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洛颜陆君临的女频言情小说《留下的满是遗憾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洛颜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这些了。陈年旧事,恍若如梦。翌日醒来时,她满脸泪水,小黑还陪在她身边。等听到脚步声时,小黑一如既往地躲了起来。是苏辞,她身着锦绣华裳,满脸嫌弃地看着这个破败不堪的偏殿。“白洛颜,你的下场还真是惨啊。”她一边嘲讽着,一边抬手抚摸着自己脖颈间的璎珞:“这可是君临昨日送我的,戴着它来这种地方,感觉都染了一股臭味。”白洛颜垂眸不语,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苏辞最讨厌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明明过的连狗都不如,还敢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正主的架子。她走上前去,猛地将白洛颜从床上拽下来踹倒在地。接着,她长长的护甲刮过白洛颜的脸。“嘶——”脸颊处传来火辣辣的刺痛,白洛颜下意识地抬手抚过自己的脸,发现指尖上有丝丝鲜红的血迹。苏辞蹲下身...
白洛颜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这些了。
陈年旧事,恍若如梦。
翌日醒来时,她满脸泪水,小黑还陪在她身边。
等听到脚步声时,小黑一如既往地躲了起来。
是苏辞,她身着锦绣华裳,满脸嫌弃地看着这个破败不堪的偏殿。
“白洛颜,你的下场还真是惨啊。”
她一边嘲讽着,一边抬手抚摸着自己脖颈间的璎珞:“这可是君临昨日送我的,戴着它来这种地方,感觉都染了一股臭味。”
白洛颜垂眸不语,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
苏辞最讨厌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明明过的连狗都不如,还敢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正主的架子。
她走上前去,猛地将白洛颜从床上拽下来踹倒在地。
接着,她长长的护甲刮过白洛颜的脸。
“嘶——”
脸颊处传来火辣辣的刺痛,白洛颜下意识地抬手抚过自己的脸,发现指尖上有丝丝鲜红的血迹。
苏辞蹲下身,眼眸中尽显得意之色:“我刚刚是不小心,你不会同我计较吧,来,让我瞧瞧你的伤。”
苏辞的护甲再次漾过那道刮痕,狠狠使劲,鲜血快速地往外渗出。
“啊!”
白洛颜不受控地惨叫出声。
一旁的侍卫看不下去,连忙上前:“苏姑娘,您这样做,陆将军要是知道了……”
闻言,苏辞的眸色覆满了冰霜:“怎么?你是觉得在君临心中她比我重要吗?”
侍卫一怔,不敢多言一句。
白洛颜疼得脑袋发晕,朦胧中看向苏辞那张脸。
她以前隐约听说,苏辞靠着这张脸很得陆君临宠爱,但现在,看着侍卫退避三舍的动作,她终于对苏辞的受宠有了实感。
苏辞冷笑了一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白洛颜痛的心脏突突跳个不停,连呼吸都格外不畅。
眼眸凝在桌案的铜镜上,她发现自己脸上的血珠已经流淌至下颚,看起来有些刺眼。
她曾经是名动京城的美人,不知多少王侯将相踏破门槛,上门求娶。
可现如今,这张脸竟成了这副摸样。
强忍着痛意,白洛颜的眼眸里生出些泪意,恍惚间,她无意看到了苏辞腰间挂着的龙凤呈祥玉坠。
白洛颜浑身一震!
死死的盯着那只玉坠。
几年前,有西域的使者进宫献礼,是世间罕见的玉石,京中盛传佩戴者可延年益寿。
恰逢边疆战事吃紧,几位将军前去战场都是有去无回。
皇帝便拿出这西域进宫的玉石,请工匠打造了一对龙凤呈祥玉佩,作为贺礼赏赐给能够凯旋而归的将军。
那时,陆君临主动请缨作战,奔赴沙场,立下赫赫战功,拿到了赏赐。
自他将这玉佩赠予自己后,白洛颜一直小心翼翼地收藏着,舍不得佩戴。
可如今,这个他拼死才获得的御赐宝物,却挂在了苏辞的身上。
苏辞看见她失神的目光,眼中的得意更甚:“这个玉佩,可是西域进宫的宝物,龙凤呈祥,我们一人佩戴一半,说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短短几个字,却让白洛颜的心在被千刀万剐。
看着她这样的反应,苏辞心里痛快极了,她身为白洛颜的替身,自从得到了陆君临的宠爱后,最想做的就是彻底把白洛颜踩在脚下。
不仅是生理上,她还要彻底击垮白颜洛的内心。
于是,苏辞擅作主张把白颜洛从侧院带了出去。
白颜洛再次被带到曾经住过的寝殿中,这里的每一处,都是她亲手布置的。
她被苏辞捆着关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
“白颜洛,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他有多爱我。”
没多久,陆君临回来了。
他坐在桌案边,苏辞扑在他怀里,用鼻间蹭着他的下巴:“君临,今日我去白洛颜那儿了,指甲不小心刮到了她的脸,你不会怪我吧?”
陆君临揽着她的细腰,只愣了一瞬。
旋即,他反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苏辞抬眸,唇边漾起一抹妩媚的笑,随后摇了摇头。
“没受伤就好,至于白洛颜。”他垂眸,嗓音压得极低,“只要不让她死,随你怎么玩。”
这般残忍无情的话,白洛颜简直不敢相信是出自那个爱惨了她的陆君临之口。
他如今,把她当成了最低贱的宠物。
苏辞嗓音娇滴滴地问道:“那你觉得,我和白洛颜,谁的姿色更为上乘?”
“自然是你。”
“如果我和她同时置于险地,你会先救谁?”
“救你。”
“你现在,心里爱的是我还是她?”
“爱你。”
他的回答,快速且坚定。
陆君临深情描摹着苏辞的脸,俯身吻了下去。
随后,他直接将苏辞打横抱起,放在了床榻上。
角落里,白洛颜忍不住肩膀颤抖,泪水夺眶而出。
她从不知道,曾那样浓烈的爱着自己的陆君临,原来有一天也会这样爱上别人。
原来苏辞说的没错,如今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人早就不是她了。
白洛颜恍然想起,苏辞刚被带到他身边的时候。
那时,陆君临老是来侧院看自己,他总是一言不发,隐忍又克制的抱着自己一起睡。
有时侍卫会突然闯进来,说苏辞身子不适。
他总是会面带怒气地吼道:“身子不适就去找郎中,别来烦我。”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对苏辞越来越上心,让她真的一点一点代替了自己。
整整一年,物是人非。
等白洛颜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侧院偏殿。
而面前,还站着怒气冲冲的陆君临和等着看好戏的苏辞。
陆君临的眸色黑的纯粹,带着戾气,见她醒来,猛地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白洛颜,一年了,你居然还想着逃!”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传来,白洛颜一边挣扎着,一边看向满脸得意的苏辞。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件事是苏辞在颠倒黑白,明明是她强制把自己带出去,却扭曲成了自己逃出去。
这时,小黑突然从床榻底下钻了出来。
看到白洛颜受伤,它撕咬着陆君临的衣袍。
“啊!这里怎么会有一只狐狸!”
苏辞吓得跳起来,小狐狸似乎也知道她不是好人,窜起来朝着她扑过去。
“啊!”
陆君临立刻甩开白洛颜,将小黑一脚踢开,又命令侍卫抓住它。
接着,他眼底闪烁着狠厉的光芒,仿佛要将人灼穿:“这只狐狸从哪里来的?”
他不允许任何人或东西陪着白洛颜,所以白洛颜不敢让他知道小黑的存在,小黑也很聪明,一听到脚步声就会躲起来。
但这次,为了保护白洛颜,它还是跑出来了。
苏辞楚楚可怜的靠在陆君临怀里,原本白皙的手臂被挠出了一丝血痕。
“君临,我讨厌这只狐狸,你让人把它打死!”
这话一出,双眼早已麻木的白洛颜立刻激动起来。
“不要!”
这孤单寂寞的一年里,只有小黑日复一日的陪着她,小黑在她心中,早就和亲人无异。
白洛颜狼狈地开口求他:“君临,我求求你,放了小黑吧。”
陆君临第一次看到她的情绪如此外露,可却只是为了一只狐狸。
他薄唇紧抿,浑身都弥漫着幽森寒气,俯身掐住她的下巴:“放了它?好啊,这只畜生抓伤了苏辞,要么弄死它,要么你代替它给苏辞磕头赔罪。”
白洛颜身子颤了颤,她从未想过,陆君临有一日竟会这么凌辱自己。
可她来不及细想,这一年自己像条狗一样被关在这儿,只要能保护自己在意的,自尊又算什么。
她踉踉跄跄站起身,而后砰的一声跪了下来。
她放下所有自尊,在苏辞讥诮的目光下,一下又一下磕着头。
砰!
砰!
砰!
她的头不停地撞击着地面,而陆君临只是冷眼看着。
那个将她捧在掌心的人,那个说会永远爱她的人,那个她受了一点伤,都心疼的不得了的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彻底消失了。
白颜洛的额头早已鲜血淋漓,可她依旧没有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白洛颜满脸是血的抬头:“可以了吗?”
陆君临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苏辞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角,满脸委屈。
她的嗓音里带着哭腔:“君临,可我真的不想再看见那只狐狸,你看,它都把我抓出血了,不弄死它,我会睡不着觉的……”
白洛颜抬眸,眼底尽是乞求。
最终,陆君临还是选择了顺着苏辞,对抓住小黑的侍卫开口:“动手。”
白洛颜双目猛怔,滞住了呼吸。
侍卫得令后,拿起一根长鞭,狠狠朝小黑瘦弱的身躯扬起……
“不要!”
白洛颜拼命冲过去,可终究晚了一步。
一声巨响后,小黑被打得奄奄一息,鲜红的血迹在雪白的毛发上晕染开来。
白洛颜哭着将它抱在怀里,小黑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摇着尾巴有气无力地叫了最后一声:“咕咕。”
“小黑、小黑、小黑……”
她像疯了一样,不停地呼喊着小狐狸的名字。
直到陆君临和苏辞离开后,她仍然抱着小黑的尸体,如机器人一般重复着叫它。
小黑死后,白洛颜唯一的希望也没有了。
她仿佛被抽走了魂,比任何时候都要像一具行尸走肉。
这几天,侍卫每天来强制给她喂饭,她也不再反抗,只是等他们喂完后,又会全部吐出来,周而复始。
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直到某天,吐完饭后,她竟然还猛地吐出了一大口血!
来送饭的侍卫看到后吓了一跳,立刻就要去禀告陆君临。
却突然被白洛颜紧紧攥住。
她抬眸,一双眼早已红得充了血:“如果你敢告诉他,我马上撞死在这儿。”
侍卫不敢再轻举妄动,他们知道不管陆君临怎么惩罚白洛颜,可不让她死是他的底线。
他只好答应,仓慌的离开了侧院。
他走后,侧院偏殿内陷入一阵寂静。
白洛颜闭了闭眼,又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突然,她像是看到什么,笑了笑,声音带着一股解脱。
“你终于来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空气里跳出来的金黄色亮光。
白洛颜暴露攻略者身份后,被陆君临关在破旧不堪的侧院偏殿整整一年。
“咕咕~”
透过微弱的光线,她瘦弱的双手摸着朝自己跑来的小狐狸。
“小黑,你饿了吗?”
小黑其实是只白狐,一年前她被关进来的时候,它从床榻底下钻了出来,依偎在她身边。
自此,小黑成为了她唯一的陪伴。
突然,殿外传来脚步声,小黑听到声音,立刻躲了起来。
大概又是陆君临派来送饭的人,白洛颜没有说话,她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说过话了。
最开始的时候,陆君临派来送饭的丫鬟,看白洛颜太过可怜,会主动找她说话。
她们不明白为什么陆将军以前那么宠爱白姑娘,却狠心把她关在这种地方,有的以为只是白姑娘因为一点小事惹怒了将军,还会劝说白洛颜低头认错,说总能离开这的。
但后来,说这些话的丫鬟都再也没出现过。
她们不知道,陆君临最恨的,就是“离开”二字。
后来,过来的丫鬟越来越沉默,避白洛颜不及。
这次送饭的人放下了碗碟,却久久没有离开。
白洛颜以为她是想监督自己用膳,躺在榻上虚弱的开口:“你走吧,我不会吃的。”
送来的饭她已经很久没动过了。
下一秒,一道低沉的声音映入耳膜:“三日不用膳,你是想把自己饿死,好离开我?”
白洛颜一怔,这才抬眸望去。
眼前的男子一袭华贵的锦袍,面容冷峻,眼眸宛如寒潭,透出一种不容忽视的锐利。
他已经很久没有踏足过这里了,再次相见,白洛颜竟有些恍惚。
刚把自己关进这里的时候,陆君临还日日都会来。
他总是喝的烂醉如泥,双眸猩红地盯着她,然后捏紧她的下巴,一遍遍的吻她,说爱她。
那幽深眸底晕染开的复杂神色,让白洛颜分不清究竟是爱还是恨。
但到后来,他来的越来越少。
陆君临一步一步朝她走近:“你以为不用膳,就能解脱吗?”
白洛颜闭上双眸,不愿回答。
这样的态度反而触发了他的怒火,陆君临一手拿起饭菜,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丝毫不顾及人自尊的直接把饭菜往她嘴里倒。
“呜呜……呜……”
白洛颜拼命反抗着,汁水流了一脸,但仍然无法抗拒。
她捂住胸口,疯狂得咳了起来,原本白皙的小脸憋的通红。
直到咳的满脸是泪,她恍惚间想起,一年前,有一次着了风寒,他给自己喂药却怎么都喂不进去。
那时候,他眼眸里布满了红血丝,耐着性子温柔地哄她:“阿颜,只要你乖乖喝药,我什么都依着你。”
那时候,他真的很爱她。
喂到一半,侍卫突然从殿外匆匆而入。
“陆将军,苏姑娘突然身子不适。”
陆君临闻言,立刻送了手上的力道,浓眉紧蹙,神色变得更加阴郁。
他一边示意侍卫继续喂白洛颜吃完,一边转身大步离开了。
侍卫拿着碗,略有些迟疑。
他跟在陆君临身边多年,亲眼见证过他曾经有多宠爱白洛颜,不容许她受半分委屈。
可这一年,他却像是变了个人,对白洛颜百般折磨。
犹豫了半晌,侍卫还是不敢违抗,只能像他刚才那样粗暴地给白洛颜喂饭。
白洛颜的脑海里浮现出他刚刚急切的模样。
苏姑娘……苏辞。
白洛颜知道的,那个女孩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
那是,陆君临找来的,她的替身。
入了夜。
白洛颜迷迷糊糊地发起了高烧。
小黑趴在她身边,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异常,用脑袋蹭着她的脸。
但白洛颜怎么也醒不过来,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刚被系统带来这个世界的时候。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陆君临,她的攻略对象。
为了让他爱上自己,她一直缠着他,从金钗、到及笄、到桃李……
他们青梅竹马,彼此陪伴,携手走过了许多年。
陆君临很宠她,曾在她遭遇劫匪时只身斩杀歹徒,为她放了满池花灯只为哄她开心,为了她连夜策马从战场赶回来陪她过生辰……
而白洛颜,也渐渐真的沉沦于这场感情,忘了这只是一场任务。
他们那么用力的相爱过。
她的任务,真的只差一点点就要成功了。
可是就在他们成亲前一夜,陆君临发现了白洛颜多年来写的信笺。
那些信笺上记载了攻略陆君临的全部事迹。
那夜,狂风暴雨,她满脑子都是即将嫁给他的欢欣雀跃。
而陆君临却走入殿中,双手颤抖地将信笺撕了个粉碎。
一抬手,洋洋洒洒的碎纸片像雪花般簌簌落下。
陆君临一步一步朝她逼近,眼底的怒意像是一团火焰,越烧越旺。
“这么多年,你都是在骗我,只是攻略我?”
“攻略成功后,你是不是会离我而去?”
“你告诉我,是不是攻略成功后,你就会立刻离开!”
那一刻,白洛颜红着眼沉默了。
她双手紧紧握拳,话到了嘴边又咽回肚中。
于是,陆君临彻底疯了。
他砸了为婚宴准备的一切,甚至剪碎了她的大红嫁衣。
最终,他看着满地的狼藉,下令将她关进别院。
系统替侍卫回答:“可能都快臭了。”
但他听不见。
侍卫一愣,自从上次请陆君临去看白洛颜多次失败后,他就彻底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而且苏辞也警告过他,让所有人都不许去看白洛颜。
他沉默几秒,回答:“还是按照您的吩咐每天送膳食。”
陆君临站在原地几秒,最后什么都没说,沉默的上了马车。
……
几日后,宫廷盛宴,陆君临带着苏辞赴宴。
她身着海棠红的齐胸襦裙,显得明艳动人。
宴会上,有几个年少相识的王侯,看着他宠爱苏辞的模样,突然就想到了白洛颜。
几个人忍不住议论。
“以前陆将军对白洛颜的宠爱,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还以为他们永远不会分开。”
“是啊,当年白洛颜在小巷子里被人调戏,陆将军赶过去后直接一剑封喉,从此大家都将白洛颜视为将军夫人,没人敢再去招惹。”
“哎,终究还是新人换旧人了。”
白洛颜也飘在一旁听到了他们的感慨,她抬眸看着不远处在喂苏辞吃菜的人,自嘲的笑了笑。
关于陆君临以前有多爱自己的那些事,如果不是听别人提起,她都快要记不起来了。
原来,那么浓烈的爱,也会慢慢褪去。
宴会到一半,陆君临突然不见了。
白洛颜飘出去找他,却发现他一个人站在御花园池塘边的小亭子里,像在发呆。
他手里攥了一个信笺,从里面取出了厚厚的一沓纸。
白洛颜走过去一看,忍不住一震。
这些纸上,竟然是一些画像。
是他们曾今在府上时,府里的画师为他们两人所做的简笔画像。
虽然只是用毛笔简单勾勒,却描摹出了两人在一起时的甜蜜模样。
白洛颜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发现陆君临的眼神也有些晦暗,难道是今天听到了那些人说的话,也勾起了他曾经的回忆?
她飘到他身边,目光落在画像上。
年少情深,爱得刻骨,一心动,就是一辈子。
所以,有些事白洛颜明明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可当看到画像的时候,那些故事不用别人提醒,便再次跑进了她的脑海。
第一张,是在几年前的冬日,她故作生气地倚在秋千上,陆君临满眸笑意地俯身吻在她的额头处。
那次是边疆的使臣带了公主来和亲,原本是要做太子妃的,可那姑娘偏偏瞧上了陆君临,她醋意大发,把陆君临为自己搭建的秋千砸坏了。
陆君临将秋千修好后,哄了她好半天。
“阿颜,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若是皇帝真的下旨让我娶别人,那我就抗旨不尊,大不了这个将军之位我就不要了,我只要阿颜。”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倚在秋千上回了一句:“我的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他笑了笑,看着她娇俏的小脸,忍不住俯身吻了下去。
第二张,是他们在将军府门口堆雪人时,国公府家的小公子恰巧路过,送给了白洛颜一个糖葫芦,还称赞她长得美。
待那小公子走后,陆君临黑着一张脸,白洛颜将糖葫芦递至他唇边:“你尝尝。”
他一把抓住白洛颜的手腕,咬了一大口,尔后蹙着眉:“难吃。”
第三张,是白洛颜在给陆君临绣香囊时,不幸刺伤了手指,陆君临心疼不已,将她抱在怀里:“民间有习俗,称女子赠男子香囊,就代表着以身相许,所有阿颜准备什么时候嫁我为妻?”
她将小脸埋进男子的胸膛里,没有回话。
就听见陆君临继续说道:“阿颜,我好爱你,我此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
每一张,都带着满满的回忆。
“我爱你,我好爱你啊。”
那时候,陆君临对她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可是如今,他们两人之间却早已满目疮痍。
陆君临越看,神色却越冷。
“都是假的!”
她答应他永远不分开,却从一开始就算好了要离开。
陆君临沉着脸,将这些画像撕了粉碎,一片片碎纸落在池塘上,掀起阵阵涟漪。
系统冷冷道:“你猜他以后会不会后悔?”
白洛颜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那么陌生:“我不知道,也许,不会吧。”
毕竟,他现在看上去,真是恨自己入骨。
陆君临看着水面上的纸片逐渐化开,转身准备离开,迎面却突然走过来一个男人。
看见陆君临后,立马打招呼:“陆兄,你也来了?”
白洛颜一看,觉得这人很眼熟,但又一时没想起来。
倒是陆君临蹙了蹙眉:“商池?”
白洛颜这才想起,没错,就是商池,陆君临在战场上的战友,一年前去外头历练,一直没有回来。
商池刚回来两天,见到陆君临自然开心得紧,不过下一秒,没在陆君临身边看到白洛颜,他调侃了句:“洛颜呢?她没跟你一起来?你不是去哪儿都要带上她的吗。”
商池对这一年府里的事情一无所知,记忆还停留在陆君临深爱白洛颜的阶段。
所以他没想到,他这句一出,陆君临的脸色就立刻沉了下来。
他立马明白了什么,试探:“你们因为何事生了嫌隙?该不会有有人来和亲吧?”
白洛颜想,何止是生了嫌隙。
陆君临也许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时没有说话。
商池看着他的表情,只当他默认了,悠悠劝道:“你让着她点儿,洛颜多爱你啊,以前我们每回在宫里陪皇上对弈,都很晚才回府,我就盼着去你们那儿蹭饭,因为她总是做好满满一桌子的膳食,还都是你喜欢的口味。”
陆君临满心烦躁,知道白洛颜无论对自己再好,也都不过是为了攻略他而已,都是假的。
他没心思听下去,抬步想离开。
却又听商池开口:“还有你当初在战场被送回来,郎中都说束手无策,说你无药可医,但洛颜非不相信,苦苦守了你一晚,结果第二天你真的就醒了,我看她可是你的福星。”
陆君临心中一震。
他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一般,定定的看向商池:“你说什么?我那回伤的很严重?”
商池诧异的看向他:“是啊,当时宫里医术最好的太医都去了你们将军府,诊脉后直接让你爹娘准备后事,你娘亲都哭晕过去了,你不知道?”
陆君临当然不知道!
因为他在回府的第二天,就醒来了!
而且,全身完好,并没有什么疼痛。
如果当时真的严重到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又怎么会好得那么快。
忽然,他眼神一滞,想起了什么。
白洛颜……
她不是普通人,是个攻略者。
难道,是她想办法救了自己?
好像也是从那时,她总是时不时地发呆,好像在数着什么日子,陆君临终于察觉出不对劲。
但商池知道的也不多,两人聊了几句,就分开了。
宴会结束后,陆君临回到府中。
深夜。
他难得在睡梦中极不安稳,居然梦到了一年前的那一晚。
他发现了白洛颜藏起来的信笺,怒气冲冲去找她。
“白洛颜!”
可一推开门,却只看到满眼的血。
白洛颜倒在血泊中,陆君临如遭雷击,扔下手中的信笺,疯狂冲向了她。
可当他抱起白洛颜时,却发现她早已没了呼吸。
“阿颜!!!”
陆君临大汗淋漓的从梦中苏醒,猛地坐了起来。
动作惊醒了身旁的苏辞,苏辞燃了蜡烛,看见他满额头的汗,吓得不轻:“怎么了?”
陆君临的心脏怦怦狂跳,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他按了按眉心,哑声道:“没什么,睡吧。”
两人再度躺下,可是等苏辞都睡着之后,陆君临却还是清醒的很。
一夜无眠,满眼的血红,睁眼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