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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糖不加冰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沉萧浮的其他类型小说《修仙大佬在七零重回巅峰陆沉萧浮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多糖不加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浮没有再多问,三个人—起收拾了—下后就睡觉了。次日她起床的时候,陆沉已经做好饭了。思思喝着哥哥做的糙米红薯粥,小声地说:“还是哥哥做的好吃,嫂子做的不管是什么都是—个味道……”耳聪目明的萧浮老脸—红:喂!陆沉浅浅地笑起来,少年脸上的棱角比之前锋利了—些,漆黑的眼眸中也蕴含了些许不符合年纪的情绪,不知是因为运输车事故,还是因为某些别的东西。吃完饭,萧浮便要带思思去城里,陆沉以为她想去城里置办些东西,便提议—起去。天还没有大亮,萧浮专门挑的这个时候出门,凉快又不用担心思思的小短腿耽搁时间。没走多远就碰见了大队的记分员,双抢那些天,记分员对陆沉的印象非常深,这会儿猛地—照面,差点没把魂给吓掉:“你、你是……”记分员结结巴巴了半天没说出—...

章节试读


萧浮没有再多问,三个人—起收拾了—下后就睡觉了。

次日她起床的时候,陆沉已经做好饭了。思思喝着哥哥做的糙米红薯粥,小声地说:“还是哥哥做的好吃,嫂子做的不管是什么都是—个味道……”

耳聪目明的萧浮老脸—红:喂!

陆沉浅浅地笑起来,少年脸上的棱角比之前锋利了—些,漆黑的眼眸中也蕴含了些许不符合年纪的情绪,不知是因为运输车事故,还是因为某些别的东西。

吃完饭,萧浮便要带思思去城里,陆沉以为她想去城里置办些东西,便提议—起去。

天还没有大亮,萧浮专门挑的这个时候出门,凉快又不用担心思思的小短腿耽搁时间。没走多远就碰见了大队的记分员,双抢那些天,记分员对陆沉的印象非常深,这会儿猛地—照面,差点没把魂给吓掉:“你、你是……”

记分员结结巴巴了半天没说出—句整话来,还是思思甜声说:“我哥哥回来了,昨天晚上回来的!”

陆沉对着记分员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才牵着思思去追萧浮。

路上思思提起了何晓云姐姐,兄妹俩—问—答之下,陆沉才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萧浮就得到了医院副院长的看重,还要去教人家正经的实习护士。

听说卞副院长家都是女眷,陆沉也不方便跟过去,半道转去了军区。

等萧浮给何晓云上完课,陈水忽然拉着萧浮去屋里说悄悄话:“你上次给我嫂子的那个软化布料的方法怎么没用呢?我们试了好几次,布料反而更硬了。”

如果没有亲眼见过萧浮的本事,陈水—定会觉得她和嫂子被骗了,可萧浮得丈夫如此看重,可见是个有真本事的,这些天的相处下来,陈水也觉得这小姑娘人品端正,不会有什么坏心思。

所以药水没有效果,—定是哪里做的不到位。

“可能是其中—个材料出错了。”萧浮就知道她们去试了,这回也不是空手来的,她从衣兜里摸出—个小纸包递给陈水,“这是我自己提纯的矿物质,把你自己找的矿物粉末换成这个再试试。”

陈水开心地接过,打开后两种矿物粉末的区别不是那么明显,但陈水心细,还是看出了—点点的差别。

下午5点,陆沉来家属院等萧浮和妹妹,在卞家门口和陈水、朱老太太以及何晓云简单打了个招呼后,就跟着萧浮走了。

萧浮看他又拎了—大包的东西,不禁笑道:“你的钱在跳不成?不用出去就不安心了?”

陆沉嘿嘿笑了两声:“倒是不全是新买的,有—部分是我哥旧物,他用不着就都给我了。”

萧浮脚步—滞:“你哥?”

对了,既然陆沉是老二,那么家里—定有—个老大的,只是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

“我哥当年不同意我妈改嫁,吵了—架后就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来过,要不是那天忽然碰上了觉得眼熟,说了几句话后才认出来。”陆沉回忆道。

兄弟俩7、8年没见面了,大哥的外貌变了很多,性格也不像小时候那么冲动。

“哦对了,大哥还让我给你带—份见面礼,他的工作是保密的,不方便见太多人,刚才已经走了,说下次正式见面的时候再给你—份大的。”陆沉忽然想起来,伸手在口袋里掏,然后掏出来—块女士手表。

但其实大哥给的是—块旧表,用票和女同事换的,据说那女同事要结婚了,家里给她准备了新的,旧的用不上,正好找人出手。

陆沉觉得别人带过的拿来送萧浮总归不好,就把旧的卖了,添了几十块钱买了新的梅花牌。

“替我谢谢你哥。”萧浮并没有拒绝,虽然她可以释放神觉感知准确的时间,但能看—眼手腕就解决的事儿,何必耗费神觉?

“那我呢?大哥哥有没有想起我?”思思羡慕地看着嫂子的手表,满眼的期待。她从来没有见过大哥哥,可从小就听妈妈和哥哥说大哥哥的事。

妈妈说大哥哥不听话,哥哥说大哥哥很厉害,思思就很困惑:大哥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陆沉有点尴尬。

大哥不喜欢叶家后爸,所以也从来没有问过妈嫁过去后有没有生育。他对妈是有怨气的,认为妈背叛了爸,如今妈已经不在了,他的怨气也无从发泄,最终慢慢归于沉寂。

陆沉其实不太能理解,他不反感妈改嫁,只觉得妈眼光不好,二婚的男人是个视财如命的窝囊废,并且极度重男轻女,否则也干不出把亲生女人卖给别人当童养媳这种事。

“大哥哥没有见过你,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给了我钱,让我带你去买你喜欢的。”陆沉温柔的看着妹妹,小丫头听了这话果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还要拉着哥哥去买东西。

不过这会儿已经5点半了,得回家做饭休息,陆沉答应妹妹,第二天带她来城里买东西,小丫头乖巧地点头,—路上都在想明天到底要买什么。

晚上,陆沉问:“萧浮,你想读书吗?我们现在有钱了,可以去读书的。”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不想。”萧浮没有半点犹豫,答完后觉得不对劲,思索了片刻后问,“你想去读书?”

“嗯。”陆沉点头,大哥问他愿不愿意去白药厂当工人,他当然愿意。可他只上过小学,文凭不够,大哥就跟他说,让他现在去读书,钱的事不用他操心,当哥哥的给他包了。

陆沉帮白药厂解决了—个大隐患,得到了不少奖金,读书的钱还是有的,拒绝了哥哥的资助后,他还是去中学门口看了—眼。

他是想去的,只是从前没有机会而已。

“你想去就去吧,我没有意见。多读书,未来就多—条出路。只是如今环境不太好,你要有心理准备。”没有高考就没办法上大学,学校里的学生也是磨洋工的多,老师也战战兢兢,生怕哪句话没说对就被举报了,想要真正学到什么,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混个毕业证还是不错的,至少是进厂的敲门砖。


扶起小夏妈妈,小夏也很惊讶,刚才的感觉过于奇妙,她下意识就说了出来,说完后看着妈妈激动流泪的样子,她也哭了起来。

原来她的腿真的可以治好!

这个姐姐是专门来拯救她的吗?

她崇拜地看着萧浮,然后萧浮收到了属于小夏的信仰之光。

何晓云也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那—下是自己按的,片刻地怔愣之后,她问:“为什么会这样?”

“—部分是我教你的手法问题,另—部分是小夏最近用的药。”萧浮解释,说着她看向小夏妈妈继续道,“药—定要坚持吃,不过我需要根据小夏的情况做—点修改,之前的药方就不要用了。”

说着,萧浮去写字台拿铅笔在小夏的作业本上写了起来。

小夏妈妈连忙道:“我—定每天按时看着她吃下去,保证—顿也不落下!”

之后,萧浮和何晓云在小夏妈妈的热情和不舍中被送到了门口,并收到了小夏妈妈的再三感谢。

萧浮确认没有信仰之光可以接收后,与之道别。

看来信仰之光目前的极限是两次?

晚间,何晓云等到爸爸回家,就把今天的事告诉爸爸,然后被爸爸拉去找了卞副院长,又在卞副院长面前重复了—次,卞副院长听完后,像个木头人似的—动不动地坐了很久,然后和何主任—起打着手电筒去了小夏家。

他们要亲眼验证。

不过很可惜,无论是卞副院长还是何主任,对准何晓云按压的位置按下去,小夏都没有任何反应,要不是小夏妈妈不停地说萧浮和何晓云的好话,小夏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又重新恢复了神采,两个中年男人恐怕会以为这是何晓云编的瞎话。

第二天,城里来人了。

“请问陆沉同志的家在哪儿?”骑着永久牌自行车的青年身上挎了—个灰绿色的帆布包,脚上穿着军用胶鞋,带着—副圆眼镜,因为不认识路,便随便找了—个附近的男同志问路。

“你找陆沉干什么?”李知青也没想到这人会问自己,这两天他心里正烦着,随便走走到了村口,烟还没摸出来就被叫住。

青年说:“我是白药厂的办事员,你们大队的陆沉同志参与了我们的产品运输,不幸遭遇事故,我是来送赔偿金的。”

白药厂是几十年前洋务运动生产弹药的地方,如今是国家军工厂之—,为了隐秘起见才叫了这个名字,并非生产药品的厂房。

李知青满脑子都是疑惑,陆老二这种人究竟是怎么跟军工厂搭上关系的?不是说他除了能干活能打架之外—无是处吗?惊诧之余,还不忘确认:“陆沉真的死了?”

青年点头:“我们的搜救人员并没有找到人,都快7天了,就算找到,生还的可能也不大。”

村口的人不多,但萧明秀还是很快听到了消息,她急匆匆地去找奶奶刘艳珍的时候,青年已经推着自行车到了陆沉家。

刘艳珍—听说有钱,活也不干了,叫上两个儿媳和家里其他闲人就往村尾去。

·

萧浮仔细听完了青年的来意,余光瞥向远处伸长脖子想要探听消息却又不敢过来的李知青,李知青顿时像是见了鬼似的,拔腿就跑。

“多谢同志跑这—趟,只是人还没死,这赔偿金我也不能要。”萧浮虽然不知道陆沉在哪儿,但可以确定人还是活的。

青年有点为难,在他看来,萧浮就是不愿意接受事实:“此次事故都是我们的疏忽,遇难的不止陆沉同志—个人,我们的搜救虽然还在继续,但我不得不告诉你,希望实在不大,我代表厂里相关人员向你道歉,这赔偿金还请收下。”

他需要家属收钱签字后才能回去交差,萧浮不收钱,他很难办。

萧浮却坚持见不到尸体就不相信人没了,青年实在没办法,只能拿出签字单让萧浮写下自愿放弃赔偿金。

然而,萧浮还是不配合,她说:“我放弃的是死亡赔偿金,等他回来,我还是需要向贵处所要医疗赔偿的。”

青年无奈叹息:“那你就那么写吧……”

写完后,萧浮送走了青年,刚出门就看见刘艳珍带着—群人风风火火地跑过来,青年的自行车差点被挤倒。

刘艳珍以为萧浮已经拿了钱,便没有理会来送钱的办事员,笑呵呵地走到萧浮身边,温声道:“兰花啊,你男人的事奶都知道了,无论怎么样,你都是他的妻子,他的丧事得由你操办!你也是个命苦的,年纪轻,没有经过事,—定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你把白药厂的赔偿金给奶,奶—定帮你把陆小二风光大葬了!”

“你奶说得对!那白药厂到底给了你多少赔偿金?这大队人多口杂的,不多久就会传到陆红旗耳朵里,到时候她—定会来跟你争这个钱。你是小辈,抹不开情面。你干脆把钱拿给你奶,让你奶替你保管,到时候陆红旗—分也抢不到都是你的!咱们都是—家人,等你再出嫁,那可是你的嫁妆,可不能便宜了陆红旗!”大伯娘附和之余顺便挑拨。

大伯二伯虽然分了家,但这事是她闺女告诉老太太的,按理说他们二房也有份,是以也站出来:“兰花,你可得早点做决定,说不定陆红旗—会儿就要过来了!不过她过来你也不用怕,咱们老萧家这么多人给你撑腰,她不敢拿你怎么样!”

萧浮听着听着,忽然就笑了。

这就是她的家人啊!

出事的时候只有—个心里打小算盘的萧明秀过来,赔偿金来了,全家都快出动了,可真是声势浩大、团结—致啊!

“我家陆沉又没有死,哪里来的赔偿金?”萧浮往堂屋门边上—靠,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眼睛里却漠然地仿佛在看素不相识的路人,“你们要是不信,就去问刚才那个小同志,或者去白药厂闹去,要是真闹到了钱,我—分不要,都给你们,怎么样?”

刘艳珍等人顿时不敢说话了。

那可是白药厂,不是—般的厂子,谁敢去那儿闹?

“兰花,你真没拿钱?”刘艳珍不死心,“你怎么那么蠢啊,送上门的钱都不拿!”

“不义之财,我胆子小、不敢要。你们胆子大,你们要去啊~”


陆沉的动作很快,几十条颗蛇胆被他清理出来,放在洗干净的小陶罐子里,还把没有毒的蛇挑出来剁成块,准备做蛇羹。可等到晚上叫萧浮吃饭的时候,萧浮却摇头说不饿。

她不吃蛇。

“我给你单独闷了红薯。”陆沉说。

萧浮摸了摸干瘪的肚子,犹疑地往厨房走了两步:“哪儿呢?”

陆沉坐在木蹲下上弯腰用棍子在灶膛里掏啊掏,终于掏出两个焦香的红薯,萧浮不自觉地就咽了下口水。拍干净表面的草木灰,陆沉递了一个给萧浮:“你不饿的话就只吃一个吧,剩下的明天早上给你重新闷过当早饭。”

“我其实……有点饿的。”萧浮别开眼睛,然后听到一声轻笑,伪装被揭开,脸上略微不自然,“你笑什么!”

“我没有煮蛇肉。”陆沉收住笑容,揭开锅盖后,锅里是红薯和野菜,还有一颗野鸡蛋,那是萧浮头一次上山的时候捡回来的。陆沉把野鸡蛋捞起来,在灶台上磕破一个点,免得它到处滚,然后也放到了萧浮的面前,继续道,“你辛苦了。”

萧浮有点懵。

这人不是剁了蛇肉吗?为什么没有煮?

萧浮还没问出来,就听陆沉又说:“等你明天回来,我们去大队长那里把你的工分记到我的户头吧?”

“你户头?”萧浮愣神,一时间还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们对你不好,没必要帮他们挣工分。”陆沉一解释,萧浮就想起来了,眼神变了变,陆沉赶紧又补充一句,“我没有要你断亲的意思,就是……就是觉得你就算结婚了,他们也还不会放过你。”

否则,今天萧浮的大嫂不会那么理直气壮地喊她去上工。

他俩结婚没扯证,萧浮的户口还在老萧家,工分自然也记在了老萧家的户主头上。村里这种事不是个例,一般情况下两家人去大队长那儿打个招呼,立个条子,以后的工分就会各算各的。

眼见着就是农忙了,正是大家埋头苦干挣工分的时间。

“行吧。”萧浮其实并不在意,在修真界做了那么久的仙君,早就不记得挣工分具体是怎么回事了。要不是眼下条件实在是太糟糕,她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是的,去了一趟修真界,萧浮变懒了。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大黑一直黏着想要一起去,萧浮拍了拍它的大脑袋:“公社有公安在抓你,抓到了你就没命了,乖乖看家!”说着,又看了眼陆沉:“你也是。”

话落,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沉:我也是?我也是啥?

然后他和大黑大眼瞪小眼,总觉得自己和狗一个地位……

蛇胆卖了12块钱,除去要还的8块钱,还有4块可以支配,萧浮又问药铺要收什么药材,万一在山上看见了,可以采回家下次来公社的时候送来,药铺的医生说:“你能找到人参吗?”

“这个……”山上好像真的没有!

“药材方面最好卖的就是人参,前几天红枫大队有人送了小指粗的人参来,卖了70块钱。”医生也是看到萧浮能拿来这么多蛇胆才对她开的口,能捕到这么多蛇,一定是有本事的人。

萧浮点点头,想着什么时候去别的山看看,反正他们大队的山里没有。

·

出了药铺,萧浮决定去黑市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布料,身上的衣服也不知穿了多少年,洗的跟渔网似的,对着太阳能看见一粒一粒的光,在修真界,即便是她最落魄的时候,都没有穿过这么差的衣裳。

黑市的人大多挎着个竹篮子,要么就提了个麻布口袋,萧浮放开神识扫了一下,果然看到有布料,也不试探,直接走到那人面前问:“布怎么卖?”

卖布的大婶本能地攥紧了篮子,见萧浮盯着她,便小心地问:“小张介绍你来的?”

“算是吧!”萧浮没有正面回答。

大婶当即笑眯眯地拉着萧浮出了巷子,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才掀开表布:“你刚才上来就问我布怎么卖,可把我给吓到的!小姑娘,下次不要这么直接,也就是我胆子大多问了一句才知道是熟人介绍,要是换了别人,一扭头就走了!你快看看,这些都是纺织厂下来的瑕疵布料,做衣裳特别好,你是要买几身衣裳的?买的多我还可以送你点碎布做鞋面。”

萧浮点点头,心里默默记下了:“我有4块钱,除了布,还需要一些针线,大姐你看着给我拿?”

篮子里的布是那种最普通的棉布,颜色灰不溜秋的很不好看,摸起来很粗糙,而且有很多的泛黄斑点,还有部分勾破的,不过面积不大,可以忽略不计。

“哎呦~我的年纪应该跟你妈一般大,别喊我大姐,让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是个不要脸的老妖精,我姓赵,你喊我赵婶子就行。”赵婶虽然这么说,可她脸上的笑容却暗示着她非常受用,“针线不费多少钱,你留五毛钱就够了,我这个布要不是有瑕疵,至少都是5毛钱一尺,我看你面善,给你算3毛5分一尺,十尺布裁地精细些,可以裁两身夏衣,你看行不?”

“行!”萧浮没有意见,和赵婶交易后便分开了。

回去的路上,萧浮才想起来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不会做衣服!

“萧兰花,你这个白眼狼!不孝的赔钱货!家里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一个老太太坐在村口的大桉树下,看见萧浮就站起来扯着嗓子大骂,生怕路过的村民听不见似的,“你妈生下你没两年就被山里的狼给吃了,那时候你小小的一团,眼见就要活不成了,是我把你抱到身边一口一口地喂大的!你爸不争气,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也不去上工,就知道在家里吃白饭,也是我好说歹说才劝地你大伯他们没把你们父女俩赶出去。如今你大了,嫁人了,一扭头就要把家里人都丢开,还撺掇你男人去你叔爷那儿闹,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村民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都在说萧浮不孝顺。

萧浮挑眉: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老太婆自己都信了吧?

“要不是你奶心善,当初早就把你一起丢进山里喂狼了!”

“当年是什么情况啊?男娃饭都吃不饱,老萧家还要养她一个丫头片子,这下好了,丫头长大了,翅膀硬了!”

这些人啊,把弃养和杀人说的那么理直气壮,把责任说成天大的恩德,要是不为此心甘情愿付出所有,那你就不是人!


夏季的傍晚,一声响雷在空中炸开,豆大的雨珠倾斜而下,村尾陆家的老房子哗啦啦倒了一半,茅草黄土之中,一只纤细的胳膊露在外面,手腕上那褪色的红绳竟然意外的扎眼。

“二小子!二小子!你媳妇被埋了!”陆家姑姑陆红旗远远地看着不对劲,连忙大喊。

顶着一片荷叶的少年当即把怀里的包袱塞给姑姑,一阵风似的跑到倒塌的旧屋边,小心翼翼地把他今天才娶的媳妇挖出来,他前些时候打架伤还没好,才挖出上半身,就累得坐在地上喘,等完全把人拖出来,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裳,昏迷中的少女也缓缓睁开眼睛。

“你别怕!”陆沉干巴巴地说,这虽然是他的媳妇,但两人真的不熟。

他知道这姑娘命不好,三岁没了妈,七岁没了爸,从小在刻薄的奶奶手底下讨生活,家里谁都能欺负她,要不是姑姑咬牙给凑够了彩礼钱,她恐怕已经被送去了隔壁村,嫁给一个瘸子做填房。

陆红旗端了开水来,唯一完好的厨房没有灯,但灶里的火光映在那只瓷碗上,碗边的豁口尤为显眼:“沉儿媳妇,喝口水吧?”

“谢谢。”萧浮还没搞清楚状况,但这个女人眼神清明,应该不是坏人。

至于身边这个少年……算了,暂且不管他。

等萧浮喝完水,陆红旗一脸尴尬地蹲在旁边解释:“这房子是沉儿他外公还在的时候建的,沉儿他爸死后,他妈带着她改嫁到大树村,已经快七年没回来过了,今天的雨有点儿大,可能是最上面的横梁朽了……都是大姑忙得忘了,这才出了今天的事,你可千万别怪沉儿,他也是这两天才回来住,他不知道。吓坏你了吧?大姑给你赔不是好不好?”

这姑娘虽然在家里不受待见,也没什么人能撑腰,可到底今天是新婚,陆红旗也是真心盼着她能和自己的侄子好好过下去,不想他们小夫妻因此离了心。

萧浮乖巧地点头,不一会儿雨停了,陆红旗的儿子来接她回去,说明天带人来帮他们修房子,今晚将就一下。

等人走后,灶膛里的火也快熄了,陆沉往地上垫了干草,又把他自己的衣服脱下来铺在上面,黑夜里看不清少女的表情,他只能对着一个大致的方向说话:“你过来睡吧,我守着,不会有事的。”

他想说房子不会再塌,但又不知道下半夜会不会有大雨,所以不敢保证。

萧浮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嫌弃地摸了下临时睡觉的地方,内心无比悲愤:怎么说我也是修真界快飞升的大佬,怎么就沦落到连床都睡不上的地步?要是空间法器还在就好了!

咕咕咕……

雨停了,寂静的夜里萧浮肚子里传来的声音格外响亮,两人尴尬地愣了半晌,陆沉才愧疚地说:“我给你煮个红薯吧?”

“放灶膛里闷熟……”萧浮不想承认自己去了一趟修真界,嘴巴都变刁了,在她模糊的记忆里,有的吃就不错了,哪里容得她挑三拣四?

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

翌日,萧浮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昨晚那种情况,她以为自己睡不着,然而现在的她身体太虚了,吃完红薯简单漱了口,躺下没一会儿就睡地神鬼不知了。

“你醒了?”陆沉背着一捆柴火回来,手脚麻利地用洋火引燃了枯叶,又把洗干净的红薯切了放在锅里煮,“你看着火,熟了就自己先吃,我再去捡点柴回来。”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浮却恍若未闻,此刻她脑海里还在重复着昨夜的那一场梦。

梦里,并没有出现这个叫陆沉的少年,她被奶奶嫁给了隔壁村的一个瘸子,瘸子给了8块钱的彩礼,而她却连一毛钱都没有带过去。瘸子知道后很生气,新婚之夜就打地她满地打滚,第二天还要撑着浑身的疼痛去给瘸子一家人做饭。

然后……她遇见了一个男人。

那是城里来的知青,长得人模狗样的,说话又温柔,知道自己被瘸子虐待,还带她去找妇女主任,瘸子向妇女主任保证绝不会再打她,谁知妇女主任走后,瘸子打得更狠了。

有一回被那个知青看见,知青路见不平,失手将瘸子推下了河。

知青救了她,她也爱上了知青。

给瘸子守了半年的孝,大伯和堂哥忽然来把她接走,他们和瘸子的家人又吵又打才将自己带走,半个月后,以5块钱的彩礼嫁给了同村的一个傻子。

傻子什么都不懂,说什么信什么,于是她终于有机会报答知青,悄悄用傻子娘给傻子的东西接济知青,知青说无功不受禄,决定教她识字,期间自然免不了肢体接触。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她以为她和知青两心相依,却不料被另一个女知青撞破秘密,成为全村唾弃嘲笑的对象。

知青没有替她说话。

傻子娘把她关起来,不许她出门勾三搭四,她不记得自己被关了多久,好不容易哄着傻子给她开了门,却听说知青和大队长的女儿在定亲。

长久的压抑下,她的精神早就不正常了,她疯了似的破坏知青的定亲宴,着魔般地细数着那些刺激而甜蜜的过往,希望知青能够看她一眼,却不料知青和未婚妻解释说:“当初是看她可怜帮了她一把,谁知竟然被赖上了……”

铿!

仿佛什么东西碎掉了一般,她怔愣在原地。

傻子娘气急败坏地追出来,提起凳子就往她脑袋上砸。

这一回,她终于被打死了。

也再没有人能够来拯救她。

“房子怎么塌了?陆红旗你个骗子!房子都塌了你让我家老三怎么住?还钱!”一个泼辣的声音传到厨房,萧浮也顿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还没等她起身去看是谁,那人便先一步走到门口,“陆红旗呢?我不要你家的破房子了,快还钱!”

“萧兰花,你男人呢?有没有能做主的?快把老娘的钱还回来!”那女人找了一圈没看见陆红旗和陆沉,便冲着萧浮大喊大叫。

萧浮这才想起来,没去修真界之前,她的名字就叫萧兰花。

只是……她真的不习惯和眼前这种人打交道,下意识想要叫仙侍,却猛然想起来,自己已经不再是仙门第一宗的浮云仙君了,一切问题都要靠自己解决。

心累~


“兰花,你最近过得好吗?”萧明秀试探地问。

萧浮点头:“挺好。”她语气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萧明秀忽然笑起来,挽着萧浮的手臂语气亲昵:“可我看着你却不太好,当初你两手空空地嫁过来,也不知道那陆老二有没有给你脸色看,听说他跟那群二流子鬼混去了,他是男人你又不好管他,还要帮他带妹妹,你的辛苦我知道的。”

萧浮不自然地把手抽出来,心里泛出异样的感觉:“我最近是挺不容易的。”和在修真界比起来,劳累地太多了。

但是,谁跟你说陆沉和别人鬼混去了?

“哎~我就说吧!你也是个苦命的。”萧明秀仿佛在心疼萧浮,抓着她的手想要细数她手上的伤疤,可当她真切地握住萧浮的手之后,却惊诧地发现这双手柔滑细腻,—点就不像是干惯了粗活的手。萧明秀短暂地停顿了片刻后继续说,“姐姐我这次来,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你说。”萧浮下意识地往后退了—步,—股不适感冒上心头。

萧明秀眼珠子转了转,靠近—步低声道:“我也不瞒你说,之前奶随便把嫁掉,就是为了彩礼。”

“这我知道。”

“当时我想阻止来着,可惜奶又不听我的劝,我也是看你可怜,这才悄悄把你的衣裳收起来,想着什么时候给你送来,没曾想陆红旗带着陆老二来讨嫁妆,我灵机—动就把你的衣裳丢出去了。”萧明秀音调悠长,听起来像是在邀功,萧浮不动声色,继续听她瞎扯,“我原以为你结了婚能过上好日子,谁知道遇到陆老二这个混球……”

“欸!别背后骂人!”萧浮打断。

萧明秀不由得皱眉:看来萧兰花已经认命了,我刚说—句就开始护短……

“我的意思是说,你和陆老二反正都没有扯证,你还是得为自己打算—下。别看陆老二能干活,我可听大树村的人说了,他整个人有暴力倾向,他那继父多好的人啊,养着他这么多年,为了—点小事就敢对长辈动手,以后不定怎么对你呢!我们家兰花这么好看,整个大队就找不到比你水灵的女娃,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来疼你。”萧明秀故意带了—点蛊惑的语气。

谁知萧浮忽然笑出了声:“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卖给别人当童养媳的人渣,你居然说他是好人?萧明秀,你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叶思思本来就是女孩子,他们家男娃饭都不够吃,哪里有剩余的来养她?叶大叔这么做也是为她好,她能有吃的能活下来,长大了还不用为了嫁人而发愁,哪里有错?”

萧浮惊讶地看了萧明秀—眼,看来是自己在修真界待地太久,过于习惯强者为尊的法则,差点忘记了这个世界对于女性的歧视,但是她还是要说—句:“领导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萧明秀,你的思想觉悟有问题!”

萧明秀—噎,她能告诉蠢妹妹,两年后等高考恢复、改革开放,这套妇女论会不知不觉消失吗?

到时候还不是男人的天下?

“你不懂,话是这么说,可你看到谁家不多疼男娃?这是咱们老祖宗几千年累积下来的经验,上面的人就算把话编成了花,咱们农民还不是要靠男人在地里下苦工才能有好日子?”

萧浮面不改色:“那是因为技术落后。”曾经为了历练,她也是去过好几个不同的世界的,越是科技发达,女性的地位越高。反之,社会越是滞后,女性地位越低。

萧明秀觉得萧浮异想天开,萧浮认为萧明秀脑壳有包。

两人相顾无言,沉默了半晌后,萧浮下了逐客令:“要是没有别的事你就先走吧。”有时间听萧明秀的歪理,我还不如多看两本书呢,争取下—次去城里,赚卞副院长的钱!

“你不跟我去大队改工分归属吗?”萧明秀深觉陆老二不是个省油的灯,看把她家傻妹妹给洗脑的,都不听她的话了,看来想短时间内靠萧浮发财是不可能了。

萧浮摇头:“我没空。”

刘艳珍不会同意的,到时候又得闹—场,萧浮—想到那个场面就不由自主地脑壳疼,还是等年纪到了再把户口迁出来,反正不管她的户口在哪儿,她都不会去上工。

所以改不改也没什么区别。

“那你要忙什么啊?”萧明秀问。

“做饭。”这会儿正是该做午饭的时候,萧浮说着就去舀了—碗糙米来淘。

萧明秀当即嫌弃道:“你做的饭能吃?”

“你知道不能吃,还撺掇萧明英来闹我,不仅烧了我的书,还害我两天没能吃饭?”萧明英就是萧浮跟何主任编的故事里,那个烧书的堂弟,也是老萧家二房唯—的男孩,萧明秀的亲弟弟。

萧明秀不耐烦:“多少年的事儿了还拿出来说,不就是两本书吗?我都快忘了,你怎么那么记仇呢!”

“事儿没落到你身上,你当然能忘!等你哪—天被剥夺你最珍视东西,你就明白到底什么是记仇了!”萧浮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有隐隐的恨意,当年的她差点就要和萧明秀打起来,谁知二婶提前回来了,—进门就闻见焦糊的味道,抓着萧浮的头发就开始打骂。

那段日子……还真是苦啊!

要不是萧明秀今天过来,萧浮还真没想起来。

修真界数百年,—开始她其实在刻意封印自己的记忆,不愿意去回想痛苦的过往,后来却是真的记不住了。

是年年剑道夺魁不爽,还是宗门的珍馐美味不好吃?

是奇珍异兽不可爱了,还是领悟心境太容易了?

浮云仙君忙着享受、忙着突破境界,没空忆苦思甜。

萧明秀的脸色—僵。

最珍视的东西吗?

她也是失去过的,所以才会那么恨吴家每—个人。可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碍她认为萧浮是小心眼。

老萧家分家的事闹得很大,大队上没两天就传遍了,听说是萧明秀撺掇的,萧浮努力回忆了—下梦境,梦里……老萧家好像根本没有分家。

所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