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小说 其他类型 林诗诗陆昶的小说重生后,暗恋大佬成了粘人精
林诗诗陆昶的小说重生后,暗恋大佬成了粘人精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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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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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诗诗只知道余氏是镇国将军府的继室,却不知道她是妾室,然后扶正的。

她怔怔的望着余月扶。

余月扶自知失言,但也不甚在意,只道这事得缓缓图之,陆怀喜是一家之主,得他松了口才行。

张妈妈劝林诗诗从镇国将军府搬走,住回外祖父家,或者回宁海老家也行。

可林诗诗却像入了魔,不愿离开,还为了讨好陆府的人,讨好陆怀喜,一而再再而三的把父母留下的钱财奉上。

张妈妈叹气不止。

余氏悄声对林诗诗道:

“诗诗,张妈妈一而再的怂恿你离开府上,是不是有别的心思,你可要多长个心眼,别被奴才给骗了。”

林诗诗道:

“姨母,张妈妈只是不放心我罢了,她曾经救过我母亲的命,我父母把她给我,是完全放心她的。

“诗诗啊,你还小,不懂人心是会变的,还是留意一点好。”

余氏没有再多说什么。

过了几天,有绸缎铺的伙计来镇国将军府背刺张妈妈,说她这么多年,一直在贪墨主家的钱财。

林诗诗自然不信。

但对方叫来京城一号大赌坊的人,说张妈妈的儿子在那里赌钱,输了就去丝绸铺取钱,如今丝绸铺都快被掏空了。

林诗诗不过十六岁,对自己的钱财如何管理并没有什么概念,她只知道,父母给她在京城置办了大量的铺子,田庄,宅子,但如何管理,都是金宝楼的罗掌柜在经营,张妈妈负责监督,查账。

林诗诗每年连对账都懒得去做,每次张妈妈都直摇头。

所以听到张妈妈竟然暗中挪用钱财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懵了。

余氏在旁边煽风点火,说如果不是林诗诗把这丝绸铺子给了她,她去查账,都不知道里面的情景,林诗诗不知还要被这老奴欺瞒多久。

林诗诗与张妈妈的多年情意,自然非比寻常。

张妈妈当即跪下:

“小姐,老奴的儿子确实在赌钱,老奴也是刚知道的,你去报官,该如何,老奴都没有怨言,哪怕是打杀了他。但老奴对小姐,绝没有二心。”

平时,林诗诗是不让张妈妈自称老奴的,更不可能让她下跪。

她慌了神。

所有的人都让林诗诗处置了张妈妈。

林诗诗犹豫不决,先将张妈妈看管了起来,她想细细调查一下。

就在这个档口,她发现自己的月事已经快两个月没来了,跟余氏一说,叫来府医,竟然是有孕了。

林诗诗吓得六神无主。

余氏沉默半响,先吩咐府医封口。

林诗诗要打掉孩子,余氏却有些犹豫,说缓一缓,明天再做商议。

第二天,余氏过来劝她不要打掉孩子,这样对身体不好,多少女子因为打胎终身不孕,反正这也是陆家的血脉,就当陆旭的孩子好了。只不过,就得委屈她现在就给陆旭做妾。

林诗诗条件反射想找张妈妈商量。

余氏在旁道:“诗诗,你既然如此信赖张妈妈,不如把罗掌柜的叫过来,听听他怎么说张妈妈的事。你不是说,你父母让你有内事就找张妈妈,有外事就找罗掌柜,可见,这两个人都是十分得你父母信任的。”

林诗诗一想,这倒是个办法,张妈妈与罗掌柜接触最多。

罗掌柜来了以后,一开始三缄其口,最后才痛心的道:

“小姐,罗某人有罪,辜负了主家的托付。张妈妈的儿子不仅去丝绸铺支取银子,也经常打着张妈妈的旗号,来金宝楼要银子。”

罗掌柜的这一句话,定了张妈妈的罪。余氏当场说要把这背主贪墨的奴才打死。

林诗诗不忍心,说把她赶走就行。

张妈妈临走时,跪在林诗诗面前,老泪纵横:

“小姐,是老奴教子无方,但老奴绝没有背叛小姐。小姐身负万贯家财,只怕有人见财起意,希望小姐三思。”

张妈妈还给了林诗诗指了两条路,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回外祖父家,或者回宁海林家。

“小姐有这么多的家产,就算曾经有污点,想找个好夫婿,依然不是难事,若继续呆在这镇国公府,只怕最后被人吃干抹净。”

林诗诗流着泪看着张妈妈被赶出了镇国将军府。

她身边现在只有秋云和忍冬,忍冬还是姨母给的人。春雨在与陆昶事发的第二天,就被余氏发卖了。

林诗诗摸着自己的肚子,很是茫然。

她还是想打掉这个孩子,否则,她一辈子都要背负着这个耻辱。

陆旭倒是很意外的,让她把孩子生下来。说都是陆家的血脉,反正大哥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就当是自己的孩子。

只是他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像被人勉强了一般。

余氏也过来说,你姨夫知道你怀了陆家的孩子,答应让你给陆旭做妾。

敢情以前她做妾的资格都没有。

也是,陆怀喜肯定是恨她的,毁了他的大儿子。

秋云和忍冬也劝她不要冒险打掉孩子。

林诗诗迷糊了,就这样拖着拖着,肚子渐渐大了,孩子真的就不能打掉了,她也就成了陆旭的妾。

连个仪式都没有。

她有一次病得很严重,凑巧罗掌柜上门来找她汇报账务。

她连身子都爬不起来。

余氏让她以身体为重,道:

“诗诗啊,你养身子要紧,这些事,要不就让姨母帮你料理吧。”

就这样,这些事逐渐的都交到了余氏的手里。

半年后,沈玉娇以正妻身份嫁了进来,成亲的第二天,就带着丫鬟到她院子里羞辱她:

“林诗诗,好女不嫁二夫,你这样的破鞋,也就我夫君人善,才会拉你一把,你可莫将别人的善良当枪使,他给了你这个孩子,你以后就本本分分的在院子里待着,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这姿势,实在暧昧。

“我……”

她一个激灵抬头,陆昶合着眼,没有醒。

她赶忙手轻脚的移开自己的身体,回到自己的位置。

好尴尬,幸亏她醒的早。

她窝在被子里回了回神,之后坐起身子,打算起来。

“你醒了?”

陆昶睁开眼,不着痕迹的动了动都快被她压麻的胳膊。

“嗯”。

听到里面的动静,春雨开始进来伺候。

昨晚一晚上都没有叫水,这些下人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陆昶不让春雨伺候,但他也不方便叫小厮过来,便自己穿好衣服,梳洗完毕。

“我在外面等你,一起去给父亲母亲请早安!”

陆昶说完便出去了。

林诗诗由着春雨给她梳洗好,才走了出去,院子里,陆昶长身玉立,正背着手仰头看着远处的天空。

林诗诗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天上什么也没有!

“大爷,我们可以走了!”林诗诗叫着有些不习惯。

陆昶回过头,眼神在她身上晃了晃,很快又移开了。

林诗诗今天穿的,正是陆昶当时送到林府的布料做的衣裙,蓝底上绣着红色的牡丹,十分的大气端庄。

再加上她颜如玉的脸庞,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不过分。

“好!”陆昶吐出一个字。

两人并排着,便去芙蓉院给余氏和陆怀喜请早安。

到了院门口,陆旭和沈玉娇也正过来请安。

林诗诗放缓了脚步,在门口等着那两口子,陆昶也随之停下来。

沈玉娇心里直喊“晦气”,扭扭捏捏的走了过来。

“大哥大嫂,早!”

陆旭和沈玉娇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是勉为其难,脸上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

“二弟二弟妹早!”

林诗诗回礼道。

陆昶轻轻侧头看过去,林诗诗脸上端着温和的笑,好一个恰如其分的大嫂。

她在确定自己的身份?

对,林诗诗就是要确定自己在将军府嫡长孙媳的身份。

她是长嫂,陆旭和沈玉娇见了,就得这么给她行礼。

陆旭的脸上有被手指抓挠的红痕,虽然用了粉遮掩,并不明显,林诗诗收回自己的视线。

四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余氏和陆怀喜坐在两把太师椅上,陆珊珊立在余氏旁边,府里的两个姨娘也在。

大家都还没开口说话,沈玉娇的陪嫁嬷嬷一步上前,将一条折好的白色帕子递给余氏,道:

“夫人,这是二夫人的圆帕!”

余氏接过,没有打开,拿着扬了扬了一下,上面隐隐透出红色的痕迹。

“二媳妇果然是好人家的女儿,守礼懂事,旭哥儿,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她。镇国将军府上百年的家风,要的就是一代代的传承。”

余氏正色道,将帕子递给了庄嬷嬷。

林诗诗如何听不出她话里在指桑卖槐,故意奚落她。

她只装作听不懂。

沈玉娇却不肯放过她,故作单纯的道:

“婆母,您过奖了,这还不是女子的本分,是我和大嫂都应该做到的。大嫂,你说是吧。咦,大嫂,你的圆帕呢?”

一个儿媳妇当着公爹和夫君兄长的面,一口一个圆帕,实在粗俗,周围的下人低下了头,不敢吱声。

余氏冷冷的看着陆昶和林诗诗,不但没有开口圆场,反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陆怀喜大力清了清嗓子,

“开始敬茶吧!”

公公都发话了,沈玉娇却不肯放过让林诗诗出丑的机会,她移步上前,对陆昶道:

“大哥,敬茶之前验圆帕,是我朝的习俗,大嫂没有准备吗?”


云舒院。

林诗诗为了不让秋云起疑心,让秋云和春雨都在外面等着,只留了张妈妈一个人在屋里商议。

以前,她的事情很少避着春雨和秋云。

今天把张妈妈叫回来以后,她就言简意赅的把事情讲给了张妈妈,张妈妈惊惧之间,很快就与林诗诗取得了一致,事已至此,那就是与陆昶成亲才是上上策。

林诗诗需要这个亲事,来保全自己的名声,以后有了陆府大少奶奶这层身份,余氏便也不能借着亲事拿捏她。

而陆昶这边,她不担心他会不答应,这次余氏更直接针对的是他。相较而言,他更需要这场婚事来替他免了这场算计带来的灾难。上世他就应下了婚事。

只不过,在这府里,余氏是当家主母,陆怀喜虽然不至于有害了陆昶的心,但是,他一向是个没主见的墙头草。

所以,林诗诗和张妈妈都想到了董老夫人。

张妈妈亲自去董老夫人的静安院,很快便说动了董老夫人。

董老夫人及时出现,压住了场子,打了余氏一个措手不及,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口头上先定了下来。

但余氏岂会善罢甘休?

林诗诗把张妈妈单独留下了,就是想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姐,你真的决定与大爷成亲,那二爷那边,你如何给个说法?”

事到如今,张妈妈依然觉得很多事情没有理清。比如,小姐失了身,因此觉得与大爷成亲,这个她能理解,可是小姐这些年对二爷的感情,怎么说放下就放下了?

还有对余氏,林诗诗向来言听计从,可今天明显余氏是不希望她答应这门亲事的。

“张妈妈,此一时彼一时,既然我选了大爷,之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一府之中,若是拉拉扯扯,以后日子也不好过。再者,今天的事情,你不觉得很奇怪,是有人针对大爷,甚至这个人也提前把我算计了进去。”

林诗诗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是余氏,但张妈妈岂有不懂之理。

她对这些后宅里的阴谋见得多了,但余氏之前一直伪装得很好,她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妥,没想到人家一出手,就是致命。

“小姐,依我之见,既然近期就要与大爷议亲,再借住在府上,就不方便了。不如,咱们跟府上请辞,回你外祖父那边去如何,这样你的亲事,也有外祖父替你做主。”

林诗诗正有此意,虽然余文铭这个舅舅让她疑心大起,但相较而言,外祖父余家比这里要好,她要八抬大轿嫁入陆府,而不是像上世,连院子都不用挪,院门口挂个红灯笼就算了事。

“张妈妈,我觉得秋云有些异样,但又没抓到她的证据。”

既然要离开这里,自然要清点名下财物,能带走的就带走。但林诗诗不想让秋云参与其中。

张妈妈听了,犹豫了半响,问道:

“小姐为何疑心她,却不疑心春雨?我记得当时让你去别院的是春雨。”

秋云目前还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林诗诗是根据上世的事情才知道的。

她解释道:

“秋云鬼鬼祟祟,我直觉她有问题。当时那么多人围着我,她却要离开我去请府医,就这一条,她就不是个妥帖的。”

张妈妈眉头轻蹙,秋云平时很是伶俐,在关键时刻却不知轻重,怪不得林诗诗会怀疑她的忠心。

“小姐,若她真有背主之心,我自有办法处置她。”

林诗诗附在张妈妈耳边耳语一番,很快,张妈妈就把春雨和秋云都叫了进来,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下,严厉道:

“小姐的亲事定下了,你们两个知道些里面的事,定要守口如瓶,不能坏了小姐和未来姑爷的名声。大爷是朝廷大员,若有人有些用这个弹劾他,他这官做不成,亲事便也黄了,那就是在害小姐。所以,这件事,不管你们知道多少,都要烂在肚子里。”

春雨和秋云都连连点头,保证不会拖小姐的后腿。

这时,喜儿从外面回来了。

“张妈妈,东西买回来了。”喜儿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委以重任。

“你们去把药煎了吧。”张妈妈吩咐秋云和春雨。

这是林诗诗让喜儿去药铺抓的避子药,上一世,林诗诗怀了个孩子,这一世,她不想有这个孩子。

春雨和秋云拿过药,就去小厨房忙活去了,喜儿则在院子里忙活别的。

张妈妈说自己要去一趟董老夫人那里,转身也出去了。

林诗诗站在窗户边上,悄悄盯着大门看。

过了一会,果然就看见秋云端着个笸箩,里面塞着套脏衣服,往外面去了。

林诗诗冷哼一声,转身回了榻上。


董老夫人的太师椅安放了下来,陆昶膝行过去,把头放在了老夫人的膝盖上。

“乖孙子,起来吧!”董老夫人没有理会其他人,直接对陆昶道。

“祖母,昶儿让您失望了。”

陆昶愧疚道。祖母年纪这么大了,还被惊动了。

“我都知道了。这事,又岂能怪你,要怪就怪老婆子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护不住你了。”

董老夫人的面色苍白,看起来身体很不好,但依然努力提高声线。

“母亲,儿子惭愧。”陆怀喜躬身在一旁道。

“余氏,你是府里的当家主母,我来问你,到底是谁给昶儿下的药?”

董老夫人双目圆瞪,突然看向余氏问道。

余氏身子一颤,结结巴巴道:

“婆母,这,这,没有的事,儿媳不知。”

陆怀喜回过头来看着余氏,疑惑道:

“昶儿被人下了药?”

又看向陆昶:

“你被下了药?你为何不说。”

“说与不说,事情都发生了,对林姑娘造成的伤害都造成了。”陆昶声音低沉。

“这怎么能一样呢,你这蠢……”陆怀喜气得握拳。

余氏暗道不好,是哪个天杀的去通知了老夫人?

莫不是中了陆昶的当,看他一副任由处置的老实模样,原来是有老夫人来为他做主。

她迅速看了一眼余文铭。

“老夫人,姐夫,到底是被人下药,还是自己借药助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事是陆大爷做出来的,大家有目共睹,不能一句被下了药,就轻飘飘把事情揭过。我是诗诗的舅舅,我绝不接受这样的说法。”

余文铭在接收到余氏的目光后,赶紧说道,还很生气的样子。

“老夫人,您身子骨要紧,可别因为孩子们的事情气坏了身子,您放心,老爷在这里,肯定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余氏也装模作样的道,还想吩咐几个小厮把老夫人抬回去。

董老夫人却不搭理她,对着陆怀喜道:

“你是嫌你老子娘老了,不中用了?这么大的事情也瞒着我?”

“不敢不敢。”陆怀喜赔着小心道。

陆怀喜的父亲陆老太爷早年常在西北,他是陆老夫人一手带大的,虽然能力差了些,但对老夫人却是十分孝顺。

陆老太爷死后,陆老夫人腿脚不便,这两年更是半瘫在床,很少出来。若不是陆怀喜孝顺,下人们用心伺候,估计也活不到现在。

余氏知道婆母这是在指桑骂槐,讪讪地,也不敢再多说。

“既然他们阴错阳差,行了周公之礼,老太太我就做主,允了他们的婚事,你们看如何?”

董老夫人很多年不管事了,但此时的语气,透着前所未有的威严。

余氏心神一晃。

“老夫人,老爷和妾身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诗诗那孩子,说什么也不愿意,事发之后,还一心寻死,咱们总也不好强人所难。”

余氏赶紧道,又看了眼余文铭。

余文铭上前一步,对董老夫人行了个晚辈礼,道:

“老夫人,诗诗当初来到京城时,她父母就说了,她的婚事,得她自己看着中意。斯人已逝,但这话在我这里还是作数的。”

董老夫人抬眼打量了余文铭半晌,别人不知道,董老夫人可对余家的关系可清楚得很。

余文铭被她看得不自在,喉咙里咳咳两声。

“好,既然是要以孩子的意愿为主,那就把她叫过来吧,我们都听听她自己的意思。”

“老夫人,诗诗她刚刚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此刻不愿外出见人,尤其是……”

余氏说到这里,故意扫了一眼陆昶。

“大堂之中,若把她叫过来问,这对她实在太残忍。大家稍等片刻,还是我去一趟,问问她的意思。”

余氏善解人意的接着道。

董夫人却不搭理她,对身边的老嬷嬷道:

“芳姑姑,你亲自去问。”

芳姑姑脚步蹒跚的走了。

余氏抿了抿唇,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堂里安静了下来,下人此刻都在屋外。

“昶哥儿,你起来,站祖母身边。”

陆昶听话的起身,站到了老夫人的旁边。

他人长得高大,身上气质冷冽,经过余氏的时候,余氏只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让她心绪不宁。

董老夫人抓住陆昶一侧的手掌,拍了拍。

等了半晌的功夫,芳姑姑带着林诗诗过来了,张妈妈也在旁边跟着。

董老夫人眼睛不好,对着林诗诗的方向招手道:

“好孩子,过来一点,让祖母看看。”

林诗诗刚入府时,给董老夫人请过一次安,此后,虽在一个府上,但因为董老夫人关门独居,却也没怎么见过。

林诗诗眼眶依然是红的,依言乖巧的走了过去,任由董老夫人眯着眼打量了半天。

如花似玉的一个人,看起来也十分聪慧通透,董老夫人心中暗自满意。

“好孩子,祖母问你,祖母想让昶哥儿跟你成亲,替你们做主了这婚事,你可愿意?”

董老夫人问得很直白。

陆昶站在旁边,垂下了眼眸,只是手指被他攥的紧紧的,指尖都发白了。

林诗诗突然抬头看了一眼陆昶。

余氏在心里一个寒颤,上前拉着林诗诗的手道:

“诗诗,不用怕,有姨母在,你不用委屈自己。旭儿呢,旭儿没去找你吗?”

她又提到陆旭,前世,她就是利用陆旭牵制了林诗诗一辈子。

可如今,林诗诗不会了,困在后院那几年,陆旭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她当发泄工具,还以救世主的模样俯视着她。

他所谓的真情,不过是满足自己的私欲。他一方面以爱的名义享用着自己的身体,又以失贞为借口,转身娶了沈玉娇。

“多谢姨母。”林诗诗对余月扶“感激”道。

旋即恭敬的对陆老夫人道:

“诗诗感激老夫人为诗诗做主。在诗诗作出决定之前,诗诗想先听听大爷的意思。”

“嗯,这是自然。”

董老夫人越发喜欢林诗诗了。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陆昶。

陆昶显然对林诗诗的话深感意外,她为何要听自己的意思,反正她是不会同意的啊!

但既然她问了,他肯定就回答。

“陆昶对婚事没有意见,单凭老夫人做主。”陆昶郑重的说道。

“好,好,好。”陆老夫人连说三个“好字。”

“姑娘,那你的意思呢?你要是也同意,老太太我就三媒六聘的把你娶进来,做我陆府的大孙媳。”

董老夫人很是高兴,脸上气色也好看起来。

“不可,不可。”

陆旭突然破门而入,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陆昶的心猛的一窒,脸上却依然波澜不惊,连眼神都没有变。

林诗诗收了收心神,她还是有些失态了,都两世为人了,干嘛还要紧张。

“新郎新娘饮下合卺酒,和和美美到白头。”喜婆在旁边笑道。

陆昶弯下腰,凑了过来,林诗诗只觉得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不自觉的往旁边一侧。

陆昶见她躲避,抿了抿唇。

“新娘子不要躲。”喜婆笑着过来给两人把姿势摆了摆,这才顺顺利利的喝下合卺酒。

陆昶往后退一步,礼貌的道:

“我还要去招呼客人,我让你的丫鬟进来伺候你,你要是累了,就先歇着吧。”

林诗诗抬头,见他眸子黑亮,里面似乎并没有什么情绪。

她觉得有些尴尬,点了点头。

陆昶出去了,林诗诗松了一口气,让春雨帮自己卸掉头上繁重的头冠。

过了好大一会,张妈妈小跑了进来。

“小姐,有好事。”张妈妈的唇角压都压不住。

“什么好事?”林诗诗问道。

其实今天婚礼能这么顺利,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情了,还能有什么惊喜?

原来,二爷和二奶奶那边,来了许多的宾客,余夫人为了显示是他们那边的客人,故意把两边的宾客分成两拨。

林诗诗本来就没什么娘家人,而陆昶也是。与陆旭共有的客人,也都被余氏放在了那边,就显得陆昶和林诗诗这边只有四五桌,那边则有四十来桌。

但就在要开席的时候,驻西北的封疆大吏张大人突然派了在京城的亲眷过来贺喜,一来就是两桌人。

刚坐下,陆昶的母族河西崔氏也来了十几个人,陆昶的母亲是崔氏的旁族,她去世后,就没了来往,但陆昶成亲,那边的本族却突然来人贺喜。

河西崔氏虽然不及当年,但根基几百年,一说起来,是人人称赞的世家大族。

这样一来,陆昶这边虽不及二爷那边,但气势上却也不差。

余氏的小心眼,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有些人就在底下议论,这个主母心胸狭窄,两个儿子一起娶亲,宾客席上还分个你的我的,想让大公子出丑。

这还没完,就在这时,董老夫人突然穿着二品的诰命服,坐在太师椅上让下人抬了出来,宾客席又是一阵不平静。

董老夫人感谢大家来参加婚礼,又讲了镇国将军府祖先们为国捐躯打下的基业。

“我很高兴,两个孙子今日一起成亲。更高兴,陆府后继有人。我将军府,以武功起家,到了第六代,还有人继承先祖衣钵。国家之福,陆府之福。”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她没有提陆昶陆旭的名字,但镇国将军府以武功发家,继承衣钵,指的自然是武将陆昶。

董老夫人在陆老太爷为国捐躯后,朝廷封她为二品诰命夫人,这时,她一身诰命服,纵然面色苍白,也不能站立起身,却不由得让人觉得庄严肃穆。

“好好好,恭喜镇国将军府后继有人,恭喜陆大人,以后定然会把镇国将军府发扬光大。”

在众宾客还在惊诧之中时,鲁国公夫人端起酒杯,走到前面朗声道。

“恭喜恭喜”

“恭喜恭喜”

……

很快,府上就响起一片祝贺。

董老夫人隔空虚虚给大家敬了一杯。

之后就让人把她抬到陆昶宾客那一边。

陆家宗族的族长和一众人等,赶紧挪了屁股,跟了过去,跟董老夫人坐成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