭来,她一鞭子甩过去,“跪下!”

谢摇光被打中小腿,跟着倒地,这疼痛,让他终于清醒了过来,他倒吸一口凉气,“嘶……呵呵,你还挺凶猛。”

他话音未落,身上又挨了两鞭子。

沈青拂不跟他废话,狠狠的抽了他一顿,心头才舒坦了点,“世子爷,你不是很想被观音普渡吗?”

她手中长鞭贴近男人的下颚,托起。

她俯身,居高而下,圣洁纯白的衣裳在这暗巷里显得格格不入,“这,就是我渡你的方式。”

谢摇光反而一声邪笑,“呵……哈哈!”

他满身鞭痕,血色染了衣衫,竟真的跪下去,双膝跪在她跟前,嘴角咧开,“观音菩萨怜爱世人,岂会满手血腥?”

“啪!”

又是一鞭子。

沈青拂利落的赏他一鞭,他也不躲,反而很是享受一般眯起了眼,“哈哈……再来几下。”

沈青拂冷厌的低觑他,“怎么,给你打爽了是吧。”

她扬起脚踏在他肩头,用力一踩,“世子爷,你真贱啊。”

她只是恍惚记得,书里的谢摇光,除了爱美人以外,还有点特殊癖好,没想到这书里一笔带过的东西,竟是真的。

谢摇光笑得颓邪,他本就是糜烂的人,

“呵呵,求观音菩萨赐我。”

“赐你什么。”

“赐我得见观音的真容。”

沈青拂冷笑,“你做梦。”

她长鞭一甩,又是一鞭子。

谢摇光被打中了脸,这张妖孽脸妩媚动人,平添了一道浅淡伤痕,他抚上自己的脸,低沉的笑,“你真狠哪,原来是菩萨面,蛇蝎心。”

“不劳世子爷夸奖。”

沈青拂俯身,一脚踩踏在他身上,冷冷道,“你肉眼凡胎,竟妄想渎神,这次,我饶你一回,若还有下次,我一定收了你这条贱命。”

她直起身,收好长鞭。

随意扔下句话。

“贱人,好好跪着吧,忏悔你的罪孽。”

直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在他眼前消失,

谢摇光才强撑着倒在地上,望向夜空,他似乎喃喃自语,你,到底是谁……

……

客栈。

季长晖请了郎中,照方抓药,煎药,饮药,楚灿才醒了过来。

怜香喜极而泣,“主子,您醒了就好了。”

宁玄礼放下心来,眉头却仍未舒展开。

两个侍卫来报,手里拿着一支石榴花钗呈上,“回殿下,属下在一处暗巷发现此物,似乎是沈主子的东西。不过暗巷附近已经找过,没有沈主子的踪迹。”

“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的。”

楚灿虚弱道,“我和沈妹妹每人一个,想来是她不小心掉了。”她垂下眼,藏下眼底的冷芒,“殿下,不如你亲自去找找吧。”

宁玄礼早已想亲自出去寻,

碍于楚灿没有转醒,他也不好抽身,他旋即吩咐道,“怜香,照顾好你们主子。”

“是,奴婢知道。”

待太子殿下走后,

楚灿立刻吩咐,“怜香,你也出去找找,最好是能让殿下亲眼看见。”

“奴婢明白。”

……

南风馆。

琴棋书画四公子布下残局,专待有缘人破局。若破四局者,必有彩头。

琴公子跟棋公子已经输了,站在一旁观战。

他们在南风馆做了多少年的清倌儿了,从来没见过扮成观音来他们这儿消遣的女子,她看着既不是贵妇,又不是千金小姐。不知她到底是何身份。

室内有脂粉浮香流动。

这些做小倌儿的男人们身上都是脂粉味。

要不是为了让宁玄礼在这儿发现她,她是绝对不会来南风馆的。

沈青拂快速的在画公子的莲塘残画上,画下几只蜻蜓。

又转身写下笔墨,对上书公子留下的残书。

“拨雪寻春,烧灯续昼。暗香院落梅开后。无端夜色欲遮春,天教月上宫桥柳。”这是书公子的残书。

沈青拂对的是:

“花市无尘,朱门如绣。娇云瑞雾笼星斗。沉香火冷小妆残,半衾轻梦浓如酒。”

跟着有馆主叹道,“哎呀呀,咱们这位姑娘赢了,今天的彩头可大得很呢。”

沈青拂一脸单纯的欣喜,“是何彩头。”

馆主一愣,“姑娘竟不知么?”

沈青拂摇摇头。

只见那扮成观音的姑娘,逐渐被四个南风馆的男人围住。

季长晖彻底不淡定了,咽了咽口水,好奇的看了眼自家的太子殿下,果然是一脸阴沉……

“殿下,沈主子这……”

“闭嘴,出去。”

“……是。”

只听那四周男人的笑声越发刺耳,“姑娘不知道,咱们南风馆的彩头是什么,竟还来破局,真是闻所未闻呐。”

沈青拂茫然的怔了怔。

直到是一道清冽低沉的声音响起,伴着一丝愠怒,“夫人,让为夫好找啊。”

她欣然的转过头去,“夫君。”

宁玄礼语调难掩愠色,“枉我为你如此担心,你倒是快活。”

他掠过那四人,顿时眯起墨眸。

“来这儿找乐子来了?”

“不是啊。”沈青拂连连摇头,解释道,“只要赢了就有彩头,我只是想讨个彩头送给夫君。”

她果然不知这南风馆的彩头是什么。

宁玄礼气极反笑,“哦,这说来我还得多谢夫人?”

“姑娘,你赢了,这彩头便是我们四个,你任选一个。”似乎是琴公子在说话。

沈青拂顿时愣住,“什、什么?”

“南风馆的规矩向来如此,请姑娘选吧。”

“放肆。”宁玄礼一声沉怒。

热闹的南风馆周遭顿时鸦雀无声。

“尔等是何宵小之徒,也配让我夫人选吗。”宁玄礼冷声道。

他扔下话便一把抱起沈青拂,附在她耳际,“夫人,你说是吗?”

沈青拂又怯又怕,抱紧了他,眼里满是后悔,“夫君所言极是。”她咬了一下嘴唇,“是我误以为这个地方是什么风雅之地呢。”

她像是个小兔子一样往他怀里钻。

宁玄礼索性抱着她上了楼,“这种地方,孤也是头一次来,不如就在这里吧。”

“什么……”沈青拂讷讷无声。

“这会儿知道怕了?”他嗓音低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来找别的男人。”

“妾没有!”

“没有也无妨。”

他抱着她踢开一扇门,进去,放她在榻上,那一条丝帕勒得她脸上都浮现痕迹了,他单手解下,抚了抚她的脸。

“这么乖,都没解下来过。”

“夫君叮嘱我的话,我自不会忘。”

“阿拂好乖啊。”他哑笑着抱着她放在自己身上,从容的躺在下面。

沈青拂这身白衣罩住了他的腰身。

“呃!……殿下!”

宁玄礼眼底滚烫,就算是这样圣洁的面孔,也有染上欲色的时候,更让人沉沦,他低声道,“阿拂在上面。”

……

……

南风馆外,

侍琴看见了怜香,赶忙装作焦急的样子来回踱步。

怜香上前,“侍琴,怎么只有你一个,沈主子呢?”

侍琴着急忙慌的说道,“我正说呢,主子方才还在巷子里等我去给她拿孔明灯,我回来了,就找不到她了。”

怜香看了眼南风馆的牌匾,“是吗?”

南风馆附近是有很多暗巷。

而且,这个地方,都是一些达官贵人来寻乐子的,里面有不少小倌儿。

谢世子是爱来这种地方。

想必沈侧妃已经被谢世子带来这里了。

怜香心下拿定了主意,“你慢慢找吧,别怪我没提醒你,太子殿下也让人在找沈主子呢。”

她果断回了客栈,禀告给楚灿。

“主子,奴婢在南风馆,发现了沈侧妃和世子爷的踪迹了,他们绝对就在南风馆,错不了!”


“回主子,骠骑大将军已经着人送来了,奴婢也悄悄的去配好了药。”

“那就好,去煎药吧。”

“主子……这方子烈得很哪,可轻易用不得!”

“无妨,去做就是。”

怜香只得应下,退下去煎药。

楚灿知道自己的身子,上一世,三年都未曾有孕,她本就是难孕之身,若不是有偏方在,恐难成孕。

她一时不慎惹怒了宁玄礼,

唯有给自己再找一条出路,以备不虞。

怜香煎了药来,还是慎重道,“主子,这张偏方虽然灵,可只能成孕一次,若要孕第二次,是万万不可能了,尤其是喝下以后,会剧痛无比……主子您一定要饮吗。”

楚灿扯了下嘴角,“拿来。”

怜香只能递上。

她一饮而尽,跟着,便是剧烈的腹痛,她上一世已饮过一回,这次,又再次遭了一回罪。

楚灿额头沁出冷汗,一层汗一层汗往外冒。

她脸色惨白,死咬着嘴唇,默默等待剧痛熬过去。

半个时辰后,剧痛终于结束。

楚灿虚弱的躺在床榻上,浑身已经被汗水浸湿,她颤抖着说道,“去找个工匠师傅,把那两截玉簪补好。”

“……是。”

安静的殿内,

楚灿放空的眼神凝视着天花板,良久,嘴角浮现一丝冷淡的笑意。

宁玄礼,你竟连上一世都不如!

……

乾清殿。

季长晖来报,“殿下,元侧妃求见。”

“孤还在处理要务,让她先回去。”

宁玄礼眉头紧锁,视线全在奏章上,一个时辰后,方才料理完毕。

季长晖哽了哽,“呃,殿下,元侧妃一直在外面等着,已经有一个时辰了。”

宁玄礼沉吟半晌,“也罢,让她进来吧。”

楚灿一身利落的红色戎装,单梳一个高马尾,兔耳玉簪就插在她束发处,她拿着一个食盒,呈送上来。

“妾请殿下安,这是妾亲自沏好的碧螺春,特意给殿下送来。”

“知道了,回吧。”

楚灿面色一僵,还是保持笑容,“殿下,就这么不想看到妾吗。”

她特意换了这身装束,

是他们初见时,与她穿的那件衣服极为类似的。

宁玄礼注视着她,回忆起当初,那个年少的灿灿,跟眼前之人的容貌并无差别,但似乎怎么也对不上号了。

“你来乾清殿所为何事。”

楚灿咬了咬牙,当即跪下,请罪道,“妾有罪,殿下送给妾的玉簪,不慎被侍女摔断,妾已命人补好。”

“起来,别动不动就跪。”

楚灿微笑着起身,

走到他身侧,取下了发间的玉簪递到他眼前,“殿下你瞧,虽然玉簪被摔断了,中间的缝隙依旧能被这黄金补好,现下,已经是一根金镶玉的发簪了。”

那小巧玲珑的兔耳发簪,中间是一块金子补上了断玉的缝隙。

补好是补好了,

却怎么也不是从前那个了。

宁玄礼徐然嗯了声,没有其他回应。

楚灿献上碧螺春,“殿下一直处理政务也累了,喝口茶歇歇吧。”

“先放着。”

“……”

楚灿略微一哽,眸色晦暗,

今天这茶怎么也得让他喝下去,

她顺从的放下茶杯,继而叹气,“殿下,妾近来做了一个梦。”

他依旧没有回应,

楚灿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强迫自己露出笑意,继续道,“妾在梦中,好像经历了跟殿下的一切,妾梦见,殿下身边起初只有我一人,后来,又多了无数的女人,到最后,我们两个,谁都不记得彼此了……”

宁玄礼抬眸看她一眼,一言不发。

“殿下,您为何始终不肯跟妾说一句话。”

“你想听什么。”

楚灿不甘心的看着他,逼迫自己眼神柔和,“殿下,妾仿佛身有所感,此时与您在一起,都好像在经历第二世一样。”


再看第二个食盒,是一套侍卫服,并一个红色的鱼形玉佩。

还有一张纸条:

妾近来读梁祝,唯见两人心意相通,若殿下与妾也有灵犀,妾于灯火阑珊处恭候殿下。

宁玄礼薄唇微微一勾。

阿拂这些鬼点子,怎么会这么多。

……

百花园,偏殿,观星台。

这观星台只建了一半,独有此地没有过多的烛台照明,黑漆漆的,更看不清什么。

但也唯有此地,

能称得上是灯火阑珊之处。

宁玄礼一身红色绣蟒纹侍卫服,头顶墨冠,高马尾垂下,步调不紧不慢。

他腰间系着一块红色鱼形玉佩。

略带薄茧的手里是一柄锋锐的长剑,收在剑鞘里,按兵不动。

他这身装束,比以往少了些矜贵,

但徒添了几分严谨禁欲。

“沈兄?”

听到男人清雅冷冽的声音,

沈青拂才现身,她同样是一身穿惯了的侍卫服,腰上系了一块白色的鱼形玉佩。

她病弱的低咳一声,“李兄,我在这里。”

宁玄礼扶住她,“怎么,贤弟病得很严重吗。”

沈青拂面上不动声色。

心里,爹了个der的,狗男人还真上道。

她继续低弱的喘了一声,“无妨,夜里看话本看得时间久了,许是着了风寒。”

宁玄礼眸色幽深,沁出几分莫名的汹涌。

他俯下身来,贴在她耳际,“沈兄,夜来读的什么话本子,莫不是梁祝吧?”

沈青拂微讶的抬眸。

借着少有昏暗的烛光,她微笑,“不,是聊斋。”

宁玄礼从善如流的笑了声,“沈兄涉猎广泛,真难得。”

沈青拂极为少见的挑了一下眉梢。

“李兄,你忘了,这话本子还是你借给我看的呢。”

“孤……”

宁玄礼面上很快掠过一丝意外的不自然,耳廓红了几分,“我自然没忘。”

他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为何会这么配合她,

但同时,又分外好奇,她还能做出什么让他意料之外的小动作来。

沈青拂纤瘦白皙的手指搭在他腰际,

轻轻的划动,并不刻意的屈起手指勾起那条红色的鱼形玉佩。

她抬头望着他,诚恳又欣喜的笑,“李兄,你收下了我送的信物,便是要跟我义结金兰的,如此,那我以后就把你当作我的亲阿兄了。”

亲阿兄……

宁玄礼目光灼灼,视线滚烫。

薄唇轻掀起,声音哑感,“贤弟,此话当真?”

他眼底分明透出几分不合时宜的欲色。

沈青拂看得分明。

呵呵,男人。

她盈透的目光满是真诚,恳切,“自是当真。”

宁玄礼嗯了声,关怀似的语气,“为兄知道东宫有一处汤泉池,贤弟受寒,去池里泡上一个时辰即可痊愈,兄与你一同前去可好?”

她低着头,不说话。

手里有点紧张的摩挲着那块白色鱼形玉佩,哽了一声,“兄长,我还是不去了。”

“为何?”

宁玄礼好整以暇,“你我都是男人,纵是共浴又有何不可。”

沈青拂唔了声,语调略僵,“我,我怕给阿兄过了病气……”

她特意往唇上敷了粉,掩盖薄红的唇色。

这张脸在月色下,竟真有几分病弱的少年气,朗朗明月一般。

他嗓音低哑在她耳际漾开,“莫怕。”

沈青拂肩膀微颤,向后退了一步,眼神飘忽未定,“那,阿兄在此等候,我先去更衣。”

她说着就快步走进了偏殿。

这里烛火昏暗,偏殿还算干净,屏风遮掩,她坐在软榻上解开侍卫服,里面是系得很紧的束胸带,一层一层的绕着。

“啊!”

殿内响起少年惊叫一声。

宁玄礼凝眉,步伐急促的进来,“阿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